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秋抬头看进他的眼里,她真的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来,仓皇,焦急、心虚。可是和以前一样,那一汪深潭,什么都看不到。
她扣着抚手,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脏的颤栗。
“你这样理直气壮的站在我的面前,是想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只是恰好,想洗澡了。”她掐着自己,颤声道。
席高卓比叶小秋高出一个头来,颔首,垂眸,凌厉的五官眉头一皱,越发的冷峻逼人!
“你觉得我们尚了床?”他反问。
叶小秋握着拳头,站正,再问:“那你说,有还是没有。”他说,她还是信。
席高卓没吭声,没说做了也没说没做。
可下一秒,叶小秋却突然笑起来,那声声凄厉,“你这算是默认么?毕竟你是不宵于在我面前说谎的。也对,不然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出来的。”刚才只注意到他穿了浴袍并没有看到其它,现在才注意,在耳下与浴袍的领子交接处,那个痕迹多明显。
席高卓放在电梯门的手,正暗暗用力,手背上的筋一点一点的暴起来。
叶小秋笑得眼泪滚出来,从眼眶里滚滚而来,成串成串。她再次摸上了抚手,漂亮的小脸上梨花带雨,瘦弱的身躯摇摇欲坠,泪雨朦胧,她看着他,道:“你去做暧吧,我回家。”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他出去,电梯门合上。上面的数字在递减,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
电梯外。
席高卓站着没有动,头顶上那火红的数字正在变幻,红色的光晕在头顶旋绕,额头处笼起来的眉心,眸里深沉锋芒。好一会儿他低头,盯着脚尖处那一滴水渍,良久。
半响后,他转身。
走道里两名服务员已经拿着醒酒汤等了半响,总裁站在电梯口显然是很不爽,他们也不敢叫。可是让送醒酒汤上来,总裁的房间也没有人,总裁也不像是喝醉酒的样子,那到底把这汤送给谁。
“总裁……”
席高卓站在他们面前,脸色阴鸷得吓人,“撤下去,不用再送来!”
“是。”
他们赶紧夹道而跑。
席高卓进自己的套房,屋子里还有一股酒后吐出污物的味道。他换上一套衣服,去洗手间时把身上换下来的浴袍也一同丢到已经脏了的衣服上面,扔掉,以后不会再穿。
拿车钥匙出门,朝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脚步一迈进电梯。
………
夜。
灯火阑珊。
车水如龙,街道里人影幛幛。叶小秋把头发扯下来盖住难看的脸庞。
揪着衣服,在公交站台里蹲着。看车轮,看人群,看璀璨的烟火,看不属于她的热闹。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又或者说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没有什么值得让她去哭泣的事情。
对面街道的灯光在眼前都成了虚影,看不清人。
就这样蹲了半个小时,腿发麻,已经站不起来。她在脸上抹了一把,拿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帮我找个律师,离婚。”
沙沙哑哑的声音穿梭在车来车往里。
她斜着头,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在眼角聚满,“感情不好,和平分手。没有什么对不起谁的,尽快,一定要快。”话完,泪再次滚来。
收起手机,起身,腿麻,几个趔趄,没有站稳抚住站台的圆柱。
一定要快,慢了,他在她面前多晃几圈,多表现出一点可有可无的关心,然后她就会打回离婚这个念头,她就会重新燃起这颗犯贱的心,想着贪念,想着和以前一样可以随时随地的撒娇,可以随时随地的赖在他的身上。
渴望被爱,众生皆同。
她却作践的求着被他爱,迟迟求不到,那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