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的是哪里话,侯爷对您可是没的说呢。”陆英说。
“他要纳妾了,对方乃是京城那玉丰楼的第一红牌欲雪,说只是支会我一声。日后等入了门再好好相处。”芙蕖说了,然后抹泪。
陆英无奈,她在迁安侯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柳如烟和芙蕖两个人之间的各种怪异举动,还有两个人的生活定然是不好的。陆英只好说道:
“侯爷三妻四妾很正常,毕竟您是唯一的夫人。”
“我的主子也是皇上唯一的贵妃,可是陆大夫觉得我的主子快乐么?”芙蕖反问,然后痴笑起来,“就算在尊贵有能如何,比不过死人的比不过死人,空守着牌坊的还不是要守着牌坊。”
陆英一愣,不明白:
“夫人?你怎么……”
“我的主子从来没有对我好过,但是她平生第一次对我好,就是说让我端着她吃剩的那些食物,送给我的家人。我带着那些菜肴走出去,我最好的朋友蓉儿还送我不少礼物。然后,从家里回来的时候,我被绊倒——摔在了迁安侯爷身上,然后侯爷救了我,没有怪罪我。后来我总是能够在花园之中见到他,他吹得一手好笛,辞赋也不错。我听他讲了不少事情,他对我也很好。直到有一天被主子遇见,他一口担了名头,然后向皇帝提了亲事——然后我就一朝成为了夫人。本来我以为我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却没有发现根本不是。根本不是……”芙蕖嘶声力竭地吼了一句,“他爱的女人,他这辈子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反正生无可恋,若非是我每日在那里,他是选谁都一样。而后来蓉儿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潘玉颜设计的,要我帮着潘玉颜。第一次我听话地帮着他们去看了侯爷的东西,从那天开始——侯爷就认为我和她们是一样的,我是潘玉颜的棋子,对我已经不再和颜悦色。变得处处防备,如今,更是什么都不会对我说了。我怕——他的休妻书,恐怕早就写好了,若非我是潘贵妃的人,恐怕早就被休妻了。”
“侯爷身体如此状况,为何还有心纳妾?”陆英直说了出来,没有绕弯子。
反而是芙蕖一愣,然后哀怨地说:
“侯爷最近日日宿在她那里。”
陆英摇头,想了想:
“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丈夫其实是一个很容易被人威胁,被捏住把柄的人?”
“陆大夫什么意思?”
“他曾经因为要避开你和我说事情,自己强逼自己吐血支开了你们。他有很多秘密,就好像你也很痛苦一样。你直接对他说,可能他不会信你,但是我想他和那个女子之间,应该也有什么计较才是。”陆英想着,点点头说道,“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去帮你看看。”
“多谢陆太医!”芙蕖要拜,却被陆英拉住。陆英摇头道:
“我见你对他很真,他、你,还有她都很苦了,如果注定要有一个人不幸,那么总比三个人不幸都好。”
说着,陆英就先从依兰殿出来,远远看见了来找她的唐含笑和清正王,陆英笑着说:
“太好了,小王爷,我们今天有新奇地方去了!我带你去看看勾栏院里面的药草!”
唐含笑扶额:“这话您都能这么高兴的讲出来,真是不愧是我师傅。”
陆英笑眯眯地拉着凌振,然后唐含笑带着药箱,三个人随便就往玉丰楼走过去,玉丰楼现下当真是喜气,老板娘本来想要阻拦,但是看见了陆英亮出了清正王的腰佩的时候,立刻换了笑眯眯的嘴脸过来,知道了陆英的来意以后,却看着陆英、凌振、唐含笑三人道:
“只是着欲雪姑娘就要出嫁了,这会儿再让人接客,当真是不好的。”
陆英笑眯眯地说:
“妈妈说的哪里话,虽然我是用王爷的腰牌来的,但是您看王爷才九岁。我身为他的老师怎么会教他男女之事,只是早就听闻了欲雪唱的一首好曲儿,我才带着王爷来瞧瞧,我和欲雪有些话说罢了。对姑娘,并没有多余的想法。”
“陆姑娘当真是快人快语,我出来便是了。妈妈不必帮我隐瞒了。”一个靓丽的没人,穿着火红的羽衣从楼上走下来,香肩半露,带着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妈妈替我去挡那些人一挡,我和这几位先上去二楼上将事情给办了。”
老鸨无奈地看着欲雪,然后任命地走了过去,欲雪却是看了陆英和唐含笑才说道:
“你这会儿才来,真叫我吃惊。我都在京城扬名,快要山都回不去了,你才来。陆英我看你不是一般的迟钝,简直就是过分了!你是要看着你姨妈我在这里当真红成天下第一红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