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1打闹了一阵后便各自坐了下来围成半圆,余北看着祁覆率先问道:
“覆哥,你这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
“说任务也就那样,这一年我也没干嘛,尽瞎混了。”
祁覆随意的摊了下两手,名义上是让他去火凰做卧底,一号明白的很他连火凰的边边都没碰。
“慕子退伍了你知道么?”顾林看着祁覆,如果祁覆是直接意国回部队的话,也许祁覆并不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我见到她了。”祁覆点了点头,说到退伍他突然有点担心他能跟得上部队的训练了。
虽然祁覆每天都有坚持跑步锻炼,但部队的训练强度那么大,一年多没受折磨不知道他会不会给k1拖后腿。
“对了,简……简少新的事你们知道吧?”祁覆本来想称呼简少新的军衔的,但他看了眼四周还是选择低调点直呼姓名的好。
“你说司空姿千她干爹呀,听说在狱中莫名其妙就毙命了。”
顾林在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瞄了西野桐一眼,很多事情纵然想着不太可能,但到底可不可能各人心里有数。
西野桐并没有避开顾林探寻的眸光,他依旧嘴角微带笑意,温润眼眸直直的回视着顾林。
祁覆并不知道西野桐和简少新之间有恩怨,他沈思了一瞬后继续说道:
“我总觉得这事有蹊跷,简少新肯定是他杀。但我不明白的是上头为什么不彻查此事?简少新虽说罪本致死,但他死得未免太莫名其妙了点,结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结案了。”
“既然罪本致死,那死了就好,管他怎么死的。”
顾林无所谓的罢了罢手,反正她跟简少新不熟,她对这事兴趣不大,法律自有法律的定夺,她一个小虾米管好自己就行了。
祁覆看了看k1其他人,随后也将这事抛诸脑后,他也只是好奇以为k1能帮他解惑而已,既然他们也不知道那就算了。
是夜,祁覆回到部队的当天晚上,k1就集体被一号叫到了办公室,一直到熄灯铃打响了,k1也还在一号办公室没出来。
……
一个星期后,意国火凰城堡,上午九点,火凰的弟兄在操场上生龙活虎的操练着。
依旧一身白色t恤牛仔裤的危慕裳在走到操场后却有些兴致缺缺,她返身在城堡后门的台阶上一屁、股坐下,盘着腿看着弟兄们或搏斗或练枪的操练。
危慕裳上身微倾屈起左手撑着下巴,在日渐**的太阳光下,躲在阴影处的她就那么看着火凰的弟兄渐渐汗流浃背,而她丝毫没有加入训练的意思。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后,危慕裳连动都没动一下,她依旧盘坐在城堡后门,两眼有些放空的看着操场上的火凰弟兄。
厚重的大门嘎吱一声轻响,危慕裳知道她身后的城堡后门被打开了,但她并没有回头去看是何人开了门。
十分钟过去了,危慕裳并没有看到有人从后门走出来越过她前往操场,危慕裳能感觉到有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出于好奇与不解,危慕裳缓缓回过头去。
危慕裳一回头,平行的视线里她对上的就一双穿着黑西服的长腿,视线再一点点往上。
当危慕裳的视线上到身后之人的下巴,眼睛余光瞥到他嘴角那抹温润笑意时,危慕裳的心里瞬间就咯噔了一下,快速抬眸看清身后人整张脸的同时,危慕裳也腾得一下立马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危慕裳凸瞪着一双黑瞳,不敢置信的指着面前的西野桐,她惊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起来。
“呵呵……”
西野桐看着如此惊讶的危慕裳乐得呵呵直笑,他伸手轻拥了一下危慕裳,在危慕裳还没反应过来要回抱他时,西野桐就放开了危慕裳继而微微弯腰盯着她解释道:
“因为我回家了,所以我在这里。”
“……回家?”危慕裳放下指着西野桐的手,她眨巴了几下晶亮的黑瞳,运转脑力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嗯,回家。”看着危慕裳微张着嘴的呆样,西野桐乐得嘴角的笑容更大了,肯定的点了点头再一次回复危慕裳。
“你不是姓西野么?还是你随母姓?”危慕裳看着西野桐笑得欢快的笑脸她的脑筋还是没转过来,不对呀,吕一茹姓吕不姓西野呀。
“难道爸爸在外面还有女人?”此时的危慕裳看上去傻傻的,她盯着面前的西野桐,努力想象着他和罗以歌之间的关系。
可是,罗元泉对吕一茹那么好,看起来很专一的样子,不像有其他女人的样子啊。
西野桐眼也不眨的盯着危慕裳变幻莫测的小脸,他一直等到危慕裳喃喃自语的越想越乱时,才轻笑着揉了下危慕裳的头发好心的解释道:
“罗以歌是我哥,不同父不同母的亲哥。”
西野桐眸光温暖的直视着危慕裳,他和罗以歌不同父不同母,却是可以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亲兄弟,不同于战友的兄弟情,亦不同于火凰弟兄的兄弟情。
而她。
西野桐看着危慕裳的温润眼眸更柔了几分,她是他的嫂子。
