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这样盯着人家的脸好不好,我可是也会害羞的。”
顾晓晨指着黄圆圆的脸问,“圆圆,刚刚那个、、、、、、、、”
“哦,你说酒窝啊,用钢笔戳出来的,不信你可以试试。”突然想起顾晓晨本来就是有酒窝的,哦了一声音,继续道,“你原本就有,不用戳了。”
两人在校门外道了别,顾晓晨这才想起骆知墨早上站在玄关处说的话,让她考完试就回去,他想吃她做的鱼。
走到公交站牌看见正好来了辆公交车,她想都没想便跟着一大群人上了,等到车子开了一段距离,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住帝豪了。
早上来学校是骆知墨送的,从留园到宁大好像才二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可是现在要回去,她却不知道应该坐哪趟车。
等车靠了站她从人群中挤了下来,拿出电话拔给骆知墨,电话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她以为他开会去了,所以也就没敢再拨,而是打了辆车去留园。
上了出租车,她说留园出租车司机竟然不知道,她只好说了个附近的酒店,她记得昨天是进留园的院子前,是经过了那家酒店的。
下车之后,她特意跑到附近的公交站牌找到去学校的公交路线,又记清这里是哪个站,所以回到留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张妈见她回来忙帮接了她的书包,问她考试考得好不好,她点头,撸了袖子就往厨房跑。“张妈,鱼呢,鱼准备好么?”她四周找了圈没找到那熟悉的鲈鱼,又去水池看,张妈见她袖子撸得老高,淡笑道,“鱼已经用保鲜花膜包好放进保鲜箱里了,就等着你回来上料,先生现在也还没回来,怕是忙得忘了时间了。
俩人边说着边将食材准备好,等一切就绪,顾晓晨看了看墙上的钟,都快八点了,她扯过桌上的毛巾擦了擦手上水,脱下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拔通了骆知墨的号码,还是跟开始一样,电话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听,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么?
她明明记得他出门前说过让她早点回来,想吃她做的鱼,可是现在、、、、、、、顾晓晨眼睛瞪得圆圆盯着钟上的时间,包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翁鸣声,她起身就跑,连鞋子都忘了穿,也不顾地上凉。
“喂,你好。”她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紧张,顿了顿,继续问,“是知墨么?”
“夫,夫人啊,骆总今天被事儿给耽搁了,他现在抽不开身,他叫你别等他了,自个先吃饭。”
当许东城的声音从话筒里传过来时,顾晓晨晶亮的眸子瞬间变得黯淡无光,“哦,知道了,你一定记得提醒他按时吃饭,他胃不好。”
许东城握着话筒放在耳边,能听出她语气里淡淡的失望,他向她保证一定会监督骆知墨吃饭,让她放心,正要挂电话,她却突然出声问,“许助理,他今晚回来么?”
许东城呐呐道,“这个,这个,不一定,不过他一忙完就会立刻回去的,夫人您放心。”
放下电话,顾晓晨让张妈随便炒两个菜,骆知墨不回来了,张妈看着满脸失望的顾晓晨,故意逗她说,“丫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跟先生这才几小时没见呢,忍忍,先生忙完自然就回来了。”
顾晓晨听张妈这么一说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张妈到底还是没听她的随便炒两个菜,而是把晚上准备好的食材通通做好揣了上来,然后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顾晓晨拉了张妈的手撒娇道,“张妈,你陪我一块吃好不好,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说着又是给张妈舀汤又是盛饭,吓得张妈赶紧拉住她的小手道,“好好,我陪你我陪你,今后可不许这样知道么,做下人也有做下人的规矩,哪能让主子你给我盛饭的理。”
“这有什么的,你是我长辈,我给你盛饭天经地义的。”顾晓晨夹了筷子牛肉放进嘴里,微笑道,“吃了这么多牛肉,还是张妈做的味道最好。”
张妈一脸微笑看着眼前的顾晓晨,突然就想这孩子要是是自己的该有多好,她女儿跟她一般大小,只是、、、、、、、、、、、唉,不想倒还好,一想起就满肚子的苦水没处倒。
俩人吃完饭,张妈收拾桌子,顾晓晨看了会电视被张妈叫去洗澡让她早点睡觉,明天还有一天的考试,早点睡精神好。
顾晓晨乖乖应了,等洗完澡出来,她犹豫了半天还是给骆知墨发了条短信过去,“知墨,别太累,身体才最重要。”等短信发送成功,纤细的手指飞快按下一行字,“知墨,我在家乖乖等你,你忙完就回来吧。”编辑完看了看,觉得不好,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删掉。
那一晚,顾晓晨没睡好,早上起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黑得像熊猫。
那一晚,骆知墨也没睡好,他的手被嫣儿紧紧握着,只要他稍微动一下,她便会哭着叫“知墨,别走,别丢下我。”
她伤得不算很重,小腿骨折,断了一根肋骨,骆老爷子此刻就住在对面,婶子也赶来了,老爷子除了掌心被磨掉一小块皮外,身体没有大碍,但骆知墨依旧不放心,非得逼他观察一晚再出院。
凌晨时分婶子过来看骆知墨,她是有话想跟他说,可嫣儿死死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婶子只好随便说了两句保重之类的话就离开了。
天快亮的时候嫣儿醒了一次,睁眼看见骆知墨,哭泣着说,“知墨,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怕自己会死,怕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底,怕、、、、、、、、、”
“好了,嫣儿,现在没事了,你好好睡。”骆知墨说话的是候蹙着眉,满脸的疲惫。
嫣儿慢慢松开骆知墨的手,指着旁边的床位道,“阿墨,谢谢你照顾我,你明天还要上班的,要不先去那边躺会儿。”
骆知墨犹豫了片刻起身,淡淡道,“我出去抽根烟。”说完转身就走,像是赶着去救火似的。
黎明前阳台上寒风刺骨,他一手夹着烟,一手握着手机,现在都快五点了,她这个时候肯定睡了吧,只是不知道那小东西有没有忘记开暖气,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关紧窗子,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吃饭,胃里饿得难受,没有他的监督,也不知道她好好吃饭没有,她那么瘦,昨晚上搂她在怀时摸到她满身硌手的骨头他心里难受了好久。
“骆先生,请问是骆先生吗?”小护士开口,语气显得仓促而焦急。
他背对阳台而站,护士看不到他的脸,没听到他的回应于是又问了句,“您是骆先生吗?”
