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不起兴趣,淡淡地问她:“笑什么?”
“南哥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还没听我讲,就以为我搪塞你了。”
一听好戏在后头,立马打起精神,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态展现出来。
潇湘见我如此上心她的故事,格外兴奋,笑意盈盈地说:“告诉你,南哥,这两个传说都没错,都是真实的,确有其事,不过呢都有出入,被后人演化了。”
“接着说,这才是我想知道的。”我催促道。
潇湘继续讲道:“我的好朋友金乌姐,其实就是一只三足的鸟,在王母面前,是一位侠肝义胆的少女,一身奇世武功,独门绝技便是发功时,可以发射耀眼光芒,化作一团火球,硕大无比,所到之处,热浪滔天,威力无穷,但金乌姐在我记忆里,从未施展过这门功夫,但见她一心服侍王母,为娘娘四处采摘各种奇花异草,灵丹妙药,人间仙露,深受娘娘的喜爱。”
“丫头,出入在哪里?”我这旁一再提示。
潇湘依旧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讲:“别催,南哥,我知道你有学问,你不会不知道有句成语叫‘乌飞兔走’吧!”
“我当然知道,‘乌飞兔走’比喻日子过得快。”
潇湘冲我竖起大拇指,说:“厉害,南哥,不愧为文曲星下凡,知识渊博,我说‘后羿射日’和‘劈山救母’当中关于十个太阳的记述,都没错,但有出入,这出入是在后人的传播过程中慢慢给演化了,‘后羿射日’当中的十个太阳并不是故事当中所讲的是上帝的十个儿子,可能是原先的祖先崇拜太阳,把太阳奉为上帝之子,也在情理之中。”
“金乌神的故事出入在哪里?”我急不可待的问。
潇湘笑了一声,说:“看你急成啥样,我直接说吧!金乌就是三足鸟,在天界,本来就养着一群三足鸟,上界称之为金乌,它们从不轻易出动,‘劈山救母’里,说在没有天兵天将之前,只有十只金乌,是不正确的,实则是,有一大群养在天宫当中,被关在神秘的角落,不为他人所知,好像就有王母娘娘一个人知道,玉帝也只知道有成群的三足鸟供他调遣,但具体喂养在何处?王母也没有告诉他,玉帝也懒得管,这是他的个性。”
我抬起双脚,故意做夸张的动作,惊呼:“难不成,就像今天美国总统手中的核武器一样,只有危难时刻,总统才有权启动核动力装置一样吗?”
“比喻的非常恰当,南哥。”潇湘夸赞道。
“一次派十个挥发射万丈光芒的三足鸟出来,都是玉帝头脑发热,一拍脑袋作出的决定,无论天上还是地上,都对此颇有微词。”
我一伸手,打住潇湘的话,总结道:“三足鸟,会发火球,养在天宫的深处,不为人知,危难之时,玉帝动用的秘密武器,有意思。”
看我认真,潇湘有些着急,可是她思考了一下,慢悠悠地说:“南哥,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放马过来。”
潇湘:“先刨去迷信一说,有没有招魂鸟一说。”
我:“我老家关于招魂鸟的传闻很多,你刚才先设定不要考虑迷信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借招魂鸟来举例说明,是吗?”
潇湘:“南哥不愧为哥,猜的没错,关于‘后羿射日’,‘劈山救母’的故事流传太广了,可以说是尽人皆知,我要为之正身,太难让你相信,我就拿招魂鸟来说事吧,你就给我说招魂鸟有还是没有?”
“有。”我斩钉截铁的回答,说实话我还真相信有招魂鸟这一说法,我一不是教条的有信仰的人,二不是大无畏的无信仰的人,我被很多称之为“迷信”的故事所吸引,老一辈的人都有亲身经历,如今都生活在高楼大厦里,连只麻雀都难以看见,还说什么招魂鸟,我在农村出生、长大,稀奇古怪、扑朔迷离的故事多了去了,我不唱高调,我承认一些“迷信”的存在,这其中就包括招魂鸟。
潇湘等到我的回答后,说:“我当二指先生的爷爷告诉我说,在阴曹地府,常常到阳间催命拿魂的鬼差,根本就忙不过来,特别是白天,鬼差还不派任务,担任白天到阳间催命拿魂差事的就是招魂鸟。”
我:“找你的意思,丫头,在阴曹地府,除了牛头马面、黑白无常等鬼差,还养着一大群招魂鸟?”
“不错,爷爷就这么说的,他老人家对我一个孩子家,从来不对我说谎,也没必要说谎。”潇湘提及爷爷,一脸骄傲的神态。
我一时无语。
潇湘见我不言语,以为我还是不信,便继续找证据,说道:“说到传说和神话,大部分最早都出自《山海经》,后人根据里面只言片语的说辞,几经编纂,成了现在的故事摸样,其实在《山海经》里,三足鸟不叫‘鸟’,而叫‘乌’。说的是‘汤谷上有扶木,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意思是每天早晨轮流从东方扶桑神树上升起,化为金乌或太阳神鸟在宇宙中由东向西飞翔,到了晚上便落在西方若木神树上,从日出忙到日落。所以民间把三足鸟亦称为金乌、赤乌,日之精也,主要是侍奉王母。刚才南哥你也给我讲解了什么是‘乌飞兔走’这个成语,在天宫,我们常用这个词的缘故,是三足鸟和捣药兔日夜不停歇,尽心尽力侍奉王母的事迹,在天宫是一桩美谈,才有的‘乌飞兔走’一词,借此告诫我们要勤劳、要忙碌,尽心尽力服侍好主人。”
“呵,这丫头厉害,不过说的头头是道,说起金乌通三足鸟之说,我的确在《山海经》上看到过,潇湘没强词夺理。”
“丫头,我现在这样理解对不对?不知道何时,天空之中说不定又出现十个太阳并列。”
“想做英雄出名,你要射落它们吗?”潇湘嬉笑起来,开始没个正形。
我接受了潇湘的解释,我认为她说的有道理,至少目前为止,我都能接受这些观点,以后,我会设法在一步步印证,接下来再印证《我是一只哮天犬》里的九尾红狐了。
我挥挥手,止住她在沙发上没有正形地嬉笑,说:“接下来讲讲你了,九尾红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