在危慕裳还不认识他的时候,西野桐就知道,这个女人永远不会属于他。
危慕裳盯着西野桐又眨巴了一下速的转了好几圈后,她缓缓合上了嘴巴。
虽然不同父不同母,虽然西野桐并没有刻意加重最后两个字的音量,但危慕裳知道‘亲哥’二字对于西野桐的含义,她更知道在罗以歌心里西野桐有多重要。
“欢迎回家!”危慕裳理清楚自己混乱的思绪后,她双手一伸就踮起脚揽上西野桐的肩膀,像个大人安慰小孩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西野桐满脸笑容的准备抬手回抱着危慕裳时,危慕裳却看到后门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
罗以歌一走出半掩着后门就看到危慕裳和西野桐相拥在一起的身影。
“你小子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抱我的女人!”
看到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弟弟抱在一起,罗以歌深邃的瞳眸连丝波动都没有,但他还是想也没想抬脚就踹向了西野桐。
“嗷……”西野桐和危慕裳本就站在三阶台阶的边缘,他被罗以歌从后面猛踹一脚,西野桐痛呼一声当下就控制不住的抱着危慕裳往前倒去,
“嗯……”危慕裳睁大双眼急急后退又接连踩空了几脚,好在西野桐抱紧了她没松开,不然她准一头栽倒在台阶下。
“哥!我今天刚回来呢!你就不能轻点?你这是家暴懂么?”
西野桐好不容易稳住他和危慕裳摇摇欲坠的身体,稍显狼狈的他放开危慕裳就捂着自己的左边屁、股瞪着罗以歌控诉道。
好痛!西野桐暗暗咬牙的忍着火辣辣的某处,罗以歌真狠,万一他明天走不了路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刚回来,那你怎么不先去见我?”罗以歌上下瞅一眼龇牙咧嘴的西野桐,抬手就朝危慕裳招了招手。
危慕裳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罗以歌和西野桐的身上转着,在看到罗以歌冲她招手后,危慕裳果断的几步蹿到了罗以歌身边。
事实证明,弟弟还是没有哥哥厉害。她还是先保全自身的好,免得罗以歌也朝她踹一脚过来。
当天晚上,罗以歌为了庆祝西野桐的回归,火凰城堡难得的开了次晚会,偌大的操场上升起了堆堆火焰,烤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城堡,弟兄们放开了肚皮各个喝得面红耳赤的。
而由这一夜开始,西野桐也正式的光明正大的融入了火凰这个大家庭。
西野桐回来后就被罗以歌叫去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的时候危慕裳才看见西野桐。
围坐在火堆前,危慕裳看着十几米外跟马修等人闹腾在一起的西野桐,她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牵起丝丝笑意。
即使是在部队和k1玩耍的时候,危慕裳也很少看到西野桐如此轻松的开怀大笑。
也许在西野桐心里,这里才是他的家。
“嫂子,你们部队真有那么厉害么?”劳伦斯在危慕裳身旁坐下,跟她一起看着人群中的西野桐,有些郁闷的询问道。
劳伦斯知道一般的女人罗以歌看不上,所以危慕裳的出彩他不怀疑。
但是,为什么西野桐一来也能秒杀了他们,太过一面倒的局面显得他们火凰没人了一样,那种感觉就好像火凰养了一群饭桶,让劳伦斯这心里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我也不知道厉不厉害,但部队里的训练真不是人受的。”
危慕裳瞅了眼劳伦斯郁闷不已的脸色,想起这几年在部队光训练就差点丢了几次命的经历,危慕裳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火凰的训练虽说也有点军人的意味,但跟真正的特种兵相比还是有距离的,西野桐在高手如云的特种兵部队就已经很优秀了,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马火也走到了危慕裳身旁坐下,同看着跟火凰弟兄打得火热的西野桐,火凰的弟兄并不排斥西野桐,相互之间友好的就像西野桐一直都待在火凰一般。
罗以歌只在晚会开始前出现了几分钟,随后他跟危慕裳说回罗氏公司一趟,然后直到晚会结束他也没再出现。
作为城堡里的唯一一名女同胞,危慕裳在晚会结束后一手拿着一瓶红酒,一手拿着一只红酒杯就走上了城堡天台。
跟弟兄们闹腾了一晚上的西野桐,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到了危慕裳往天台跑的身影,没几分钟后他也揣着一瓶酒追上了天台。
走出天台门西野桐并没有发现危慕裳,他看着空荡无人的天台绕了天台一圈,才在一个角落看到危慕裳靠坐在地上的身影。
看到西野桐揣着酒出现在天台的身影,危慕裳似乎并不惊讶,她微微扬起嘴角,西野桐便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野,是只有你退伍了,还是k1都退伍了?”
