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趴在原地,任由时间飞逝,天黑了,变天了,下起了大暴雨。
没有了阳光,怎么也不见“红缨”回来?没有她,谁来给我获取重生的消息,要是让哮天犬和我一起下界该多好,他会法术,他会帮我的,我怎么就不让他跟我一起来呢?
正当我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无法自拔时,“红缨”出现了。
“红缨”竟然也失魂落魄,飘忽不定。
我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重生,重生……他……”“红缨”吞吞吐吐。
“快说,重生怎么了?”我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似乎预感到什么。
“他死了。”
“哦,是吗?”我四肢一软,重又匍匐在地上。
“红缨”见我不再问话,她慢慢地将她得知重生在雨夜里狂奔,为她殉情的那一幕,向我提及。
“红缨”的话,说的很轻、很淡,当太阳落山,白天的热浪退下时,她从阴暗的角落里亟不可待的飘入重生所在的医院。
医院里,重生刚刚醒来,父母围在他床前,他只是觉得头很重,昏沉沉的,想着还要起来上班,他勉强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雪白,是那种刺眼的白。
一会儿,重生又感到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空虚,老是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在哪里?
恍惚间,想起来了,问父母:“我不是昨晚在自己家里睡的觉吗?对了,红缨呢?”
“啊!重生,你终于醒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母亲的,重生用力睁开眼睛,母亲拉住他的手,父亲站在母亲的身后,旁边,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这时他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妈!到底这是怎么了?”
母亲一时手足无措,回头看老伴。
父亲小声地说:“说实话吧,别瞒了。”
母亲回过头,望着重生,话到嘴边,还未吐出来,就泣不成声,闪在一旁擦起眼泪来。
父亲往前一步,缓慢地说:“哎呀,你到底清醒过来了,孩子,十几天前,你俩真是不小心,蜂窝煤炉子不关火也不知道,幸好一早我去找你才发现,看见……”
老爷子说着,也抬手擦拭起眼睛来。
“啊!红缨呢?现在她在哪?”重生一下子紧张起来。
父亲叹了口气坐在他身边说;“重生,红缨出事了,没了,我没告诉你,现在,你大概是听人家说了吧,是不是?我就说早点告诉你,你妈就怕你受打击,说迟一点再告诉你。哎,儿子,我知道你和红缨感情好,知道你爱她甚于自己的生命,我是怕你受不了这样残酷的打击,才没有马上告诉你的,重生,人死不能复生啊!”
父亲一面说着事实真相,一面反反复复解释,从心里是想让重生接受现实。
重生呆呆地看着父亲,脸色难看。
“哎,都怪我,那天要再早点去你家看看就好了。”父亲依然不停的检讨,自责地说:“我去到你那儿,就看见有人围着,说你家里有煤气味儿,我就想不好,于是叫人踹开门,你躺在门口的地上,红缨躺在里屋房间里。送到医院,医生说她早已死了。”
重生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叫一声:“不!我的红缨没有死!我昨天还同她在一起?她在我家里等我回去!”
他爬起来就跑,冲出医院大门,等围在四周的大夫明白过来,随着重生追至医院大门。
此时,不知何时?天空中狂风大作,旋即大雨倾盆,重生冲进大雨里,众人谁也看不见他的踪影了。
在倾盆大雨之中,一声声呼喊我的名字,“红缨”、“红缨”,好像在找寻离家的孩子。
听她讲述到这里,我打断她的话,问“红缨”:“你怎么不把他拉住?”
“红缨”的混形,在空中轻轻地摇头:“我试图想把他拉住,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雨中游荡,我无能为力……”
“他怎么就死了?”我直截了当的追问结果。
“他跌跌撞撞的一路在雨中狂奔,走着走着,就来到太平山,他呆呆的站在一块巨石前。”
我心头一紧,“你怎么不敢快回来喊我过去?”
“红缨”凄凉的笑了一声,幽幽地说道:“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还要怎么做?重生一声声的、对我的呼唤,我知足了,当他望着那块矗立在眼前的巨石时,我明白,他是要找我来了,这一切应该是天注定,是吗?”
“红缨”的一句“是吗”,问的我浑身一个机灵。
“我是过来给你说一声,我要找重生去了。”“红缨”说完,一缕幻影向空中飘然而去。
大雨不知何时停歇的,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放亮的,我没有了任何时间的概念。
我变换成人形,是我自己的摸样,不再是那个让我心上人吓晕的“画中人”,悄然走进重生和红缨生活过的屋子,如今,他们再也回不来了,那幅画,放在书桌上的那幅画,又进ru我眼帘。
一袭火红纱裙的仕女图,夺人眼球。
我拿起画来,来到他们住的里间卧室,我把仕女图高高的挂在他们的床头。
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我心中默念;“我的重生,到何时才是你我能相厮相守那一刻,多少次了?多好回了?你让我遍尝这种生死离别的滋味,这都是为何?
谁能给我答案?
我反复默念刚才画上那首《凤求凰琴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答案是在留给我看的诗里,眼角的泪任由它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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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哮天犬接过我交还给他的执法令牌之后,依旧和每次的结局相同,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你这傻丫头,图的是什么呢?难道就为了自我感情折磨,哎。”
是啊,我的故事他听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