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暂时失忆了?我只说我想不起来,我当时脑袋疼那么厉害——”哎哟哟,宁桐这会儿被气的头疼病又犯了。她额头上这个包,到现在还肿痛着呢。“而且我是真没看见谁推的我。”
“我得把这件事查清楚。”邢柯左右不放心,他一屁股坐在宁桐旁边,手环在她腰上,柔和的神情中带着伤痛。他旁若无人的在宁桐的眼角轻吻了一下。
宁则梧上前跟他拼命,对他又捶又打。“你放开我妈咪~!”
“找你老婆去去去去!”邢柯赶苍蝇似的,对他挥着手。
募集模特的事情,不是邢柯的工作,好像是柴禹那边办理的。
在邢柯联系他之前,柴禹还不知道宁桐失明的事情。
柴禹顿时就激动起来,搞不清楚现在宁桐已经不是他的女人了。“桐桐她没事吧?”
“没事,有我照顾。你放心。”这话听上去,像是一种挑衅,邢柯还真是胆儿大,跟谁都敢这么对着干,在宁桐面前立马就怂了。“模特的事情是你敲定的吧?有名单吗?”
“你怀疑是其中一个模特下的手?”柴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惊魂甫定,谁知风波又起。
邢柯已经决定了,就算是一个一个打捞,他也要把那个肇事者给揪出来,把她祖宗十八代的家底儿都给挖出来!“已经有目击证人了。”
接下来柴禹的态度有些闪烁。在言辞上有些含糊,“那我去找找。”
根本就无需找,柴禹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人。跟邢柯通完电话后。他就给他想到的有很大嫌疑的女人打了电话过去。
“夏涵,是你吧,把桐桐推下台子去的,是你吧?”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虽然清越动人,却也刺耳难听!
即使在说话的时候,夏涵也没有止住笑意,“怎么好事儿不想到我,坏事儿全扣到我头上来!”
她现在还有什么资格为自己鸣不平,就算这件事情不用追查到底。柴禹也确信无疑夏涵就是肇事者!
“你就别装了,已经有目击证人了。”柴禹这么一说,夏涵那边无言以对了。在一阵短暂的沉默后。柴禹无奈道,“我已经给你好吃好住,好给你找了一份好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涵不满意的多了,如果宁桐那个女人不存在这个世上。她头上的光环才会越发明亮。她的下场能落得这么凄惨,全都是拜宁桐所赐!
夏涵隐忍着怒气。她有多不甘心,她想柴禹现在也多少知道一些了吧。宁桐没有跟柴禹复合,还跟邢柯纠缠在一起,柴禹会甘心?
柴禹要是会甘心,夏涵就真的笑了。
“那你呢?”夏涵的笑声没有那么做作了,反而是可怕的冷嘲,“那个女人看见你现在的努力了吗?”
柴禹胸口一滞,他的眼眸黯了黯,随即被对夏涵的不耐占满。“你不要自掘坟墓,我保得了你一时,保不了你一世。等邢柯封杀你的时候,不要再来找我!”
柴禹挂断电话,恨不得摔掉手机。夏涵说的对,他目前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宁桐,都是为了她……
从某方面来说,宁桐这次失明,柴禹多少有些责任。毕竟是他亲手将夏涵安排进模特中的——
柴禹刚回家,就看到柴静打扮的光彩照人的,脸上涂抹得跟戴了张画皮似的。这点儿的话,晚饭都吃过了,柴静这是要逛夜店去么?她这些年好像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啊。
“你干嘛去?”柴禹上下瞄了她好些眼,这才问道。
“买面包。”柴静给咯吱窝里喷洒了一些香水。
打扮成这样买面包,谁信啊!柴禹觉得她肯定是会男人去的!
柴静穿着还没习惯的细高跟鞋,开车去了宁家,当真就买了一块五一袋的面包屑。
好些天没来这里了,能在这儿看到邢柯,柴静显得挺惊讶的,触及到他玩味儿的眼神儿,又觉得挺尴尬的。“邢柯啊,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住这。”邢柯指了指头顶上的阳台。
柴静的脸似乎拧了一下,突然间就变得难看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啥。听说宁桐失明了,她上楼探望了一下。柴静纯属是吃着宁家产的面包屑,朝宁桐幸灾乐祸去了。
“你真看不见啊?”柴静捏着面包屑的手,在宁桐睁着的眼前晃了两三下。
“你别把渣渣给我整床上咯。”宁桐这意思分明就是让柴静坐远点儿,丫的,那女人偏不识趣儿。
背着邢柯,柴静附在宁桐耳边,轻声问:“你真的跟邢柯交往啦?”