骆知墨转身,声音比这冬天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嗯,什么事?”
护士缩了下脖子,指着嫣儿病房的位置道,“里面的小姐闹着要找您,把手上的针管都拔了,现在非要下床,好几个人都劝不住。”
骆知墨凝着眉转身就走,他一把推开病房的门,看见众护士正按着嫣儿,一边安慰她一边哄慰道,“已经让人去找了,马上就来了啊。”
“找我什么事。”他突然开口,众护士想是见到救星似的,刘齐齐松开嫣儿的手长吁一口气。
“骆先生,既然您来了,那就好好安慰一下这位小姐,她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看您还是先暂时留在这里哪都别去。”
开口的小护士应该是跟黄圆圆差不多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所以说话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大大的眼睛盯着骆知墨的眸子,似乎要从他眼里看穿什么秘密。其它人时不时拉她一下,她歪一歪身子,接着说“其实我们建议通知病人家属过来,这样轮流着照看应该会更好一些。”
骆知墨朝护士点了点头,淡淡道,“各位辛苦,天亮后会有家属过来的,你们去忙吧。”
护士们朝骆知墨微微点了下头,而后通通散去。
安静的走廊上,一位身材高挑的护士拍了拍胸口,侥幸道,“还好还好,刚刚吓死我了。”
“就是就是,红儿,你知道他是谁么,他让咱们谷院长往东,咱院长不敢往西,你脑袋被门挤了还是怎么回事,居然敢那样跟他说话,还好他不跟你一般见识,否则明儿就让你脱了这身护士服去大门口扫地。”
那位叫红儿的小护士嘿嘿笑了声,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看到那位叫嫣儿的女的在那哼哼唧唧的撒泼我就一肚子的气,她那点伤算得了什么,上次骆夫人被被子弹击穿了胸口都没像她那样,不过骆总对她也就那样儿,我还以为她是小三呢,看着骆总对她的态度,比对骆夫人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我想肯定是她救了骆总的爷爷,怎么说人家都是救命恩人,骆总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嗯,就是,骆总对骆夫人怎样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
“你们大晚上的不去查房聚在一起说些什么呢,嗯。”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众人立刻住了声。
“院,院长,刚刚423病房的病人突然又闹又哭的,红儿一个人制止不住所以我们就一块过去帮忙去了。
那位身材高挑的小护士小声向谷子解释,谷子狠狠瞪了众人一眼,扭头便朝423走去。
“快散了快散了,下次被抓到肯定没好果子吃。”红儿朝众人挥了挥手,先人一步去了值班室。
423病房,嫣儿拉着骆知墨的手,低泣道,“知墨,别告诉爸爸好不好,求你,求你别告诉他,爸爸知道肯定会骂死我的。”
谷子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他正欲退出去,却被骆知墨叫住,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她的伤大概多久能恢复?”骆知墨拍了拍嫣儿的手,淡淡道,“我过去跟谷子谈谈,你在这好好睡觉,我会叫看护过来的。”
“知墨,你就在这里好不好,我、、、、、、、、”
“我跟谷子谈你病情的事,不许闹知道吗?再闹我就立刻通知唐教授过来。”骆知墨说着朝谷子使了个眼色,而后推开门出去。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声,嫣儿躺在床上满脸是恨,“顾晓晨你这个狐狸精,咱们走着瞧,看到底最后谁能得到骆知墨的心。”她在心里暗暗道。
“骆总,嫣儿的伤不是很严重,右边的第三根肋骨、、、、、、、、、、、”
“别吵,你赶紧给我找个地方让我睡觉。”骆知墨一脸不耐打断谷子的话,谷子呃了声,他不是说要跟他讨论病情的么,怎么会、、、、、、、、
“没听到我的话么,赶紧的,明天上午我还有三个会要开。”见谷子半天没反映,骆知墨加重语气道。
“有,有,上次夫人住的那套房一直没人住过,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床单通通换了新的,您在那将就一晚行么?还是去旁边的酒店、、、、、、、、”
谷子嘴里正还说着,骆知墨却迈开步子往高V病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