危慕裳并没有去看西野桐,她仰头看着天际的墨色夜空,依西野桐的性格,如果不是全身而退了,他不可能会这么轻松的出现在火凰。
还有罗以歌和危元继所谓的交易,危慕裳便觉得顾林也应该退伍了才对。
如果西野桐和顾林都退伍了,而淳于蝴蝶、祁覆和余北还留在部队的话,危慕裳有些伤心的想着,这貌似不是一件太愉快的事。
也许说出来太矫情了点,但危慕裳始终觉得k1少了谁就不能算是k1了,当兵前她也没想过,她可以跟团队建立下这么深厚的战友情。
“都退了。”想到这几年的军旅生涯,想到k1那些人,西野桐莫名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下来,但仅一秒后他便又扬起了笑脸看着危慕裳道,“裳,你知道么,我们走的时候一号哭了。”
“……一号哭了?真的假的?”危慕裳有些怔愣了看了西野桐好几秒,她难以想象像一号那种大老爷们哭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反正我看到他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西野桐看着月色下越显轻柔的危慕裳,他洋溢在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的大了。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危慕裳也笑了笑,嘴里说着调侃一号的话,心里的更低落就更深了,k1在部队的时候没少折腾给一号惹麻烦,太多的交情都是折腾出来的。
一阵沈默蔓延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他们各自喝着自己拿上来的酒,似乎有一种酝酿的氛围围绕着他们。
“我八岁那年父母入狱,同年年底他们就猝死狱中了。”
西野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茶褐的液体摇曳在杯中,他微微抬眸眺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嗓音低柔的缓缓说道。
危慕裳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缓缓侧眸看向西野桐,西野桐的侧脸显得很平静很温润,就跟往常的他一样。
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看过西野桐的资料,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他的资料上写得是大学时父母先后因病去世。
“是简少新对么?”西野桐这么多年做过的最反常的事,就是关于简少新的,危慕裳不用多想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嗯,是他。”
西野桐点了点头并没有否认,他抿了一口酒后微敛下眸接着道:
“我父亲是商人,我母亲是全职太太,虽然说无商不奸,但我父亲做的是正当生意,营商手段也不黑暗,可他竟然朝我们家下手了。”
西野桐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就像一个事外人般,可危慕裳能切身体会到西野桐在经历那件事时的绝望。
她当初丧母时的崩溃危慕裳至今都不太敢去细想,更何况西野桐失去的是双亲,还是平白无故遭受陷害的。
“罗以歌……”
西野桐在低喃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起,眸光也跟着更温润了几分: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我被追杀的路上,那年是大年三十,整座城市喜气洋洋的。可有人想在那天晚上赶尽杀绝,我也以为我活不过那晚了。我记得那是市区较僻静的一条街上,整条街都洋溢着喜庆的红色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就在我快要跑不动的时候,前方某个拐角走出了一个白衣少年。”
“那年他才十四岁,他看起来也很稚嫩并不强壮。虽然我很想向他求救,可我怕我会连累他。所以尽管我满脸渴求的看着他单薄的身影,可当时的我却在冲撞上他之前,拐进了另一条胡同。”
西野桐的声音低低柔柔的回响在耳边,危慕裳静静的听着,脑中想象着当年的那一副街角情景。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拐进去的是一条死胡同,身后十多名手拿大刀的大汉也追杀了上来。我退无可退的缩在墙角看着他们,我害怕,我想活下去,可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逃得出去。我挣扎,我想夺过他们手中锋利的大砍刀,可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染血的大刀一刀一刀的砍过来。”
危慕裳抓着红酒杯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能看到闪着寒芒的血刀一下一下的挥向西野桐那副弱小的八岁小身板。
西野桐的双眸依旧平静的眺望着天际夜空,他的情绪太过于平静了,平静的就好像这些从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
“我以为我会就那么死去的,可在我昏迷前我看到了一抹白色身影,白色的影子翻飞着,我耳边模糊的听到阵阵惨叫声,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些人了。”
西野桐的声音又轻又缓,点点繁星的映照下夜风轻拂而过,他的声音就好像低语在危慕裳耳边一样,嗓音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又一阵的沈默弥漫在危慕裳和西野桐之间,危慕裳微低着头看着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半响后她侧头眼神柔和的看着西野桐,嗓音淡柔的说道:
“野,我懂你。”
危慕裳想到了她和顾林之间的感情,站在西野桐的立场,她太明白了。
“嗯。”西野桐伸手轻抚了一下危慕裳的脑袋,微笑着点了点头。
危慕裳和西野桐的性格有些相似,他们承受了太多却从不轻易向别人诉说,有事都喜欢自己扛着,即使扛不住了也咬牙强忍着坚持,心思敏感偏偏又倔强的让人心疼。
“我想回国一趟,你要一起回去么?”
