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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筱蝶怔住。

宁静幽深的小径，月亮静静地悬挂天空，繁星点点闪烁，空气中飘荡的花香很淡很淡。

尹晨曦定定地凝视她。

他的眼睛漆黑漆黑，在细碎的星光下那么美丽，那么妖娆如午夜的野玫瑰，静静地氤氲着一股如潮汐般再也无法克制的感情。

“你知道吗？或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俊逸的脸容上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尹晨曦淡淡地说，“你真的很与众不同，有时候倔强得可以不顾一切，有时候又脆弱得仿佛轻轻一碰就碎。说来好笑，你是第一个说我像人妖的女生，第一个在我面前甩门而去的女生，第一个弃舞台抱进医院的女生，第一个我想要接近的女生。”第一个牵动他身上所有神经的女生，第一个想要竭尽所能去保护的女生……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才惊觉即使没有开始过，却已一起经历过那么多那么多。

胡筱蝶脑子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夜色里的尹晨曦美丽得令人惊心动魄，他的眉眼温柔，笑容仿佛被星光晕染出耀目的光芒。

“或许你不知道其实曾经我内心挣扎过很多次，你与佑轩的关系我一直是我心中的疑惑，佑轩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愿意伤害他。”他轻笑，笑容里有种孩子般的欢愉，“可是你一次又一次告诉我，你和他只是朋友的关系，那是不是代表……我们有发展下去的可能？”

昏黄的灯光把她与他的身影斜斜地投映在地面上。

胡筱蝶沉静地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恍惚失神。

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啊，还记得多年前曾经有人告诉过她，爱情的齿轮从来在不经意间悄然转动。或许只需一句轻轻的问候，或许只需一个明媚的笑容，或许只需一次华丽的转身。

眼神黯了黯，这些她都懂，可是她却早已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尹晨曦屏息地瞅着胡筱蝶。

她的脸容平静，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又似乎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在她的目光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直直地涌上了他的心头。

窒息般的寂静，仿佛没有尽头。

片刻后，胡筱蝶轻轻弯起唇角。脸上有些抱歉的神色：“对不起……”

尹晨曦深呼吸，他轻轻垂下眼睫，感受着心底划过的一阵酸涩的味道。

这是她第二次跟他说“对不起”。虽然已经相识了一段日子，可是她对自己的态度一向谦恭有礼，没有朋友间的熟络，也没有陌生人间的疏离，她总是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若远又若近。

其实他早已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他以为只要再多点时间的接触，终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的感情，可是佑轩的靠近却让他瞬间慌了神，虽然知道他们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他的心还是不可压抑地紧张。所以他向她倾诉了所有的感情，然而到最后果然还是不行吗……

星光淡淡照在尹晨曦的轮廓上透着股寂寞的气息。

“尹晨曦，我……”喉咙被异物卡住了一般。胡筱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她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