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图青云问道。
“大少爷,是我。小扣儿。”
图青云起身为她开门,小扣儿进门才发现书房内还坐着一个人,正是白天送齐乐伊回来的高飞高公子。
“大少奶奶怕您夜里着凉,特意让奴婢送一床厚被子过来给大少爷预备着。”
图青云哦了一声,吩咐道,“知道了,快回去伺候着少奶奶吧。就说我和高兄弟在这里喝着酒,让她不必挂心。”
小扣儿嘟着个嘴,也哦了一声,就推下了。
回去禀了齐乐伊,又忍不住插嘴道,“大少爷还怕少奶奶挂心呢,特意让我告诉少奶奶,他有人陪着喝酒呢。怪了,新婚燕尔的,这是闹的哪出呀。”
齐乐伊并不回话,她知道,他并未责怪她的为难。
高飞对着郁郁寡欢的图青云调侃道,“人家对你这么上心,你前去认个错,不就是了?何苦在这里孤家寡人的独守空房。我和乐伊都知道,你绝不是对自己兄弟见死不救的人。”
图青云摇摇头叹道,“有些事情,不是认个错就能解决得了的。高飞,为什么摔下车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被土匪抓取的人不少我?也许那样子,我和她倒都坦然了,无非是生死。何难?”说着,图青云竟激动了起来,拿起书桌上高飞带来的酒壶将杯子倒满,一饮而尽。
“你们怎么都一个说辞,乐伊说有些事情我不明白,到底有些事情是个多大的事情,就不能说给我听听?难不成,你们连我都信不过?”高飞有些恼怒了,好奇害死人,他们越是不告诉他实情,他越是想知道谜底。
回答他的却仍然是图青云紧蹙的眉头和一杯一杯的独酌,好久,高飞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说就不说,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喝酒,总没什么不明白的。”
第二日一早,高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夜喝的确实有些高了,竟伏在图青云的书案上睡着了,他揉揉自己卧的酸痛的肩膀,抬头看看四周,发现图青云早出去了。
“走了也不叫我一声,枉我陪你豪醉一场。”高飞自言自语道,一低头却发现书案上竟摆着一封信纸,信上是图青云的字迹。
他一看之下,不禁大惊,急忙往齐乐伊的房间跑去。
“乐伊!乐伊!不好了!”
齐乐伊闻声迎到门口,“出什么事了?高飞?”
“青云他,他走了。”
齐乐伊闻言大惊,抢过高飞手里的信,见那上面确实是图青云的字迹,“武林回来前,乐伊就托付给你了,高兄。珍重!”
“他竟然说珍重!他这话意思是不是不回来了,难道他,他上度崖山了?这个傻子,他一个人去了还不是白白的送死!”高飞显然没考虑到此时齐乐伊的心情,信口就喊了起来。
齐乐伊默默的看完信,昨夜哭红的眼睛又泛起泪花,一连串的泪珠顷刻间一泄而下,“好!他去了,不管生死,我都相随便是了。”
高飞听她的口气竟和昨夜图青云说的何其相似,这两个冤家,为了一个弟弟,竟然都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