想到k1都退伍了,危慕裳便兴奋的想要回去跟他们好好的庆祝一番,虽然她不知道部队为何会同意那么多人一起退伍。
“我先不回去,哥让我明天开始接手公司,火凰这么一直下去太危险了,漂白是必须的。”
这些年来火凰的业务西野桐还算熟悉,再加上他本身学的就是金融经济与管理专业,要上手不难,正好可以替分担不少担子。
“野,为什么你会去当兵?你毕业后直接到火凰来不是挺好的么?”
危慕裳怎么看都觉得西野桐已经把接下来的路都铺好了,绕这么一大圈还是没绕开罗以歌和火凰,危慕裳觉得西野桐有点多此一举了。
“呵呵……上大学的时候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那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你读的是军校,看到你毕业后去当兵我也就去了。”
西野桐轻笑了几声随口说道,西野桐当兵就两个原因,一个是罗以歌,另一个就是危慕裳。
军营生活毕竟不是那么轻松的,而且罗以歌和他说过刹狐特战部队招收特种兵的计划。
西野桐计划过,以危慕裳的实力也许他们会一起进入刹狐特种兵,西野桐没想到的是他和危慕裳的命运从新兵连开始就纠缠在了一起,这出乎他的意料,但也正合他心意,最起码他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保证危慕裳的安全。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入伍前也许罗以歌并不确定他对危慕裳的感情,但西野桐很清楚,直觉也告诉他危慕裳和罗以歌不可能就那么各奔天涯。
所以西野桐选择在罗以歌长鞭莫及的地方替他守护危慕裳。
“野,你的意思是……没当兵前你就认识我了?”危慕裳震惊的看着西野桐,她这心里顿时就生气一股恐怖的念头。
突然之间危慕裳觉得她这个人在西野桐面前就跟透明人似得,这种感觉太恐怖了。
“……不能说认识,只能说我知道你,而你不知道我而已。”西野桐将危慕裳的眼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他眸光闪了一下觉得还是收着点,别吓着危慕裳的好。
对于火凰的情报网而言,要查一个人的底细简直是分分钟的事,西野桐很早之前就暗中查过危慕裳的资料,所以他才会那么了解危慕裳,但依现在的情况他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我靠!你知道什么是**么?你怎么可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去查我的资料!”
危慕裳没拿酒杯的那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猛地凑到西野桐面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
危慕裳有点头疼,她觉得她身上有多少颗痣估计西野桐都知道,这种感觉当真是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危慕裳从小到大没啥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被人从出生开始就彻头彻尾摸了清了底细的感觉,就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任人观赏评价一样。
虽然危慕裳也没少调查过任务目标的资料,但tm谁会喜欢那种整个人光溜溜毫无遮掩的感觉。
“裳!我道歉还不行么?我是查了你资料没错,但我只查了你基本资料,其他什么都没查。”
西野桐见危慕裳咻地站起身,抓着酒瓶就风风火火的往楼下赶,他急得连忙站起来追上前去。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以你的行事风格,你觉得你这话可信么?”
