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总,已经确定了,是他们没错,昨天夜里出的事,估计是知道了顾晓晨住院的事所以连夜赶来城里,夜里温度那么低,好多路上都结冰严重,所以,所以车子开着开着翻到陡坡下面去,死了十几个人,据说,据说顾晓晨的妈妈上车的时候还带了只土鸡,说要给女儿补身体。”
接下来骆知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到谷子办公室的,谷子看他踉跄着步子跟喝多酒似的,还似为他跟顾晓晨闹你了什么所以借酒浇愁去了。
“骆总,您的胃、、、、、、、、、、、”说到这谷子突然住了嘴,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身上可是没有一丁点酒气,看来不是喝酒所致。
“骆总,您哪不舒服么,还是胃疼了,还是、、、、、、、、、、”
“谷子,你立刻叫人去XX地,顾晓晨的父母出事了,一定一定一定封锁住消息,不管用什么办法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这事,千万,你知道的、、、、、、、、、、如果要让她知道只怕她会活不下去。”骆知墨眼眸无力垂下去,低声道,“谷子,这事你去处理,我现在,我得过去看着她,你,快去,赶紧去,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封锁住消息,你打电、话给许东城,让他去找景南希,让他们俩去料理后事。”他想了想,又赶紧改口道,“这个,这个不行,你让我想想,等下,那个先把遗体运回来,找个什么时候得让她见她父母最后一面,否则,否则、、、、、、、、谷子、、、、、、、、、、、”
向来遇事镇定的骆知墨此刻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谷子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谷子也一时愣在原地,怎么就出了这事,那她、、、、、、、、、、、、、唉,他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走到骆知墨跟前,“骆总,您自己得先平复下心情,女孩子心思都比较细,你这样子会让她起疑的。”
骆知墨微微点了下头,却是再次催促,“你现在过去。”
谷子伸手去拉门,却听他开口说,“路上结冰严重,自己小心。”
“骆总放心,我会注意。”
骆知墨站在洗手间给黄洋打了个电、话,跟她说公司暂且全权交给她打理,一般事她做主就是,除了非他不可的事外,不要给他打电、话。
黄洋想问顾晓晨怎么样,可听他的语气很不好,只好说许东城已经给在送饭的路上了,说路面结冰严重所以有些慢了,让他再慢下。
“慢点好,慢点好。”他喃喃两句,摁断通话。
谷子给许东城打电、话的时候许东城已经上到医院了,他一手拧着吃的一手拧着骆知墨换洗的衣服,将左手的东西交到左手手里,这才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见是谷子,他呛声道,“别催别催,已经到了。”
谷子在电、话里大概说了下顾晓晨父母的事,许东城整个人一怔,慌忙问,“那她、、、、、、、、、、、、、”
“暂且先瞒着,东城,你忙完赶紧过来,媒体那边还得你出面解决,骆总的意思是这事尽量别爆光,但你想十几条人命,而且昨晚就出事了的,现在电视媒体都在报道这事,你得尽快安排人将这事平息一下,否则医院人那么多,平时也看报纸的,若这事不小心传到那孩子耳朵里,那她、、、、、、、、、、恐怕真会挺不过去。”
许东城说安排好医院的事会立刻赶过去。
谷子的办公室,骆知墨仰天坐在沙发里,接二连三的突发事件几乎让他身心俱疲,更令他头疼的是,他到底要怎么跟她说这事。
“叩叩。”门上两声响,接着门被推开,许东城手里拧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
“骆总、、、、、、、、、”
“嗯,我没事,你赶紧过去帮谷子,没有亲属的同意要把他们的遗体运回来恐怕有些麻烦,你过去的时候把李琛也叫上。”
许东城隔着几步距离看着满面胡碴的男子,向来注重形象的他曾几何时有过这如此颓废的样子。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拧起一袋衣服道,“骆总,您先进去换身衣服刮个胡子,那孩子心思向来就细,千万别让她看出什么端倪。”
骆知墨想了想,终是起身拿过袋子朝浴室走去。
从浴室出来,他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改开始的疲惫精神委靡,虽然脸色依旧不好,却却比开始许东城进门时所见到的那个仰天长叹的男人精神了十倍。
在浴室里,骆知墨任冰冷的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彻底,虽然他还是会为这两天接二连三的噩耗而感到痛心,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是男人,他的责任与义务替她处理好父母的后事,如果这个时候他也倒下,那她、、、、、、、、、
所以他对着镜子刮干净脸上的胡子,将冷水调成热水,冲了几分钟让身子回暖之后换上许东城带来的那套卡其色风衣。
许东城怔怔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点不也相信,他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情绪,“骆总,夫人还等着、、、、、、、、、、嗯。”自打他们结婚,他一直都称顾晓晨为夫人,虽然后来他曾命令他们改口,但一时之间他还难以习惯。许东城顿了顿,接着说,“谷子还等着我,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骆总放心,我会注意的。”许东城说着转身去开门,却听见骆知墨在他背后开口,“以后还是叫她夫人吧,听着暖心。”
许东城握在门把上的手慢慢颤了下,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骆总说的话,可是这个房间里除了他跟他,再没其它人。
他转身冲骆知墨微微笑了下,“知道了。”
许东城前脚刚迈出门,骆知墨后脚便拧着他带来的食物出了门。
正是午休时间,长长的走廊里很安静,除了几步护士拿着蓝皮小本边翻边走外,此刻走廊里再无它人。
离她的病房越近,他的心俞加纠紧,他不知道自己面对她时是否能有正常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晨晨,你绝对是故意的对不对,肯定是。”还隔得老远便听到黄圆圆的狂笑声。
他快速走到门边去推门,门并未关紧,只是轻轻一推,门便无声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