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踹一脚依旧躺着喘气、一脸满足的宫九:“去换好衣裳再来说话!”
“宫九”原本还很生气叶孤城将他的女人扔了出去,但挨了这一顿抽之后,却仿佛是被顺了毛的猫咪,连爪子都收起来了,被踹了一脚也不生气,反而乖乖地转到后头去更衣。
那叶艳歌脸的女人一直没有说话,高高在上睥睨叶孤城等人时没有,被滚起来和堆垃圾似的随意丢到屋角时没有,此时见了“宫九”挨了一顿抽就听话得像只小猫,碧色的眼睛就冒出几缕红光,冷声嗤笑:“果然是个天生犯贱的货色!”
叶孤城看“宫九”总还算受教,神色原缓和了些,听得这话,看过去的眼神简直比他抽人时还凌厉,但那女人敢抽“宫九”,却果然不是什么简单货色,叶孤城看她时,她那眼神就越发高傲得要命,仿佛她不是狼狈地摔在地上,而是高踞于九天之上在睥睨地上的尘泥。
她的脖子微微扬起,眼睛微眯,眼角斜斜瞥着,越发衬得她那脖颈修长、胸脯挺立,眼中的傲慢也只会更让人想将她剥光了狠狠征服,直到将那些傲慢彻底撕碎。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其他男人,说不定只这么个眼神,就能让他喉头发干、小腹发紧。
可惜站在这里的,都不是普通男人。
叶孤城看她的眼神,除了一开始的震撼之外,一直只像看在一团垃圾。
西门吹雪是直接无视,阿伍只是第一眼好奇,至于宫九,宫九可不是那个会给她一个眼色就刺激得倒地找抽的“宫九”,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女人傲慢背后的强作镇定——真是糟蹋了那张脸!
这样一个女人居然长了这么一张脸,真是比叶孤鸿还滑稽!
宫九冷笑一声,手指微动,看那女人眼中瞬间闪过的恐惧,忽然觉得没意思得很,遂转头唾弃:“就这样的货色,你也好当成母妃的替身?就算恋母也挑个像样点的玩儿吧!”
原来“宫九”不知何时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宫九这话,就是对他说的。
好像哪个宫九都一样,无论之前玩得多么疯,一整了衣衫板正脸色就完全不一样了,此时刚刚还赖在阿伍身上舔爪子卖萌的宫九悠然站立,脸上没有刻意的冷漠,甚至带了几分戏谑,但谁也不敢否认他的尊贵傲气;而那个原先在地上翻滚的“宫九”脸上也再没有丝毫*和扭曲,有的只有如寒铁一般的冷硬、冷酷,眼神十分坚毅,就是听了宫九这般挑衅的话,也没有丝毫变色,只是淡淡将眼神从屋角掠过:“确实,沙曼不过是我偶然得到的一个j□j,和她自然没法比。玩儿些时候也就不稀罕了。”
叶艳歌脸的沙曼冷冷一笑,仿佛真的无所畏惧,甚至她还当着“宫九”的面挑衅:“我是j□j,你也不过是个三天两头求着j□j抽你的垃圾!”
她这般当面打脸,“宫九”居然也不生气,只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想想又从多宝格上一个匣子里取出一个犀角杯倒了一杯,握在手里等那冷茶沸腾过后又倒掉,如此三遍,才倒出一杯只握到微微冒出热气的,放在桌子对面推出去,招呼叶孤城:“大表兄夙夜抵达,想是累了,不妨先喝杯茶——茶虽不怎么好,杯子却没人用过,最是干净的。”
阿伍一行四人,这人却仿佛只看到一个叶孤城、仿佛真连刚刚才说过话的宫九都只是空气。
但宫九只是眯了眯眼,什么都没计较,似乎还更加放心了。
叶孤城更没推辞,一撩衣摆坐上去,拿起茶喝了一小口便放下,“宫九”也将自己那杯茶暖了,却是三两口就喝尽。
他喝完茶才开始问:“大表兄,那家伙怎么喊‘母妃’?莫非母妃当日还给我生了个兄弟?但我先在太平王府里,如何一丝风声不曾闻?后来连番去飞仙岛探望堂兄,也不曾听谁提起?”
叶孤城淡淡道:“因为此前——在这儿的九月十三日凌晨之前——我和他也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个你。”
“宫九”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大表兄的身手比我上次见到你时可好多了,我原本以为就是和西门吹雪一战,您起码也该三两年才能到这等境地。”
叶孤城依然淡淡:“本就已经三年。”
“宫九”舔了舔嘴唇:“这般说,他果然是我了?”
