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井水兑上烧开的热水,舒适的温热让张子桐感觉整个脸上的毛孔都张开了在呼吸。擦干后的肌肤水水嫩嫩,温温润润,自已都忍不住的摸了好几把。
头发还没长长,不过也已有两寸,可能由于身体底子不好的原因,新长出来的头发不是健康的幽黑色,而是接近于深栗色,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桐油般的柔亮光泽,比之前的枯黄色头发好很多了,而且很称她现在略现苍白的肌肤。如果不是这样,张子桐真得会剪掉重来。
十月底的天气,风很给力,为了避免大自然多情的双手给脸上上添上两坨大自然的胭胭,张子桐也就顾不得油不油了,每天洗完脸,都乖乖的自已涂脂膏。
二福姐喜欢用桂花或玫瑰花等香味浓的脂膏,但是张子桐却喜欢薄荷、茶、荷叶等青草般的清爽寡淡的香味,可惜,古人好像比较注重花香,而不喜用植物的叶茎来调香,所以,张子桐只能找花香轻淡的一些的替代,如现在正用的茉莉香膏。
脸上手上厚厚的涂了一层,然后拿梳子扒拉了两下头发,戴上有搭耳的福妈特制棉帽就出了房门。
“爹,我帮你扫地吧!”本来张子桐是想拿小笤帚屋里的地面的,但是福爹一般早起是先扫内后扫外。
到井里打水。她人小力小,干不了。烧锅作饭,有现代厨房用具她还能凑合做些家常菜,但是点火烧柴捅炉子,她是真心不会。
在家里转了个圈,发现她能干也只有擦桌子扫地。
于是,拿着小笤帚跟个小尾巴似地跟在福爹身后扫扫落叶什么的。
扫完了地,福爹又到隔墙院里去喂鸡鸭和猪牛,张子桐也跟进跟出,问这问那。
“爹。猪栏里的猪好肥啊,是不是过年的时候要杀了?“张子桐的话一出,挤在一个猪槽里抢食的四条白毛大肥猪齐齐打了个哆嗦。抬头朝福爹哼哼唧唧了一阵,然后又继续埋头苦吃。
“呵呵,阿福,咱家养得是种猪不是肉猪,年底不杀。“
“种猪?肉猪?猪不都是养来杀了吃肉的吗?“张子桐不解。现在网络上一直都有流传给猪饲料里弄添加剂什么的,催进它生长,好缩短成长期,快快杀来吃,福爹却说不杀。
“养着杀来吃的是肉猪,种猪是用来产小猪仔的。”福爹看一槽食快吃完了。就笑着用棍子将猪拔拉过去,又往里添满了猪食。
猪食是用昨天晚上的剩饭加上一些高梁玉米麦麸等用温水搅拌在一起而成的,刚穿来那会是八月末左右。记得那时是用家里种得烂掉的青菜叶剁碎了掺到麦麸里喂的,可见猪的杂食性真的很好。
“那小猪仔是卖给酒楼当烤乳猪材料用的吗?”猪栏上面有些脏,福爹不让张子桐靠近,张子桐只得远远的踮着脚往里看。
福爹的手停了停,看向张子桐。有些好笑和庞溺的问道,
“阿福老是说杀猪吃肉。是不是嘴馋想吃肉了?”
张子桐疑惑地嘟着嘴看向福爹,说道,
“哪有?猪本来就是用来吃的嘛……啊!”张子桐正踮着脚往里面看,冷不防的猪栏上突然出现两只猪蹄子和一个肥大的脑袋,两只黑豆似的小眼睛直朝张子桐看来,连带着呲牙哼哼,吓了张子桐一跳。
“哼哼哼哼……”声音很急很尖,好似……在生气?!
“爹,它是不是在朝我叫?”张子桐地指着那头猪又惊讶又害怕说道。
“壮子下去!”
福爹拿棍子往猪栏上扫去,结果那头叫壮子的猪却在棍棒临体之时最后朝张子桐哼唧了一声,一偏头收回了前腿回到了猪栏,同时也躲过了福爹的棍子。
“呵呵,你可别小看它们,它们可都精着呢,你老说杀了它们吃肉,他们这是在向你表达不满了。”福爹笑着说道。
“爹,你刚才叫他壮子?那其他三条猪应该也都有名字的吧,都叫什么?谁给他们取得?”张子桐穿到这里后到这个小院里来的次数很少,因为这里面比较脏乱而且气味还不好闻,隐约听到过来喂猪的大福哥二福姐他们好像喊过壮子或是什么花,她那时还以为是他们在说着村里的人呢,原来是这些猪的名字吗?
福爹放下棍子,将张子桐抱起来,指着猪栏里的猪一只一只的给她指认。
“刚才那只叫壮子的是因为它在这四头里面长得最壮,养得年头也最长,是头公猪,有将近七年了。”
“哼唧!”被点名的壮子,抬头看向张子桐,不知是不是眼花,那黑豆似的小眼睛里她似乎看到了轻蔑。
“那头,四只蹄子上有黑毛的,是小花,是头母猪,六年了。”
“……猪鼻上有块黑斑的叫大黑,是头公的,和旁边那头耳朵上圆斑的叫点点的母猪,都养了五年了。”
嗯,两公两母,壮子和小花应该是一对,大黑和点点应该是一对,你问张子桐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刚才壮子那头猪哼唧她的时候,小花那头母猪也跟着哼唧了,而且吃完食后,他们连调屁股离开猪槽都是一起的,夫妻俩个一个尿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