听到西野桐毫无可信度的解释,危慕裳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去,面对着急忙刹住车差点撞上她的西野桐,危慕裳手一伸就毫不客气的狠戳他的左胸口。
危慕裳太了解西野桐了,别看这小子衣冠楚楚人模人样的,性格本质鬼得很也够阴,她就是三岁小孩也不可能会相信西野桐刚才那番话。
“不……不太可信。”自知理亏的西野桐看着危慕裳潇洒离去的背影,他撇了撇嘴没再跟上去的回道。
但是,西野桐觉得他应该没错吧,他查得是危慕裳大学以前的资料,顶多也就是她和危家、顾林、淳于弘那些事儿,也没什么呀,危慕裳会不会太激动了一点。
虽然西野桐觉得危慕裳有点激动过头了,但他自己想着想着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脸颊,就不知道这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其他了,他眼珠子左右瞟了眼空无一人的天台,随后便快速溜回了房间。
次日s城,当危慕裳回到属于她和顾林的那栋公寓时,她打开门看到家具依然罩着防尘布,整个公寓弥漫着一股久未有人居住的霉味。
危慕裳看着毫无人迹的公寓疑惑的关了门,一边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边在想顾林是不是没回家直接去找危元继了。
窗外的阳光将客厅照射的亮堂不已,危慕裳又将窗推开通风,回头却瞥到熟悉的军用旅行袋和背包放在客厅一角。
危慕裳很确定安放在墙角的两个绿色包包不是她的,她看着鼓鼓的连开都没开过的包包直接朝卧室走去。
卧室的窗帘很厚,阳光很难照射进房间,危慕裳推开卧室门隐约看到大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
空气里还能闻到一股飘荡着灰尘的霉味,危慕裳看着灰暗卧室中睡得正香的顾林,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林退伍也有两天了吧,她就不能把公寓收拾一下再睡么,味道这么窗也不开她是想闷死在公寓么。
危慕裳无声的飘到窗前‘哗啦’一声扯开窗帘,阳光顷刻挥洒进卧室的同时,顾林也‘刷’的一声从床上弹跳而起。
“谁?”蒙头睡觉的顾林听到声响被子一掀,双脚站立在床上的她低喝了一声后,却被耀眼的光线给刺得连忙双手捂脸。
“才刚退伍几个小时?你这战斗力未免下降的太快了。”危慕裳回头瞅了眼只穿着里衣的顾林,不冷不热的挤兑了一句后就伸手推窗。
依顾林现在这迟钝的神经,这公寓就是被火烧了她估计也醒不过来。
“啊……慕子,是你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林从指缝间看向窗前的危慕裳,她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退伍了。
顾林紧绷的身体一放松后她下一秒又倒回了床上。
“我靠!这都几十个小时了你还没睡够?”
窗外新鲜的空气涌进卧室,清风拂动间危慕裳一回头却发现顾林又挺尸在了床上,要是脚上穿着拖鞋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甩过去了。
“哎呀!我都苦逼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让我一次睡个够么?”顾林一翻身头一扭脑袋直接埋进了枕头中,整个人更是直接呈大字形趴在了床上。
“快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危慕裳见顾林这幅软骨头的模样,她走过去手一起一落对着顾林的小屁屁直接就‘啪’了一声。
顾林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危慕裳见她还想继续睡只得用吃得来诱惑她。
‘咕噜……’危慕裳一说好吃的,顾林的肚皮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她扭头瞄了眼床前的危慕裳,犹豫了一瞬后这才浑身无力般爬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们退伍了?是野告诉你的??”顾林站在床上伸了伸懒腰,她见危慕裳转身要走,几步上前就如八爪鱼般趴在了危慕裳背上。
从部队出来后,k1其余人各自回家,西野桐却说他要出国一趟。
虽然西野桐去哪个国家,但顾林直觉他是去了意国。
“嗯,野去了火凰,他是罗以歌的弟弟。”
脖子被顾林一勒后背再一热,危慕裳无奈的背着顾林往卫生间方向转移,到了门口就一把甩下她倚在门口看着顾林洗漱。
“咳咳……什么意思?”哗啦啦的水流声,顾林没怎么听清楚危慕裳说的话,她一口吐掉口中的水,拿着新牙刷回头瞪着危慕裳。
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主要信息。
“西野桐是罗以歌的弟弟。”危慕裳眸光平静的回视着顾林,一字一句的重复了一遍。
危慕裳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怎么说,有种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感觉。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顾林就那么扭头瞪着危慕裳,塞进嘴里的牙刷也不见她动一下,她就好像瞬间呆掉了一般。
两人怔怔的对视了几秒,顾林突然就回头刷刷几下刷好牙,呸呸呸的吐掉漱口水。
“慕子,你的意思是罗队和野是两兄弟!”
