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四目相对间,在祁覆那双略显冰冷的眼眸中,危慕裳并没有立即转移开视线。
危慕裳打电话给祁覆的时候,是想好好的跟他聊聊,缓解下她心里无处发泄的火气的,但接到一号的电话后,危慕裳再次见到祁覆,便没有了诉说的*。
“覆,我回去后,你在意大利要好好的。”
在祁覆直勾勾盯着她的视线中,危慕裳两手撑在沙发边缘身体一下滑,整个人身子一矮便盘腿坐在了地上。危慕裳抓过沙发上的抱枕随意放在漆上把玩,清瘦的背轻轻靠着沙发便看着祁覆关心道。
“嗯,我知道。”祁覆点头,没有危慕裳在部队的时候,他也过得挺好的,在意大利,他也一定可以的。
“覆,这么多年,谢谢你。”
危慕裳的双手缓缓握上暖人心脾的玻璃杯,她看着杯中徐徐上升的热气,晶亮的黑瞳深深的直视着祁覆道。
在部队期间,危慕裳虽然是K1的组长,但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组员们都很爱护她,特别是祁覆,好几次他都奋不顾身的救她于险境中,甚至还差点失了性命。
每每回想起部队里那些惊险万分的一刻,危慕裳从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但她害怕身边的人因为她而有闪失。
祁覆在危慕裳心里,他就像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假面瘫。
K1六人里祁覆的年龄最大,虽然祁覆、西野桐、余北和淳于蝴蝶都是同龄,但第一眼看去祁覆是最成熟稳重的一个。
相比较于小他们两岁的顾林,和小四岁的危慕裳,面对年龄最小的危慕裳,即使是爱跟危慕裳抬杠的淳于蝴蝶,他们都会迁就着她,这是最危慕裳感动的一点,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温暖。
“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谢谢这类这么客气的话。”
祁覆状似无奈又悲凉的苦涩一笑,他在危慕裳心里,一直以来都是类似哥哥般的存在吧,更近一步的关系,危慕裳应该从不曾想过。
“的确不应该有。”危慕裳嘴角牵起一抹暖人的微笑,黑瞳真挚的直视着祁覆,不管祁覆将她放在什么位置上,这个跟亲人一般的朋友,都值得她这一生好好对待。
本想跟祁覆大发牢骚的危慕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跟祁覆说,其实就算危慕裳没有接到即将回程的命令,她见到祁覆的时候肯定也不会说,感情的事,还是跟闺蜜说比较痛快,祁覆不适合听她这些鸡毛蒜皮的碎碎念。
危慕裳一下楼,一直盯着门口的罗以歌当即打开车门跑上前。
“慕儿。”罗以歌拦在危慕裳面前,他眉头微皱神色带着一丝疲惫,却没有大胆的将危慕裳扯入怀里,只拿一双满是悔意的小眼神瞅着危慕裳。
他们这一幕正好被走出阳台的祁覆看见,看到罗以歌在楼下的身影,祁覆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罗以歌即使没有抬头,他也发现了此刻在二楼阳台的祁覆,两个男人并没有发生视线相触的场面,但有些事他们这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回去再说。”危慕裳的声音很淡很平静,她仅抬眸瞟了罗以歌一眼,便越过他往前走。
危慕裳越过罗以歌后,迎面而来一位身材火辣金发金眸的性感美女。
危慕裳的视线随意的略过她,在此一刻她的视线却也跟打量着她的艾米莉相撞上。
艾米莉只觉得这个刚从公寓里走出来的东方女孩长得挺精致的,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栋公寓里只住了祁覆一个东方人,危慕裳出现在这里,她自然要提防着多打量几眼。
“嗨!帅哥,我给你买了水果!”艾米莉在跟危慕裳擦肩而过的一刻,她突然就提起手中装着水果的袋子,嚣张的朝二楼阳台的祁覆挥手道。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或惊讶或错愕或厌恶的情绪,无声的出现危慕裳和罗以歌及祁覆的脸上。
祁覆黑着脸看着楼下太过自来熟的艾米莉,他的视线仿佛看到了危慕裳的身影顿了一下,下一秒却又头也没回的走了。
回火凰的途中,危慕裳不说话,罗以歌也沉默的开着车不说话,沉寂的气氛中并没有尴尬,危慕裳却也察觉出了罗以歌的情绪有点不对劲。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明天要回部队?”
前方刚好有一个红灯,危慕裳侧头看向罗以歌,她话音一落罗以歌突然就一个急刹车,害得危慕裳差点就撞上挡风玻璃。
“果然你是知道的。”将罗以歌紧绷的侧脸看在眼里,危慕裳摆正身形便不动声色的目视前方。
“慕儿,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除了这件事我绝没有事再瞒着你了。”
罗以歌本来想回家了再跟危慕裳好好解释的,但危慕裳先开口说话了,他还是先认错比较重要。
“没有了么?那野的事呢?”危慕裳太过冷淡的声音听不出她的喜怒,她看着前方的红灯,语气不明的反问着罗以歌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