叶孤城摇头:“也不全是你。”
“宫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这次连握一握弄暖和了都懒得,一仰头干了之后才又问:“愿闻其详。”
叶孤城平日不爱多话,但他想说时其实很能说,因此将他们的奇遇尽数说了,“宫九”听得眼中异彩连连:“莫道佛家敢说三千世界,原来真有此等奇事!看来秃驴虽多不可信,然胡诌有时候也能胡诌出真理。”
说着,他瞪向闲站着无事,又不肯往榻上坐、便又只往阿伍身上靠的宫九一眼:“原来你在你那里当了皇帝!却真实会算计,拿我的帝位出去做人情!”
宫九理所当然的:“我那是好心解救你!当皇帝能烦死个人,龙椅坐上一天半天的还新鲜,坐久了简直还不如坐刀山!”
“宫九”冷笑:“但似乎听说,你做到现在也还没退位?”
宫九叹了口气:“没办法啊!朕都说让太子继位、表兄摄政了,但表兄就算愿意摄政也不许朕退位,朕有什么法子呢?”
“宫九”瞪着他,觉得这家伙就算长着自己的脸也真心比偷了鸡、还嫌鸡肉太香害他吃撑了的狐狸更讨厌。但他技不如人,大好局面给宫九搅和了,他也没脸继续纠缠。
可“宫九”也不甘心狠吃下这个亏,眼珠一转,立刻看到被宫九赖着的阿伍,眼神挑剔地打量好几下:“沙曼虽只是个玩意,但这家伙也不见得比沙曼好到哪里去!”
宫九却没有生气,“宫九”若觉得阿伍好他才担心呢!他说他不好,宫九反而松了口气:“他的好我知道就行了!不劳费心!”
“宫九”哼了一声,宫九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肯定阿伍的重要性,因此又给加一句:“既然那么好,却不知道你的太子是谁生的?”
宫九越发得意:“太子是过继的!穆氏女和叶家子哦!母妃的遗愿我都做到了,还帮你做得更漂亮,可不要太感激!”
“宫九”瞪眼,半天还是只能拿阿伍做文章:“你若是有天能亲自生个孩子与母妃主持祭祀,我才算服了你!”
宫九却不上当:“我们再二十来天就回去,谁理你服不服气?”
——很显然,宫九比“宫九”多了三年当皇帝的阅历到底不同,“宫九”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子拿着木剑和大人斗气。
“宫九”磨牙瞪眼半天,忽然转头看叶孤城:“大表兄,到时候你也跟着他回去么?”
叶孤城点头,这“宫九”就十分不舍起来:“和他回去有什么好的?这人将朝政都扔给你,又不体谅你异姓王摄政的难处——还不如留下来呢!这儿的大表兄一定很欢迎,你们可以轮流去上朝、轮流休息悟剑道!”
叶孤城这几年最可惜的确实总是要忙完了朝政才能偷闲和西门吹雪切磋论剑,闻言虽不至于动心,却也觉得这个“宫九”也没白瞎了他为他操心,眉眼虽不至于立刻柔和下来,语气却也多了两分暖意:“算了,家里头我不放心——你也乖一点,帮着点你大表兄,或者想将皇位要回去,他应该也不会在意的。”
“宫九”扬了扬下巴:“大表兄肯定不会在意!我可比皇位好多啦!他才不可能为了个皇位舍弃我这么贴心的表弟!”
叶孤城没有接这话,倒是一边的宫九冷笑:“是啊!真是好贴心!将大表兄推出去,自己还不跟着掠阵去,只知道南边儿这点蝇头小利!若不是我们正好来了,紫禁之巅说不准要被你特意引过去的泥巴鸡搅了局,倒是你哭都来不及!”
“宫九”怒瞪他:“大表兄北上为我谋划,我帮他收拢南边儿日后要交给他的势力,怎么就是蝇头小利了?还有什么泥巴鸡?那是什么玩意?谁会特意引他过去?”
宫九冷笑:“明明金九龄的事再拖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是不行,但你非得早早儿了解了,又传了消息让陆小凤赶进京,难道存的不是靠他一张嘴坐实南王世子谋反的主意?但这也罢了,泥巴鸡那张嘴,不用白不用,可你就不能仔细点也跟去盯着?难道你不知道之前企图利用泥巴鸡的——远的不说,只说上官飞燕和金九龄,哪个不是自掘坟墓埋了自己?”
“宫九”毫不示弱:“那也只是运气!”
宫九鄙视他:“能一直那么好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知不知道就算有我和大表兄掠阵,那泥巴鸡也已经看出端倪?万一我们没来,大表兄真为你的大意出了什么事……日后你想到大表兄出事的时候,你只顾着和那j□j玩游戏……你真的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