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清尧眉头紧皱,再无法忍受被人再三触犯的状况,他微一辨别来人所在的位置,随即一手反掌,狠狠朝水面击去,那药池里的液体倏然化成水龙,由近及远的朝那一头奔涌而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出去!”
意料之中的闷哼响起,那几人顿时被水柱击倒,而碍于司徒清尧的威严也不得不低头,她们担忧地望了苏婉云一眼,灰溜溜地退下了。
苏婉云平素也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何时受过这等委屈,腿上的痛意还未消,依旧是疼得厉害,她边揉着小腿,边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你竟然为了她欺负我?”从小到大他何曾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就为了这样一个侍妾就对她大打出手么?她眸中含泪,“我去告诉哥哥去!”
“这些年是我和长流太宠着你了,不然又怎会养成你这副跋扈样子,是该让他好好管教管教你了,不然也愈发没规矩了,以后又怎能嫁出去?”
苏婉云攥紧了手看他:“你明知我……喜欢的人是……”
他眸色一冷,声音带了怒:“还不出去!”
苏婉云鼻头一红,拽紧了衣袖,“清尧……”
司徒清尧沉了沉声,纠正道:“你应叫我清尧哥哥!”
“这我不管。”苏婉云气闷地将头一偏:“现在我早叫惯了,改不了了!”
他扶额:“好了,出去吧!”
苏婉云咬着唇,不甘不愿走了出去,末了还别有深意地望了东方晗雪一眼。
东方晗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感情这小姑娘是把她给当成假想敌了,她这次可真是躺着都中枪啊!于是又转过头狠狠地瞪司徒清尧,若不是他,她又怎会被牵扯进来?
苏婉云走后,整个殿内立时清净了不少,但这气氛——却又顿时诡异了起来。
她与司徒清尧对视了一眼,却被他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瞅得发毛,顿时抽身想跑:“大长老慢慢沐浴,奴才去外面候着。”他泡在水里一动不动,却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过来。”
司徒清尧坐在她对面,健硕的胸膛上一滴一滴的水珠滚下来,他懒懒地望着她,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她紧紧抓着壁沿,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逼视她清澈的眼眸,缓缓道:“你方才对本长老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如今这么快就想溜了吗?”
东方晗雪玉手轻摇,眼底盈盈满带笑意,“方才那一切不都是大长老您自己设计好的么,若是未经您同意,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近您的身啊!况且……”
他冷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况且什么?”
“况且……那又不是我甘愿的!”
令司徒清尧想不到的是,他堂堂一个长老,竟被这样一个下人给嫌弃了,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身前,感觉到暗影压下,东方晗雪蓦地回神,男子不知何时竟已经站到了自己跟前。
东方晗雪目露疑惑,却见司徒清尧嘴角一勾,忽然将右手伸到她面前,“或许这侍妾的名头可以落实。”
她怔忡万分,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神色微变,双目戒备地瞅着他。男子喉间哽动,呼出的气息,变得分外灼热,那双酒红色的眸子,更是转为深邃,在东方晗雪眼中变得越发深沉……
“明晚上,你来侍寝,”司徒清尧避开她的目光,转身,胸腔处那抑制不住的痛意正升腾而来,一波复又一波,犹如万蚁吞噬,强忍不住。片刻,他额上已是冷汗涔涔,一手撑在浴池的边缘沉声道:“还不滚出去!”
东方晗雪望向他倾下的背部,福了福身后便从药池中爬了出去。
出去后的她并未感觉有多轻松,反而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果不其然,在门前立着抹红衣身影,正是方才在司徒清尧那受了屈儿的女子,
苏婉云冷眼瞥了她一眼,接着就带着一种人冲了上来,方一靠近便给了东方晗雪一巴掌,她怒极而笑,不屑地哼了哼:“就你这种货色,不过是个侍妾,也敢跟本小姐争人么!”
平日里,她也不是没有让人打死过自己身伺候的奴才,如今气头上更不客气。
东方晗雪面上一痛,被她一巴掌打得不轻,目光自她面上掠过,眸光如幽潭冰冷,她退开一步,低声轻笑:“怎么,小姐这是怕大长老被我勾走么,你与其把精力放在我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身上,倒不如在自己身上多下下功夫。”
苏婉云惊愕地看着东方晗雪,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大胆放肆?倏尔却想起他与司徒清尧贴在一处的情景,这下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抽出了腰侧的鞭子:“用不着你这一个下人来教训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