薛老板只觉得气急,腾地一下子起身,凶神恶煞地盯着未央说道,“你便是慕家的柳姑娘,慕家胭脂铺子的主人,名唤未央的那一个?”想来那薛老板不过是而立的年纪,爷不知道是不是老是跟着胭脂打交道的缘故,说话处事总觉得有些女人味,却不见半点的英气,未央一个点头,只是笑道,“正是!”
那薛老板见不过只是个小丫头片子,又见她嘴角一直含笑,看着自己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究竟是根本不怕自己,还是怎么的,脸又冷了几分,“你们慕家倒是好主意,在我们薛家铺子上白白赚到了钱,如今又抢了我们的生意,怎么,难道好处全都让你们给占了不成!”
薛老板说这话时是越说越来气的,到最后已然是气哼哼的模样,直指着未央,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今儿个本大爷在这里,总是要来讨一个说法的,说吧,你们慕家要如何赔偿我们薛家的损失。”
这乍一听似乎薛老板的话说得有几分道理,只不过未央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他不过是一套歪理罢了,因而只是冷冷说道,“我说薛老板,此话差矣,您这般说法倒像是我们慕家的错了,只是未央斗胆问一句,您说是我们慕家卖给了你们这胭脂的新样式,这倒是奇怪,明知道有新样式我们不用,反倒卖给了你们,这不是自己抽自己一嘴巴子么!”
薛老板听未央这么一说,只一时语塞,只是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说辞,只能气哼哼说道,“你们慕家人一向是诡计多端,谁知道你们暗地里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
“呵呵。”谁知未央却又是冷笑几声,只是说道,“薛老板,您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您自己,您说我们慕家诡计多端,只是您倒是光明磊落,如此正大光明地来将我们的铺子给砸了,看来为央是要与您多多学习的了!”
“你……”薛老板气得是愈发说不出一句话来了,这个丫头,果然是口齿伶俐,不过他不怕,如今他带了那么多的大汉来,他就不信,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头都教训不了了。
谁知道未央一眼就看出了薛老板的心思,心里不无几分疑惑的,这偌大的洛城,有谁敢动慕家的人,更别提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胭脂铺子的老板了,只是薛老板竟然能够如此大胆,未央自然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的,一定是有人指使。
而指使这位薛老板的,除了慕家的慕二郎,还能有谁?
未央一向是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诛地灭”的原则的,她心里想着既然那慕二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自己又何必待他尊敬,自己是应该好好教训那位慕二郎的,尽管他是自己的二伯父,只是他既然不认自己这个侄女,三番四次想要教训自己,那么她也只能不客气了。
一想到这里,未央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前的薛老板的身上却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里愈发作呕,只是想着,当务之急,自然便是要先好好地与这位薛老板周旋一番的。
未央这样一想,脑袋里忽然灵光乍现,计上心来。
薛老板见未央的脸上似乎露出了有些惊慌的神色,心里想着这个死丫头一定是被自己吓到了,既然如此,他一定是要好好地捞一笔才罢休的,因而一双手不急不缓地敲着桌子,一下,一下,发出了沉闷的声响,薛老板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阴阳怪气,只是说道,“慕姑娘,既然这一切都是你们慕家害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是不是应该好好讨论讨论这赔偿的问题了!”
未央有些怯怯地看着薛老板,只是小声说道,“薛老板,您说的这是自然,只是咱们慕家毕竟是做小本生意的,还请你高抬贵手!”
“哼!”薛老板一下子得了意,不禁愈发趾高气扬起来,只是冷冷说道,“你这个死丫头,别给我打马虎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慕家的家底,千百两银子,对你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如今既然你们如此陷害我们薛家的铺子,我就是将你们这整间铺子拿走,也不过分!”
“什么!”未央一下子惊慌起来,提高了声音说道,“你说你要拿走我们整间铺子!”
薛老板不假思索地吼道,“是啊,本大爷就是要拿了你们整间铺子,如何!那也是我应得的!”
这下未央却是忽然平静了下来,“好啊,既然薛老板要咱们慕家的铺子,那便给你号了,管家,将账簿拿来,咱们好好算一算这家胭脂铺子究竟值多少钱!”
这样说来,薛老板忽然有些失神,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一下子打断了未央的话,只是瞪大了眼睛问道,“等一下,你说什么!你说还要花银子!”
“不然呢!”未央一下子顿住,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薛老板,随即反应过来,忽的大声吼道,“哎呀,薛家的老板要偷慕家的胭脂铺子了!不对,这不是偷,是他扬言要抢慕家的胭脂铺子啊!各位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这生意可是没法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