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不拘小节的沐思语,一个是直率爽朗的周扬,这二人又因为都与秦轩相熟,便也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就那么站在院中聊了起来。
周扬曾多次听秦轩讲过自己这个异姓结拜的妹妹,之前相见时便有心结识,可那时候秦轩伤势严重,几乎所有原本秦轩应该操劳的事物,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故而也没有什么时间,两人只是打过几次照面。
这一次和她相谈,更是觉得秦轩当年夸赞她是当世难寻的奇女子,确实名副其实。她只是随口问了自己几个问题,就能对整个局势分析的如此深入,只怕他们军中也没有几人能有这般精才伟略。
两人聊了一会局势,话题又转向了秦轩。沐思语听周扬说起当年秦轩在军中的丑事时,笑的都直不起腰来了。
唐逸白来寻沐思语吃饭时,就看到她与越骑校尉周扬聊的十分畅快。不自觉的听下了脚步,站在远处,看着哈哈大笑的沐思语。
沐思语聊的起劲,完全没有留意到站在自己身后已久的唐逸白。倒是周扬先发现了唐逸白,忙忙弯腰想要行礼。
唐逸白上前伸手拦住了周扬。笑着说道:“周校尉莫要多礼,你我此刻身处府衙后院,就莫再拘泥那君臣之礼了。”
沐思语看到唐逸白,笑嘻嘻的上前介绍了起来:“他是秦轩的小弟啊,记不记得?当年咱们来看秦轩时,和他见过几次的。”
唐逸白眯着眼细细打量了半天,才突然恍然大悟:“难怪刚才议事时,我就觉得周校尉面熟的很,竟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周校尉比上次相见更高大健硕了许多,也难怪我没有认出来。”
周扬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若不是沐姑娘又和上次一般做男子打扮。只怕我也认不出了呢。”
那天晚饭,虽然周扬百般推辞,但最终也没拗过沐思语。与她和太子爷一同用膳。
起先周扬还有些拘谨,可是见唐逸白和沐思语都毫无架子,真的如朋友一般与他相交,便也放下了扭捏,畅快的和沐思语喝了起来。
唐逸白话不多。可总能在他与沐思语聊的兴起时,一针见血的点到重点。这让周扬对这个传闻中来混军功的太子爷有了全新的认识。
今日的议事进行的并不那么顺利,那些在军中摸爬滚打的老将们,可没少给太子爷出难题。
太子咨询局势时,他们也总是藏着掖着不肯道出实情。当时唐逸白倒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认真的把他的问题一一提出。见没有得到真实回答后,什么也没说就让大家都散了。
当时周扬觉得这太子爷要不是城府过人,那就是个草包。那些老将的言语中处处带刺不说。忽悠他的回答,就是个傻子也能分辨出来。唐逸白却能不动声色一一提问,又轻笑着结束议事。若是个草包就算了,可若不是,那这太子爷可真够可怕的。
如今听到唐逸白的言论。再看到沐思语眼中的赞赏之色,他已经明白了。这个太子爷,绝对不像众人口中的那般无能。还好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提前了解太子爷的本事,只怕那些迂腐的老将,知道实情后会惊掉下巴,后悔莫及。
唐逸白见酒过三巡,这才加入了沐思语和周扬的讨论中。看着周扬认真的问道:“此次皇上派重兵前来,又命本王前来督战,想来周校尉也已经清楚皇上的想法了。”
周扬抬眼看着唐逸白,再没有什么想要隐瞒的,回答道:“如果只是因为风云老皇帝死于北夏人之手,那应该派人前去查出真相,还我北夏清白。可是不但我朝未有动作,就连那风云也没有人去深入查探,想来是两国之间已经默认了这件事。只怕是故意为之。风云国主此次虽然震怒,但末将以为,他们大兵压境,图的应该是获取补偿,割地或是赔银子便罢了。若是让他们开战,怕是还没有那个胆子。所以末将有一事不明,皇上派重兵前来,又如何有把握那风云就敢发兵?这五国之内,恐怕谁都担不起先起兵的这个罪责。”
唐逸白听完周扬的话,眼中已流露出一抹赞赏:“他们敢用老皇上之死威逼我们赔偿,我们自然也有法子能主动发兵而不留口舌之患。”
周扬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睁大了眼睛,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了沐思语:“莫非,莫非沐姑娘今日去见的那个犯人,是,是,是京中什么贵人?”
沐思语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虽然是秦轩带出来的兵,但脑子却比我那哥哥要好上十倍百倍。不瞒你说,那人正是当朝大皇子白景珏。”
沐思语虽然也知道秦轩非常聪明又思虑过人,不然如何能在短短几年间坐上二品骠骑将军的位子。可是自从知道骗自己去迷迭谷,让唐逸白偷偷迎娶风陌芸的主意是秦轩出的,她就默认秦轩是个白痴了。想想也是,这再聪明的男人,尤其是尚未娶妻的光棍汉,遇上男女之间的事,能给出什么好主意?
周扬听到白景珏的身份时,冷抽了一口气,这京中发生的变故,就连京中的人都不知道,他一个远在边陲的小将又如何得知。他所知道的,只是皇上派人押解来了一男一女两名重犯。说是一切要等太子爷来了再做定夺。在太子爷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可接触这两名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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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周末快乐
小玉得意的泡着温泉码着字,冬天的温泉真是享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