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妈喜欢,我对这些没研究。我妈腿不好,我就趁她出门把这些重活先干了。”
白铭故技重施,弯身把另一袋泥块也拎了起来,抖几下提着袋子一拽,泥块纷纷滚落到花槽里。
“以后这些重活留给我干吧,就你那细胳臂细腿的,并不比欣姨经得起折腾。”
白铭话说得极轻松,似乎忘了,他工作和居住的城市离这里足足有六百公里,驱车过来最少得花三四个小时。
他刻意忘了,裴悦却没忘。
“其实这些重活花木店也有上门服务,下次我让他们上门服务就行了。”
除了距离这个实际问题,裴悦尤其不想给自己机会去依赖这男人。
依赖这东西,好比慢性毒药,它并不急功近利讲求的是慢慢渗透让你不经不觉沾染上它,等你察觉到之时,想要戒掉,却发现它已经渗入到血液里甚至骨髓里,要戒掉,比登天还难。
“就你和欣姨加上恺恺,家里没个男人你也敢让别人进门干活?”
白铭这话再加上他瞅着裴悦那眼神,分明是把她归到老弱病残那一类不堪一击的特殊人群中去了。
虽然赤果果地被鄙视了,但裴悦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他的担心不无道理,现在的社会治安越来越差,连她自己都常常叮嘱小包子别跟陌生人讲话别给陌生人开门……
白铭见她默不作声地翻着泥土,又问。“弄完这花槽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裴悦似是很不甘心,闷声答道。“宝贝的书柜还没装好,你不嫌麻烦就把它装好吧。”
每个人都有所擅长也有手拙的时候,这书柜是裴悦在淘宝买的,货送过来,是一堆木头和一份安装的图纸。拍下这书柜的时候,裴悦本以为跟砌积木没多大区别,谁知道包装一拆,看着长长短短的木头堆了一地,裴悦顿时傻了眼。
白铭自是听出她语气带着不忿和赌气成份,想笑,却又不敢笑。
“嗯,我等恺恺回来一起装。”
白铭不放过任何跟儿子相处和让儿子学习成长的机会,虽是初为人父,白铭却很明白,所谓爱他,并不仅仅局限于宠着他,让他在玩乐中学会生活的技能同样十分重要。
这跟“授人与鱼不及授人与渔”同理,给儿子丰厚的物质,他白铭轻易就能做到,但他不想儿子成为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所以,他更趋向于培养儿子生活的能力。
裴悦看他一眼,瞧见他胸膛前的衣服被抹了一大片泥渍,便用手肘撞撞他。
“这衣服脏了蛮难洗的,你去换套衣服再来弄吧。中间那房间是恺恺的卧室,你上次留下的那些衣服都放在衣柜最上一层。”
被关心着的感觉非常好,白铭心情愉悦地地转身进了屋。很快,换上了上次去水库玩的那套短袖衣裤。
“恺恺的床怎么换了?”如果没记错,儿子的床应该是张一点二米的小床,但他刚才在卧室里看到的,却是加大的二米床。
“可不是?吵着闹着非要换张特大的床,说要跟爸爸一起睡!还跟人家推销的营业员显摆说他爸爸特别高大,就跟打篮球的姚明叔叔一样高大!”
裴悦想起前几天去家具城儿子吵着闹着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情形,到现在还觉得头痛!
“哈哈哈……”
白铭笑得差点停不下来,心里暗暗给儿子竖起大拇指,宝贝儿子,爸爸真没白疼你!
他开心到有点得意忘形的脸如被镀了金闪闪发亮,站在一旁的裴悦很久不曾见他笑得这么奔放、笑得这般毫无顾忌,看着看着,竟是看痴了。
等她反应过来,暗骂自己一句花痴之后,手里的铲子大力地敲在泥块上,咬牙切齿狠狠地下了个结论。
“小叛徒!”
白铭终于止住了笑,看着她愤愤不平的样子甚是可爱,壮起胆伸手搂过她的腰,头凑过去挨近她耳边低声问。
“吃醋了?”
裴悦没料想他突然这么大胆,挣扎着动了几下,他的手却越扣越紧。
“谁吃醋?你别太自以为是了!”说不是吃醋,当然是假的。
“是!是我太自以为是了!”白铭把头埋在她颈窝,顺着她的话进行十分深刻的自我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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