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讪笑着坐下，接过怀殇递给她的杯子，一边把玩着背身，一边沉默。果然……自己来得太仓促了啊，应该多想想再来的，现在连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很……

陶紫犹豫再三，始终找不到话题的突破口，怀殇倒是耐得住性子，慢条斯理喝着茶，也不催她，静静地等。

终于，陶紫想到了一个“突破口”，忙挤出笑脸，道：“怀殇，你知道传说中的六神器么？”

怀殇喝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用一种“你是在说废话么”的表情看着陶紫。陶紫瞬间知道自己开错话题了，除了讪笑，只能讪笑。

好在怀殇还是比较温和的，在语言上没有给予陶紫沉重的打击。“知道，怎么了？”一边说，一边继续喝茶。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话题开错了方向，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的道理陶紫还是懂的。咬了咬牙，她决定继续一错再错下去。

“那怀殇你一定知道，六神器各有特点，每一个的神力都不同吧。”话说完，陶紫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

怀殇却是已经习以为常了的样子，表情淡定地点了点头，示意陶紫继续。

“那怀殇你……知道神器方楮有什么力量么？”陶紫终于把话题拉得靠近主题一点了，她暗暗松了口气。

怀殇想了想，道：“有些不太确定，但印象中……应该是结界吧。

陶紫忙点了点头：“没错没错，就是结界！哎呀怀殇你知道的东西好多！”

明显没什么诚意的夸奖让怀殇忍不住浑身一抖。

“你今天来，就是为了夸我？”把杯子放下，怀殇好整以暇地看着陶紫。

陶紫顿了一下，忙摇摇头：“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你听我说完嘛！怀殇，你知道方楮最需要的是什么么？”到重点了到重点了！陶紫心里一阵紧张。

怀殇想了好一会儿，才不怎么确定地问了一句：“活泉？”

“没错！就是活泉！”陶紫激动的一拍大腿，激烈的反应吓了怀殇一跳。

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陶紫挠着头嘿嘿一笑：“怀殇果然知道的东西多。那怀殇你肯定知道，滋养过方楮的活泉水，也有强大的结界力量吧。”

怀殇点点头：“从理论上来讲，确实是这样。但无论六神器也好，方楮也好，还有活泉水也好，都只是传说。从六神器的传言兴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千年了，谁知道六神器现在到底流落到了何方。甚至可以这样说，在几千年后的现在，六神器的传说早已不是什么有价值的话题了。真心追索六神器的人随着时间流转越来越少，六神器，只能是一个传说了。”

“那可不一定！”陶紫笑了笑。总算让我逮到话题了！

怀殇挑了挑眉，稚气未脱的精致面孔做出这样一个表情，意外的非常可爱。

陶紫看得怔了一下，才摇摇头回过神来，道：“怀殇，你猜，穹苍派的祖师爷区区一介凡人，是如何给这整座姑雾山布下这么结实的结界的？”

怀殇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向这里，他略沉思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

陶紫知道，他一定是猜出来了。

用略带震惊的表情，怀殇道：“他区区一介凡人，居然能有缘得到方楮！呵，枉那么多仙妖削尖了脑袋四处寻找神器，没想到神器居然已经有一个落在了凡人的手里！”

陶紫但笑不语。是啊，对于那些拼命追寻更高境界的仙妖来说，神器无疑是最大的助力。兜兜转转，神器竟然落在凡人手里，说出去实在有些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