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乐意看起来有点不舍,林清杭却在心里舒了口气,他就担心王修岑一个守不住把以前的事情全告诉乐逸,失忆后的乐逸虽然明显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但是平心而论,他跟萧洛做的事情那么出格,再乐观的人也不会无动于衷。
“你说,我跟萧洛,还有修岑哥,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乐意说,“怎么我感觉,萧洛跟我不熟,跟修岑哥,关系也不熟呢。”
那天吃饭的时候那叫一个客气,人客气过分了就是生疏,哪像林清杭说的一起玩到大的哥们的样子。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乐逸,你跟萧洛,”林清杭欲言又止,“你离他远一点。”
乐意心想这个口吻好熟悉啊,好像以前在哪儿听过一样。他咬着筷子开始在回忆里搜索,就想到了那天被他忽略的王修岑的话:林清杭跟你想的不一样。
他好像是被包围在中间的重点,总有人为他着想给他劝告,却又好像游离在状况之外,因为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清杭是否与他想象的不同他现在还没法下定论,他能确定的就是,林清杭有事情瞒着他。
而他,暂时还没有勇气跟立场弄清楚。
林清杭很不愿意谈到萧洛,趁着乐意没有再说什么,赶紧扯了另一个话题,“对了,还有个事情,下个月我爸六十岁生日,我们得回一趟林家。”
“我,也得去?”
“嗯,小家伙也要去,”林清杭说,“别紧张,就是吃顿饭。”
乐意怎么可能不紧张,按理说他这可是第一次见家长,而且从林与朦对于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的抱怨就能听出来这些家长是有多让人心烦,哪像林清杭说的吃顿饭那么简单……
“下个月,还早着呢。”林清杭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下午要不要在这儿睡会儿,昨晚上折腾了半宿。”
他不说还好,一说乐意困得直打哈欠,那小床看起来就软绵绵很好睡的样子,乐意毫不推脱,直接趴上去睡了。
林清杭帮他把被子盖好,起身走到外面的办公室开始看文件。目光总是会落到隔间的那个虚掩着的小门上,想着有个小人在里面安稳的睡着,蓦地就腾涌起一股暖意,像是在雨天喝一杯热茶般的舒适感,恰如其分的填满了他内心所有龟裂的沟壑,不多一丝,不少一分,这是只有这个人可以给的感觉。
下午林清杭还有会议,萧洛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空无一人,他以前常来,一路刷脸进了办公室,秘书拦了一下没拦住,也没当回事儿,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萧洛原以为自己没逮着人已经准备离开了,突然瞄到了那个虚掩着的小门,鬼使神差的走近,猛地一推门,看见睡的正香的乐意。
萧洛无声地笑了一下,悄声走近床边。
突然被人从后面大力抓住,萧洛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带出了隔间,出来的时候林清杭还顺手把门轻轻关上,小心翼翼生怕吵着乐意的样子让萧洛看的心里直发凉。
“你来干什么?”
“你不接我电话,我只能来这儿找你。”萧洛一脸理所当然。
“我以为我那天已经跟你说清楚了。”
“我那天刚溜完,神志不清,不知道你跟我说清楚了什么。”萧洛笑的很无辜。
林清杭冷眼看他,萧洛从前被他这样看总会稍稍让步一些,此刻却依旧扬头微笑,“林先生,我以前也没有逼你,不要现在自己做了情圣,就把过错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我从来没有不承认我犯过的错,我会弥补,这是我跟乐逸的事情,”林清杭目光锐利,“而关于我跟你,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你这弄得跟弃暗投明似的,我可真不舒服,”萧洛戴上墨镜,把所有神情都掩藏在里面,声音听起来不痛不痒,“你想的也太简单了,好聚好散?”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