顾林不可谓不惊,她曾一度的猜想西野桐到底是什么来头,背景不小是肯定的,但她怎么也没将西野桐和罗以歌联系起来。
绕了那么一大圈,到头来让他们惴惴不安的幕后黑手,敢情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队长。
“不是亲兄弟。”一时间危慕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得挑重点讲。
“这也太坑人了!我一直以为野藏得深,原来真人不露相的那个人是罗队!他俩整整蒙了我们五六年之久,这演技不拿奥斯卡影帝都对不起他们!”
顾林捧着水‘啪啪啪’的往脸上泼,嘴里依旧喋喋不休的似要理顺这其中的关系。
“事情反正就是这样的。”危慕裳转身欲去打扫下公寓卫生,走了一步遂又回身跟顾林道,“对了,淳于弘说晚上出去聚一下。”
顾林回头看向门口时,门外已没有了危慕裳的身影,她看着镜中湿漉漉的脸,顾林伸手摸了把脸,她怎么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夜色降临,危慕裳和顾林外出吃过晚饭,随后便在八点左右出现在了一家酒吧门口。
如果危慕裳没记错的话,这家暗夜酒吧的幕后大佬其实也是罗以歌,只是不知道罗以歌有没有把这家酒吧转给淳于弘。
危慕裳和顾林刚走进暗色系的迷乱酒吧,她们就听到了阵阵骚动声,不同于寻欢作乐的欢乐声,危慕裳隐隐听到传到耳边的噪音带着辱骂之意。
“慕子,走,过去看看。”顾林看向人数还不算多的舞池方向,见那边围了一圈男男女女,她两眼一亮就拉着危慕裳就往那边去。
军营的生活简直不能再枯燥了,睡饱后的顾林现在是浑身干劲,不找点事做找点热闹看她憋得慌。
“出来卖的就识相点!tm装什么清高?懂不懂规矩?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危慕裳还未走进人群就率先听到一声粗狂的男声,紧接着就从人群缝隙中看到有一抹白色身影徒然被推倒在地上。
司空姿千被推倒时手肘猛地撞在了地上,手臂很疼,疼得她出来了,可她低着头看着地面咬紧了牙,强忍着吭都没吭一声。
从上往下看去,司空姿千的短发半遮着她的侧脸,再加上她低垂着头,谁都看不清楚此刻的她是怎样一副神情。
“艹!刚才不是还喊着不要不要么?怎么这会儿不吭声了?臭表子,你给我起来!”
一名身穿黑色衬衫身材高大衣下胸肌爆满,露出衣外的一双臂膀更是肌肉横生的壮汉,他站在司空姿千身前,他看着被他推倒后就一动不动的司空姿千,抬脚就朝司空姿千踢去。
“啊——”司空姿千那受过这样的暴力,壮汉的大脚一踢之下,原本就半趴在地上的她更是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蜷缩了起来。
司空姿千捂着腹部,五脏六腑像是绞在一起般巨痛不已,躺在无丝毫温度的冰冷地板上,那股凉意直透进她的心底。
“呜呜……”司空姿千忍到此时终于在身疼心冷的不堪下呜咽出声,眼泪突地从眼眶溢出,宛如流不尽般滴向地面。
“哟!哭了?别呀!这都忍不了你还想怎么赚钱?”
壮汉见司空姿千可怜巴巴的蜷缩着身子哽咽着,他粗乱的眉头一挑,微微弯腰讽刺了一句。
“你不是要钱么?大爷有的是钱,给你!”
壮汉说着说着突然就从裤兜掏出一叠人民币,刷刷刷数了几十张就朝司空姿千身上甩去,在他潇洒的气势下,司空姿千头顶瞬间就飞起了片片红雨。
“哇!裴爷你也太偏心,我跟了你那么久,你可从没在事前给过我钱,犯得着浪费这么多钱在这个烂货身上么。”
翻飞而下的人民币中,以司空姿千和裴爷为中心围成一圈的人群中,一名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看着落在司空姿千身上的人民币,她当下就扭着水蛇腰缠向了裴爷。
有人娇嗔着出声抗议之后,跟着顾林一起挤进人群的危慕裳,便也听到一声接一声的娇嗔着诉说不满的声音。
危慕裳还在打量摧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