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宣毅、陆英来到了堕星台的时候,却是看见了几个太医面露难色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星沉。回头先是看见了陆英——眼前一亮,然后却是看见了凌宣毅就纷纷拜了下去:
“臣等参见皇上,见过陆大人。”
“星沉怎么样了?”
“大人自从呕血之后便一直昏迷,臣等瞧着脉象虽稳但是星沉大人与我等体质不同,体温偏低,呼气极少,却又不知身上哪里是病……”
“说了等于没说,”凌宣毅甩袖,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了,“陆英你去看看吧。”
陆英领了命,自然是掀开了帘子凑近去,才没有搭上星沉的脉,却被星沉反手拉住,然后星沉睁开眼睛对着陆英扮了个鬼脸,然后又故作镇定地闭目养神起来,陆英长叹一口气然后才像模像样地探了探星沉的鼻息,诊脉之后起身,对着凌宣毅拜了下去:
“回禀皇上,星沉大人只是太过操劳,所以才有呕血之症。体温偏低也算是正常,常年待在堕星台上皆是如此。各位大人瞧不出来只是因为不曾了解星沉的习性罢了,所以才会觉得惊慌,如此只用按着我的方子服药就好。”
凌宣毅点点头道:
“那还不取来了纸币给陆大夫写下方子?”
几个堕星台的童子过来给陆英拿了纸笔,却见了陆英大笔一挥很快就写就,交给了星沉的弟子,那弟子毕恭毕敬接过来走出去准备配药,却是看见那纸条上大大地写着这么几个字“叫你师父起来不要装了晚了我不请吃饭”,那弟子目瞪口呆,也不敢回头去问陆英,只是犹豫了许久才无奈地回到了堕星台,故作镇定地看着其他同门送走凌宣毅和几位太医,留下了陆英气呼呼地看着星沉。
那弟子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陆大夫,你这个药方是不是拿错了?”
陆英翻白眼,然后冷冷地看了一眼还在装死的星沉,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吃就算了。”
“我要吃!”星沉突然坐起来,对着陆英笑,虽然看上去整个人都很虚弱,可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垂死之人,所以星沉原本就没事?那个弟子知道此刻这里定然没有什么事情了,于是自己垂手退了出去——只是什么时候这个宫里的陆大夫竟然和自己的主子那么好了?
陆英坐在那里生闷气: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知道,知道,只是在你来了以后我就都好了而已啊。”星沉笑着解释,坐起来,可是才站起来就又趔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站不稳,若不是陆英起身过来扶着了星沉一把,星沉定然是会摔跤的。
“还说你已经好了?虽然看着你的脉象没有问题,可是我觉得你气息太弱,”陆英上下打量星沉,“其实你早就醒了,不过是在等我来,你有话对我说。”
星沉叹气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
“没想到你换了一个身体,却竟然聪明了许多。”
陆英毫不犹豫就一拳头砸在了星沉的头上,星沉抱着头无奈地抱怨:
“喂,有你这样欺负一个病人的吗?”
“病在哪里?怎么我没有看出来?”陆英翻白眼看着星沉,然后看着星沉身子一沉就重新跌坐在了床上,眼见捂着口鼻就要再次吐血。
陆英这次慌了起来:
“星沉你怎么了?”
星沉缓了一会儿神才说道:
“你还记得我经常吟诵的那个祷文么?”
陆英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
“就那个什么罹余未欣,冲徵以云,祀凤羽,祈天地;当以乐,享六国;而予新,天下平……什么的那个?”
星沉点头:
“你可曾想过为何我总是在念叨这个?”
“因为你词穷!”
星沉整个人愣住,然后无奈地看了陆英一样,心说我好歹也活了那么多年,就算我词穷也总该记得了比你多的东西吧,然后星沉才慢慢地说道:
“那其实不是什么祝祷文,那是神判。一道神谕。给我,也给我的宿敌。致死不休,纠缠一生。就像是荧惑守心。”
最为嘲讽的是,荧惑守心是灾象,但是星沉来这里的本来使命,就是为了让天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