“看起来像那样么?”
柴静白了她一眼,住都住一块儿了,这女人还真是不坦率!“今天也收留我一晚上吧。”
“你要是愿意去喂蚊子,外面的沙发让你。”宁桐还真不是故意跟她见外,楼上两个仅有的房间里都配成对了,楼下乐平愿不愿意收留柴静,那得看他自己的意思。
柴静没地方去。还真的去睡沙发。
睡沙发,柴静这边完全扛得住。她去卸了妆,又洗了澡,换上了宁桐的睡衣。趁邢柯带着宁则梧去洗澡的时候,柴静坐宁桐旁边,撇荒开始了,“你跟邢柯做过了齁,虽然我跟他也有那么几次,我还是觉得乐平的功夫好。”
这女人到底干嘛来了,宁桐不知道该往哪个角度才能瞪着她。想看她笑话。可没那么容易,宁桐立刻回击了过去,“你大概不知道吧。乐平的初恋情人可是我喔!”
“怎么可能——”怎么说,乐平跟宁桐也是兄妹,怎么也不会擦出那方面的火花吧。不过也难说,毕竟这对兄妹的过去,柴静还有太多不知道的地方。
“不信你去问他。”
看宁桐这么自信满满。柴静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邢柯抱着光溜溜的宁则梧回来了,她悻悻然的从房间里退出去了。
柴静钻进沙发里,用毛毯全副武装,让蚊子偷吃不着她。她蜷成一团,有人在她肩膀上推了推,她才探出头来。
不好。她居然在乐平面前素颜亮相,作死啊啊啊!
柴静挤出一个如花般的笑容来,“还、还没睡啊?”
乐平上来送拿花露水的。没想到会在上面碰到柴静。他还以为柴静已经走了呢,“你怎么睡这儿啊?”
“我不想回家,每天晚上都听到我弟的哭声。”说着,柴静朝宁桐的房间瞄了一眼。自从柴禹跟宁桐的恋人关系告吹后,柴禹每天深夜就跟见了月亮就变身的狼人一样。成天晚上鬼哭狼嚎,扰得人睡不着觉!
听柴静这么说的话。乐平突然觉得柴禹没有那么可恶了,反而挺让人同情的,“你不回去安慰安慰他?”
“不管他,那是他自己作的。”一提起这个,柴静更没好气。她都跟柴禹磨了多少嘴皮子了,天下的好姑娘又不止宁桐一个。何况宁桐这种女人,柴禹根本就驾驭不了。
乐平从宁桐房间把花露水拿出来,见柴静睡外头喂蚊子,着实不是个办法。但凡是个男人,都会在这时候起怜香惜玉之心的。
“你去睡我房里吧,我睡这儿。”
柴静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冒出来一句,“你床够大不?”
“双人床。”乐平傻了吧唧的回道。
柴静邪邪一笑,“那我们两个一起睡吧。”
乐平一怔,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现在的女人个个都是狼么!
乐平是个乖孩子,从来不乱搞,真的。但是一真搞起来,他就跟野兽一样。
怎么说呢,跟乐平做的时候,让柴静想到了她跟邢柯的以前。两个男人在床上,同样是威风凛凛,现在的乐平,就像过去的邢柯。在跟女人肢体纠缠的时候,他们都只专注在“性”上,他们的动作让他们身下的女人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爱。
“果然还是算了吧。”乐平看得出来,柴静没有那方面的性致。
女人都是贪婪的,柴静贪婪的不只是乐平的身体,还有他身体里的那部分。“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前女友?”
柴静听说过,宁桐的心理医生程苑,就是乐平的前女友。
乐平苦笑了一下,从柴静身上翻下,背着她穿上了衣服。“……大概吧。”
“我多少能理解她当初把你甩了的心情。”
柴静说话还真是不留余地了,乐平无奈极了。他回头看着就那么一丝不挂的靠坐在床上的柴静,小腹里窜起一团火苗了。就算没有太浓厚的感情,他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啊!
见乐平躲闪开视线,柴静轻笑了一下,她凑了上前,胸脯紧贴在他的背部,明显感到他全身的僵硬。“……你太在乎那对母子了。”
乐平稍稍回首,有些不悦道:“不要再揭人伤疤了。”
“原来那对母子是你的伤疤么?”
柴静的调笑,似乎彻底的惹恼了乐平。他抓住在他身上胡乱涂鸦的双手,“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