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明明知道,我爹昨天在老宅差点被弄断了腿,现在下不了床,我哥也被大爷用鞭子抽得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我妹,哼,差点没被大娘给逼疯,现在头还疼呢,我娘又被吓得差点动了胎气,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能站出来说话,大娘现在带人上门来讨公道,谁信呢,明明就是上门欺负人来的。”二福姐说完就哽咽了起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听二福姐说的这么惨,一开始对于他们家闭门不出还有些轻蔑的人,立刻改观了。
“呀,昨天听说打出血了,没想到这么严重啊,二河,可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要是折了,真是可惜……”
“是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个没出生,可怎么过活啊?”
“唉,你们给我说说那个疯了的是怎以回事……”
“……”
李氏的三角眼像毒蛇吐信一样冷冷地向人群里一扫,议论声立刻就小了许多,但是仍旧有点耿直朴实的村民不鸟她,该说啥就说啥。
“二福妹妹,别误会,我娘可能是太性急了些,话没说清楚!”李氏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位十一、二岁的妙龄少女,声音缠绵温婉,语意带笑,面向大门,像是面对着人一样,神真意切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大门后的二福姐和屋内的张子桐同时眉头一皱。
“我只知道听到的砸门声是真的,大娘的叫骂声是真的,你们气势汹汹的堵住了我的家门是真的,如果让我相信这是误会,那么,就请先让这些让我误会你们是上门欺负人的这样东西消失,我才相信。”二福姐稚气未退的脸上,露出些许谨慎的神色来,悄无声息的透过门缝紧紧地盯着门外的少女。
“这都是关心则乱,再加上事发突然,妹妹知道,我娘一直就是个直脾气,其实没什么坏心的……”秀儿淡笑着说完上面的话,随即脸上的表情微妙地一变,二福姐心头一颤,果然秀儿接下来的话对他家极为不利,
“不过,这次,阿福妹妹做事实在是太过了些,不过是家里兄弟姐妹间的玩闹吧了,昨天虽然把阿福妹妹惹哭了,但是,飞儿弟弟自已也是头破血流,阿福妹妹心里就算仍旧有气,也不该联合外人,打自家兄弟啊,我娘看到飞儿弟弟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发急的,就跑了过来,我们只是怕我娘一时气急做错事,才都跟了过来的,没有上门来闹的意思,可是,即然已经过来了,怎么着二叔二婶都不该闭门不见吧?”
听了秀儿的述叙,张子桐一家人都顿感诧异,然后同时把目光看向张子桐,而张子桐在一听说小肥被人家揍了后,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小子不管是做好事还是做坏,做出来的都是一堆麻烦事,真是个害人的扫把星。
面对家人的审视目光,张子桐苦笑道,
“你们别看我,我不知道这事。”
“知道是谁做的吗?”福妈目光逼人的地问道。
“除了那小子,还会有谁,他昨天来看我时,说要帮我出气来着,我没当真,没想到他真的去揍那个小肥了!”张子桐耸耸肩说道。
“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咱们再不露面似乎说不过去……”福爹犹豫道,眼神瞅向张子桐。
张子桐这次倒是没有说出阻拦的话,摊开手撇撇嘴说道,
“刚才二姐还说爹娘身体不好,下不了床呢,你们这会儿整整齐齐的出去,岂不是让人家都知道咱们家在撒谎,骗了大家伙。”
“秀儿姐姐,我爹的腿昨天伤着了,大夫说要养上几天才能下床挨地,养不好的话,有可能会残掉,我娘身子也不利索,家里一屋子里的伤员病号,实在不适合接待客人,也晦气……“
“而我妹妹从昨天被人抬回来,就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从没下过炕,跟本不可能窜掇谁……”
“你撒谎,就是那个死丫头使得坏,他们揍我的时候,还威胁我说,不让我以后再欺负你,哼,她想躲懒,没那么容易!”小肥突然从那少妇的怀中蹦起身,伸手指着大门嗓间尖锐地叫道。
蠢货!张子桐和二福姐在心里同时骂道!骂李三孬!做就做吧,还这么首尾不干净,留下这么大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