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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一起回家

仇竹怔怔的站在那里，一身笔挺的西装瞬间耀眼生辉，隐寰站在仇竹的面前，为他轻轻整理着卡其色的领带，配着白色的衬衣，夺目的每一寸都可令人捶胸顿足。本就是妖孽，再撒上金光，也有可能升级为妖仙了。

仇竹漠然的望着面前隐寰认真的神情，似乎女人认真的时候总是很美丽。侧过的目光，似三月春柳掠夺人心。“看着我做什么，”隐寰抬起眼迎上仇竹的目光，随即白了一眼，视线再次回归手中，眼皮轻撩。却有另一种冷漠的羞涩。

“因为你美啊。”丝毫不避讳的言语*裸的直奔出气息。凝聚成声音。

“呵，油嘴滑舌最近倒是学会了不少。”隐寰勒紧仇竹的领带，随即放下手的重力。转身而去“我美我当然知道。”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色的墙壁透出隐寰周围的空白。隐寰轻抚着自己的面颊。这张脸，有多少人是喜欢这张脸的呢。答案可能是全部。

粉嫩如花蕊般的唇瓣，皮肤似玉凝般白皙，眼眸如千年之垫染的黑色宝石般明亮，睫毛似松柳般细长浓密，整个轮廓，自己看了十几年却总有不是自己的错觉。曾经那个丑的惊天动地的女孩去哪儿了呢。如果自己还是那个女孩，或者现在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接近吧。

黑色纯蜜的指甲。轻轻拂过面容的每一寸。似翠绿一片的嫩草栖息，大雁寥寥低过头顶，那种略带心中不堪一击的稚弱。

镜子中愕然出现的身影，是多出来的戏码。“你已经呆了二十分钟了。”仇竹不改的面容柔温出声。

隐寰却似乎无闻，依然望着镜中的自己。“仇竹，如果有一天我变成天底下最丑的女人，丑到别人为之唾弃，你还会在我身边么。”

似乎女人的心思中总是充满不安感，她需要确认，亦或者需要相信，安抚自己的心潜在的跌荡。

“我记得我说过，除非。。。。。”仇竹慢慢抬起眼，望着隐寰的背影，以及镜中隐寰熟悉的面容。

“除非天崩了，地塌了，水倒流了，否则你绝对不会离开我。对么？”本来以为在意识中并不是那么好搜索的词语，结果却被自己轻易的搜索到了。喃喃絮语中，隐寰面色恍然变了。扯开嘴角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

“这种逗小孩的誓言，还真是让人想不笑都不行呢。”隐寰地垂下疯狂泛着笑意的脸在低垂下去的瞬间赫然被黑暗淹没。只有屡屡丝光可怜的施舍。

“你不相信？”仇竹皱起眉，隐寰的不信任让他心中升起忑忑怒意。“若我说的是谎言而未实现，那就让我在地狱之门经理千万次生死劫，用刀刃释放每一滴我的鲜血，将我的身体高高悬挂地狱之门以此为戒。如果还不够，那么，我会站在你的面前，把刀交给你。”

传说中有地狱，可是谁也不曾见过。隐寰心中不由的一颤，听着仇竹的誓言，似千万重凛冽的寒风阵阵刺骨。一把甩过手中的粉底液。摔落在墙边，碎了一片的油菜。声音才空气中瞬间炸开“谁让你发这么毒的誓了”

仇竹愕然地站在那里，随即车开了一丝笑意。“若违背，需要受惩罚的是我又不是你。”

瑟瑟的神经有些脑中未平静下的轰鸣，双手不自然的颤动。眼中有些粼粼微波中轻轻的静止。

“好了，我们该走了。”走进隐寰的身边，隐寰似乎还在愣神，拉住隐寰的手臂，逃离这一片空间。只要你跟在我的身后，只要我牵着你的手，那么我便不会让你离开。

夺开了门，匆忙的身影重重的摔门而出。仇竹一直拉着隐寰的手臂，隐寰则是随着迷茫，眼睁睁的看着仇竹带她逃离的是安全通道，路过了电梯一直向陌生的地方充斥。隐寰从来不会走楼梯，因为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可如今仇竹却将她脱了臼。高跟鞋砰砰，碰撞楼梯下方的大理石的声音异常有力。跨越了这一个足迹，转眼是无止境的延续。路途没有尽头。隐寰觉得她快要虚脱，可是身体内的沉重感却在上升到了顶端。原来人们说运动可以调节压力是真的。隐寰的小腹隐隐作痛，手臂支撑着一边的楼梯扶手，微躯下身体大口的喘着粗气。一丝狼狈而松然的姿态在脸上呈现。“你要干什么啊。”甩开了仇竹的手，仇竹似乎刚刚跑了五阶楼梯的不是他一样，站在一边双手交叉靠在墙壁。

“曾经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让自己累到虚脱，这样，我就会觉得很轻松，仿似什么沉重的东西都变得虚无缥缈。”

听闻仇竹的话，隐寰扶着扶手的身躯颓然下落，跌落在楼梯的台阶上，身躯依靠在楼梯扶手上。周围的回音很大，很旷，除了意外的情况下这里或者根本就没有人会路经。世界很大，大的千万人的擦肩而过。世界很小，小到在硕大的城市中千万分之一的相遇。

隐寰蹲下身躯，面颊埋在自己的双腿间，手臂无力的垂落下，蕾丝镶边疏散的环在隐寰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肤色伴随着清冷的气息越渐柔暗。抽搐的手臂在下一刻显得苍白而无力。

“我是个丑女人，一直被人厌恶的丑女人。或许某一天苍天就把我的容貌拿走了，我就是原来丑恶的摸样，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们都会不要我的，一定会的。像是十岁之前没有人愿意驻足我的世界一刻一样。。。”空荡荡的气息中传来隐寰哀拗的啜泣似心内的华丽城堡刹那间坍塌。仇竹只是隐隐心疼，望着面前其实脆弱的不堪一击的女人，仇竹贸然的冲动走到隐寰身边支撑起她的肩膀，隐寰精美狼狈的面容似梨花带雨般堕落，每一滴都蕴藏无尽的哀默。那时压抑许久的哀伤与低谷。

光秃秃的被世人嘲笑的目光，长久以来的积压，终有一天给了她华丽的外表，那对于她来说是最美最多余的赏赐，所以，这种额外的赏赐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它总有一天会丢弃自己于不顾。

仇竹用力将隐寰的头部手掌按捺在自己的肩膀，感受着身下女人的抽搐余温。“乖，我从不是看你的长相在留下来的，毅然也不会因为这样慌藐的理由离开。”隐寰忽然变得安静了，紧紧的环住仇竹的身躯。坚挺结实的后背有着铺天盖地的温暖。

曾以为我要的只是一缕花香，可后知后觉，我贪婪的想要整片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