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松暗暗自语道:“难怪宫外层层守卫。你还能大摇大摆的进宫。竟然是天山老怪。”
慕容倾月此刻已经气的有些疯癫了,再也不想理会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人,什么天山老怪,天山老妖的,她可不放在眼里。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已经拟好的圣旨。递到了白昊天的面前:“白昊天,你找这些人来也没用,皇宫内外都已经被我们包围,今日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你速速签字盖玉玺下旨。这皇位必须传给我的珏儿。”
白昊天正欲开口呵斥。沐思语突然上前一把扯过了那张圣旨,两三下便撕了个粉碎,对着慕容倾月狠狠甩去。立时便是纸屑满天飞:“你个老妖婆,急什么急,凭什么你说传就传啊,谁做皇帝都轮不到你那个傻儿子。哼!”
白昊天突然觉得有些无奈了起来,额角上似乎都浮出了三条黑线。这个沐思语行径有违常人他也是知道的。可像今天这般模样,他还是真的第一次见。不过她撕碎那张假圣旨的泼辣模样。还有对慕容倾月的老妖婆的称呼,他好像突然觉得有些可爱了。
于是白昊天不温不火的带着笑意的望向了慕容倾月,想知道对上这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野丫头,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会如何应对。
慕容倾月一看沐思语撕碎了圣旨,还扔的自己满头都是,心里自然是气恼的抓了狂,扑了上去便要打沐思语,却不想唐逸白一把将她推飞了出去,一脸杀意的看着她:“你再敢动她一下,我便立时要了你命。”
说完唐逸白把沐思语揽进了怀中,一脸担忧的看着她说:“小木头,别玩了。”
沐思语嘴巴一嘟,扮做有些生气的模样:“我哪里有玩,这不是来给大家揭秘的嘛。”
就在他们二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唐逸白脸色突然一变,软软的倒了下去。沐思语着急的抚上他的腕脉,突然回首看向陈玉松,又是自责又是气恼的狠狠说道:“我大意了。”
说完她刚想伸手去腰间找寻什么,陈玉松已脚步轻移,来到了她的身后,出手在她后背上“噗噗”两声轻点了两下。沐思语就僵硬的浑身动弹不得半分,只剩下一双大眼咕噜噜的转动着,求助的望向了天山老怪。
谁知天山老怪睁大着双眼,似是不肯相信一般的看着陈玉松。可是身体也已经跟其他人一样酸软无力的倒了下去。只有陈玉松、慕容倾月还有那几个被封住了穴道的侍卫依旧屹立不倒。
白昊天一脸怒意的看着陈玉松:“你果然是血隐门主,竟然对朕下毒?”
陈玉松见众人已经软倒在地,却仍十分谨慎的上前检查了一下唐逸白和天不缺,确认这两个让他畏惧的高手也已经中了自己独门秘制的软骨香,这才放下了心。
大步走到了瘫软的不能动弹的白昊天的面前,得意的大笑了起来:“白昊天啊,白昊天,我是血隐门主又如何?我是毒门十七子百里莫又如何?还不是光明正大的当上了你北夏的右相。”
“你为何要帮着皇后逼宫?这对你有何好处?”白昊天不解的追问着。
“为何?”陈玉松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倾月,突然起身走到了一脸娇笑的慕容倾月面前,将她搂在了怀中:“自然是因为爱。”
白昊天不敢相信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相拥的陈玉松和慕容倾月,瞪大了双眼。
他的这个无比震惊的表情,让陈玉松和慕容倾月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们此刻真的是无比的畅快啊。
“我深爱的女人,却被你冷落。她原本对你情深意切,你却给她清冷孤寂的后宫。你的心中有着梅晴。我的心中却爱着我的月儿。这么多年了,她生病,她难过,陪在她身边的都是我。如今你问我为何,这就是原因。你要为了梅晴将皇位传给你们的儿子,我也要为了我的月儿将皇位抢来给珏儿。”陈玉松终于说出了自己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这么多年来,明明自己与慕容倾月才是郎情妾意的一双人,却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半分。每当初一、十五帝后相合的日子,他都独自一人躲在那一墙之隔的密道中听着自己所爱之人在他人身下欢愉的娇喘,那份苦。又有谁人能知。
一开始,他也以为能够与慕容倾月偷偷相会便已知足,可是当一个人越陷越深的爱上另一人。又如何肯满足?这么多年的隐忍都是为着这一日,为着能够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女人搂入怀中。
就在这时,白景珏突然走进了大殿,顿时被大殿中瘫倒一片的人,和倚在陈玉松怀中的母后吓了一跳。母后让自己这个时辰前来父皇的宫中便已经让他十分不解了。如今眼前的这一幕更是惊的他突然没了方向。
“母...后?你,你怎么和右相?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白景珏忙忙上前去想扶起白昊天。
慕容倾月突然厉声喝道:“他不是你的父皇,右相才是你的父亲。珏儿,你过来,过来叫父亲。”
此时胜败已明。慕容倾月知道若想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身边这个男人可是比那瘫软的犹如烂泥一般的白昊天更值得依靠。于是她便急急的要白景珏认下这个父亲。
白景珏怔怔的看着一脸期待的陈玉松,突然大喊了起来:“母后你胡说什么呢?我的父亲才不是他。他那副德行凭什么做我的父亲。”
慕容倾月见陈玉松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心中大叫不好。虽然她一直都十分肯定的告诉陈玉松,白景珏是他们的儿子。可是陈玉松在这件事上一直也未全然相信。此时此刻若是他突然变卦,自己登上皇位抛下他们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男人为着权势能够做出多么大的牺牲,她在宫中这些年早已看的透彻。爱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谎言,她今日更加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情急之下。慕容倾月上前“啪”的一声,狠狠的扇了白景珏一个耳光:“我是你的母后。难道连你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今日我与你父亲为你逼宫夺权,就是要你当上至高无上的皇帝。”
白景珏被慕容倾月的话吓的呆住了,几度张口,都没有发出声音。对于皇位白景珏原本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若是要他每日忧心国事被困宫中,他宁愿选择当个快活逍遥的王爷。可是突然之间自己的母后告诉自己这样的身世,还是让他无法接受的。
此时若是传了出去,即便自己做了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要受世人耻笑。想他还曾经不止一次的怒骂唐逸白是个野种,却不想原来自己才是真正的野种。
白景珏突然看着慕容倾月低低的自语了起来,理的远听去,更像是他在对自己念下的咒语:“我是北夏的大皇子,我的父皇是当今皇上。我是北夏的大皇子,我的父皇是当今皇上。我是北夏的大皇子,我的父皇是当今皇上。我是北夏的大皇子,我的父皇是当今皇上......”
躺在地上的沐思语突然长叹了一声:“唉,原本还兴奋想要由我来揭穿这个秘密呢,谁知道你们自己说出来了,真是无趣。这还真是一处贼喊捉贼的好戏,不知道皇后娘娘你终日睡在皇上身边,又是如何确认大皇子是陈相的儿子?”
慕容倾月此时已是胜券在握,咬着牙冷眼看着想要挑拨离间的沐思语:“死到临头你还多话。”
说完她从侍卫手中拿过长剑,也不顾陈玉松的拉扯,便向着沐思语走去。剑已经高高举起,今日她不取了这个几次三番坏自己好事的jian人之命,她就不是慕容倾月。
慕容倾月一步步的走向沐思语,眼中已是毫无掩饰的杀意。人命在她的眼中,犹如草芥。
这么多年的宫中争宠,早已让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让她的心变得冷酷无情。那些慈善的假面具,她早就戴累了,索性今日便彻底释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