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疑惑不解地看向秦嬷嬷,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忽然脑中浮现出自已那次一时情急用手捂住了阿福的口鼻的那一幕,还有自已从病中醒来,两人手握着手,阿福额头抵在自已肩膀上熟睡的那一幕,不由的脸上有些发烧。
一恍然对上秦嬷嬷那双锐利明亮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眼神,眼神游移着,嘴里吞吐道,
“……就只是朋友……”。
“那嬷嬷把那丫头弄进庄子来跟你作伴好不好?”
“不,不用,嬷嬷,阿福不喜欢这里,您不要勉强她!”墨煊连忙开口阻止道。
“啊呀,那怎么办?我已经和那丫头说好了,让她来给你当伴读的……”秦嬷嬷故作惊讶地说道。
墨煊听后差点又掀被跳下床,他急忙问道,
“嬷嬷您是怎么跟她说的,可有强迫她……这下惨了,她一定会恨死我了,连朋友都没得作了……“
“那丫头明确地告诉你她讨厌这里?“秦嬷嬷眼神像火苗一般轻轻一跳,问道。
墨煊点头,缓缓说道,
“她嫌庄子里规矩大,拿人不当人看,一点自由都没有……”
“噢,可是,是她亲口答应我进来给你当伴读的……别急,我没有迫她,而且只是伴读,不是奴仆,没有签卖身契。”
“真的?!”墨煊的黑眸瞬间被点亮,喜悦之情洋溢于表。
“当然是真的,你大后天就能看到人了,她隔两天来一次,算我们雇用了她,每个月给她五吊钱。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丫头估计就是冲着钱才答应了,真个小财迷。“秦嬷嬷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五吊线,那么少?!嬷嬷你怎么不多给些,也许阿福就愿意天天来庄园了……呃……”刚刚还一脸喜悦之情的墨煊,不由的有些报怨起来,当话冲口而出后,对上嬷嬷那促狭的神情,不由脸色又红了几分。
之后,墨煊很配合地吃饭喝药睡觉,就是盼着病赶快好起来,可以和阿福一起听先生授课。
只要一想到从今以后,会有一个人陪着自已读书写字,不再孤孤单单的,墨煊就会喜不自禁地笑起来。
紫霞看到墨煊这个样子,又是喜又是忧。喜自不必说,忧,唉,但愿是她想多了吧,少爷这会儿年纪还小,对张小姐,也许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感情。
………………
这天,张子桐一家人刚吃过晚饭,家里就来两位稀客,或者说恶客更适合一些,张子桐对拥有相似的狭长的丹凤眼的大小两只家伙都不感冒。
但是福爹福妈却对来人欢迎至极,
“怀仁和小三,你们怎么过来了?”福妈亲切地接着李怀仁手,在坐堂的椅子上坐下了,还拿出自家卤的花生和晒制的地瓜干来招待他们。
“二叔的花生我可是有一阵子没吃了,哪次在酒楼里吃酒,总是想起二叔的卤的花生,他们都没二叔弄得味地道。”李怀仁不客气地捏起花生粒向嘴里丢去。
“你要是喜欢等会就带走一些去吃,家里还有很多。”福爹听到夸将,眉开眼笑地说道。
“那我可真不客气了,吃够了,我再兜一下子回去。“
“哼!也不怕撑着。”那花生自已也爱吃,起了护食之心的张子桐不由得出声揶揄道。
“阿福,不许这些跟你怀仁哥哥说话,你喜欢吃,叫你爹随时给你弄,别小家子气……”福爹拍拍张子桐的头,瞪了她一眼说道。
李怀仁听见了,只朝张子桐笑笑,继续慢条斯理地边同福爹说话,边往嘴里不停地丢花生。
道是李三孬,本来只坐在椅子上不耐烦地听大人说话,或是朝她瞪眼睛,此时看到张子桐那护食似的表情,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
下手抓一把花生就往嘴里塞去,边嚼咀还边冲张子桐送去接连不断的挑衅的眼神。
张子桐想扑过去抓花他那张得意张狂的脸,但是此刻被福妈搂在怀里,只能撇撇嘴说道,
“哼,幼稚!”
张子桐的话,李三孬听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越发的吃得欢喜,笑得开心,结果乐极生悲,一下子噎到了,脸红脖子粗的在那插着脖子摇头摆尾,直灌了两大碗水才将卡在咽喉间的花生给送进胃里。
“哈哈哈……真是话该……”张子桐见了,指着他笑得流眼泪。
笑过后,令张子桐奇怪的是,那小子竟然没有发怒,而是在那捂着嘴,看着她笑着欢实的样子发呆。
张子桐抹着眼角的眼泪,看着李三孬那呆掉的样子,心想,该不会噎了一下,给噎傻了吧,或是在转着什么其他的坏念头。
“听说阿福妹妹找到了一份美差,一个月竟能拿五吊钱,真是令我等羡慕不已啊!我像阿福妹妹这么大的时候,可没有阿福妹妹这么能干。”李怀仁一脸佩服地说道。
张子桐双眸不由的瞪大了,这事她只向家里人说过,这个家伙怎么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