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修恒点点头。“这是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不要乱来。”
“朝廷现在该得到消息了吧。”何崇航看看窗外的守卫。
“没那么快,估计还得几天。我现在琢磨怎么能说服堡主把岳培正出钱让夜袭击和亲队伍的证据交出来。”谭修恒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岳培正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谭修恒不信他就是为了杀安宁公主。为了杀自己和何崇航。他肯定还有其他事。如果和亲队伍出事,直接影响到两国关系。难道他想两国鹬蚌相争。他这个渔翁得利?
被关了一个月,黑莲花终于提出来见谭修恒一面。
“坐吧。”黑莲花还准备了酒菜,倒了一杯酒。“请!”
谭修恒瞧了一眼那杯酒。“堡主,实不相瞒,小弟身上中着毒,不适宜饮酒。”他知道自己那点酒量,喝了只会误事。
“哦?”黑莲花上下打量了一番谭修恒。“这么好的身手竟然是中了毒。”
“儿时被毒蛇咬过,毒素一直没清理干净。”谭修恒不介意黑莲花的那个眼神,淡然一笑。
“那不勉强。”黑莲花自己饮了一杯。“小公子不想知道我把你囚禁这么多天不闻不问究竟是为什么吗?”
“堡主如果愿意说,在下就洗耳恭听。如果堡主不愿意说,在下也不愿意强求。人在矮檐下,在下还是知道该低头得低头。”谭修恒的话让黑莲花觉得有点堵心。
“小公子应该不是一般人,不然不会有人花那么大的价钱来要你的命。”黑莲花伸出一只手。
“如果再早两年,我的命更值钱,在你这个数上再加个零也可以。”谭修恒没饮酒,倒提筷夹了口菜。
黑莲花现在倒是好生好奇这个看似文弱的人。“上次小公子来夜自称程启瑞,可据我所知你的真名叫谭修恒。”
“岳培正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堡主了?想必他也是想置我于死地。”谭修恒抿了一下唇角。“我确实是叫谭修恒。程启瑞只是我在外一个假名。以前有些时候爱管些闲事,怕给家里惹些麻烦所以用了假名。”
“真名也好,假名也好,既然是朋友,这都无所谓。”黑莲花又饮下一杯酒。
朋友?清澈的笑眼眯了起来。“堡主,小弟想问堡主一事。”
“讲就是了。”
“夜袭击和亲队伍,不怕朝堂查下来找夜的麻烦吗?”
黑莲花哈哈一笑,身姿一挺,那股飒爽英姿的感觉让谭修恒为之一惊。一个女人能控制夜这么一个杀手组织,恐怕不光靠她的武艺,更多是这个人的能力,她的个人魅力。
“夜最不怕的就是官场上的人。官场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他们和夜做过什么交易,夜笔笔在案。有太多的人想将夜斩草除根了,包括那个丞相大人岳培正。”黑莲花诡异的笑容绽放开来。
“可夜自然有自己的保全方式。”谭修恒接下了黑莲花没有说的那句话。
“正是。夜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完好无损,自然有它的生存方式。”一双黑眸盯了一会那张飘逸容颜。“小公子,在下手里有件东西,不知道你愿意花多少钱买回去。”
“只要小弟出得起,堡主开口便是。”谭修恒眯着一双笑眼。如果没有猜错那件东西该和岳培正有些关系。
“是什么价格,还是小公子看过再说吧。”黑莲花从怀里掏出一摞东西摆到酒桌上。
谭修恒倒也大大方方拿过来翻看了一会。这是一些信件,还有几页账单,上面记录丞相府和夜的笔笔交易。“看来丞相府是哪里得罪到了夜了。”
“那是夜和丞相府的私事。”黑莲花歪着头看着谭修恒。“出多少?”
“多少?堡主,你这不是为难小弟吗?这些东西价钱出少了,我都觉得对不住堡主?可多了,我哪里还有银子?谭家商号的印章已经在你手上了。”谭修恒把东西收拾好放到黑莲花的面前。
黑莲花嘿嘿笑了几声,拿手指着谭修恒,面带着戏谑。“你也不老实啊!”
“小弟可实话实说。”谭修恒狡黠一笑,又夹了一口菜。
“我今天拿出来就没想要你一两银子。”
“那小弟得谢谢堡主。”谭修恒起身向黑莲花抱拳施礼。
黑莲花端着酒杯,也不拦他,稳稳当当地接受了他这一拜。“不过,我有个条件。”
“堡主请讲!”天上果然掉不下来馅饼。谭修恒看在那些东西份上也就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