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的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他得到了陈曦的记忆,自然知道陈曦为什么想要收拾姚焕。
虽然姚焕这一世还没跟陈曦有过什么,但只要想到那家伙曾经对陈曦有过的龌蹉心思,他就想把那家伙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里面装了龙胆,才敢生出那种心思。
陈曦不欲多谈,陈振都被他收拾了,姚焕当然也要收拾,否则对陈振太不公平了不是吗?
看出陈曦不想多提姚焕的事情,齐懿等人也不多问。
又在韩府留了一会儿,陈曦才跟苏泽一起回宫。
“说起来二姐姐的好事也将近了?”陈曦回宫的途中,对苏泽道。
苏泽点点头,“九九重阳,是个好日子。不过你怎么这几天老提起这件事?”
陈曦笑了笑,“前些日子宫里的动荡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姨母对外宣称暴毙,护国公府也都当程姨母被冷宫处死了,所以我担心二姐姐加入护国公府日子会不好过。”
“为什么不私下通知护国公府的人?既然都留了程清一命,还怕多告诉几个人?”苏泽不解的说道。
陈曦道,“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听说程姨母的那个青梅竹马家里已经败落了,当时百般求娶程姨母,程姨母的父母都没有答应。也因为这人不思进取,不考取功名,不经商,反而用家里剩余的财产搞研究,护国公夫妻见他玩物丧志,就更不想将程姨母嫁给他,现如今此人已经完全从京城销声匿迹了,倘若突然将程姨母跟他苟合的事情告诉了护国公,想也知道护国公会如何生气,于是便隐瞒了下来,让程姨母跟那人带着孩子离京,现如今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说到底,还是皇上作孽,既然不想娶这些女子,又何苦选秀将她们一一搜罗起来?他自己作孽也就算了,却害了沈皇后,接着又害了你……”
“你胡说什么呢?”陈曦白了苏泽一眼,“当皇帝是天底下最无奈的事情,我父皇当然想拒绝选秀,可十几年前的朝堂可不是如今这幅样子,如果不是我来了,怕是父皇还在韬光养晦,避免跟朝堂的臣子们针尖对锋芒。”
“对,也就你不按常理出牌,打得那群臣子措手不及。”苏泽笑了起来。
陈曦叹道,“若非当初天命之子的噱头打了出去,加上我的改变又够彻底,还有那些被我弄死的国贼禄鬼当榜样,现在这群文武百官,如何会将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
“这些人就是需要敲打,否则还真把这大庆当成他们的后花园了。”苏泽冷笑道。
陈曦笑了,“其实大庆也是有好官的,只不过他们被排挤的厉害,又耿直,不拉帮结派,自然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至于那些清流文臣,其实我不大看得起他们,大多数情况,他们只会耍嘴皮子,一点实事都不做,还站在道德的指责他人,动不动就圣人言圣人言,动不动就是引经据典的口诛笔伐,也真是烦人。”
“这人呢,又哪里说得好?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了。便是如今他们是忠臣,被权势熏陶得久了,也未必能一直保持本心。”
“人非完人嘛,总是有缺点的,这个不行换一个来用就是了,天底下人这么多,我就不信只能用这一批人了。”陈曦道。
“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把朝堂里的人换一批下来,皇帝如今越来越不管事了,看样子是要带着皇后游山玩水去了。”
陈曦耸肩,“他要去就去呗,正好我直接将皇位给了我儿子,不过是多需要我待几年教儿子如何处理朝政罢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你不纠结带不带孩子走的问题了?”苏泽道。
陈曦沉默了一会儿,叹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又哪里能事事如意?我既然不想把皇位交给别人,也不想自己继承,能继承皇位的,如今也只剩下子默一人了,不留下他,难道要将大庆拱手让人?别说这几百年的腐朽能不能被推翻,就说父皇那一关能不能过都是两说。”
“罢了罢了,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去一趟护国公府,瞧瞧程冰去,也好观察一下护国公府到底有没有心存怨恨,若是连程冰都心存不满,这婚事还是趁早取消的好。”苏泽知道又戳了陈曦的肺管子,笑着转移话题。
陈曦瞪了苏泽一眼,吩咐转道去护国公府。
护国公府今天也派人去了韩府道贺,不过护国公年迈,又跟韩谦不是一个辈分的,干脆就让护国公世子前去道贺,至于护国公则呆在府里休息。
陈曦的到来无异于在护国公府投了一个地雷,很快护国公就带着家眷来迎。
“不知太子殿下前来,老臣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护国公毫不含糊的下跪行礼。
陈曦连忙叫起,“国公爷无需多礼,孤只是过来瞧瞧,听闻护国公这两日身体不适,现下可好些了?”
苏泽对陈曦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