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听到了旁边有人心疼得吸凉气的声音。
一定是心疼那本灰飞烟灭的册子……
她默然无语,这个就像有些密闭的古墓,即便里面的物品保存完好,在挖开见了风之后,那些美丽鲜艳的物品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风化腐朽,在一瞬间走过百年千年的时光是同样的道理。
这样诡异的情景,让众人一时间都不敢轻易地上前。
倒是康禄山的一名燕云骑一无所惧地上前,踏进了石屋的门槛。
秦暖认识此人,这人虽然手脚完好,可是在前天夜里的兽潮中胸腹受了伤。
这位勇士估计是想着自己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不如用残躯为主子占一份先机,如果有所收获死了也值,就算没收获,自己也死不足惜。
秦暖看了看康禄山,这货看着自己的手下,眼中露出了赞赏和欣慰之色。
她又看看李猗和衣缥,这两人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并不在意这一时半晌的先机,毕竟,跑到这里来的人,不论是哪一方得了东西,都不会让其他的人活着出去。到最后,不管是得了东西的,还是没有得到东西的,都会有一场血拼死战。
石屋中,除了正对着门的枯骨和小几,侧面的山墙上还靠着一个高脚长条桌,上面摆着三个木头小箱子,都是一尺宽两尺长的样子,那石头山墙上,有墨书的几行字。
在众人的灼灼目光中,那汉子在屋中小心翼翼地逡巡了一番,小几上还有一个粗瓷壶一个粗瓷水碗,还有一方小石砚,一只毛已经朽光的笔,都被他拿起来看了看,觉得没有任何异常,又放了回去。
然后他站在长条桌前,看那石墙上写的字。
衣缥丁银等人的目力极好,虽然远远站在屋外,依旧能分辨出那墙上的大个儿墨字。
那字就是普普通通的字,写得也很端正,意思也很简单:“余等自先祖起,在此守护了二百多年,已历数朝,至今已是唐皇李氏坐拥天下,可是要在此等候的人始终不曾出现,到如今,谷中人代代减少,只剩余一人。二十年前收一子,教养成人,却不想一场意外死于非命。余亦风烛残年,时日不多,后继已无人,无法再践祖上之诺。只好将制好的火雷,遍布谷中,用祖上传下来的暗语符号,指点路径,若是祖上要等之人,自然识得,可凭此平安入谷。”
看完这段话,衣缥和康禄山两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暖的脸上。
识得谷中人“暗语符号”的人,那秦暖岂非就是就是这谷中人要等候的人?
秦暖有些不自在,摸摸鼻尖,却开口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哎呀,我们大概走了点弯路,照他这么说,其实外面的半截山谷,那林子里也一定有提示,可惜我们没注意到哦!”
衣缥笑眯眯地夸了句:“乖~小暖最聪明了!”
康禄山则脸色难看至极,他想起了他那冤枉惨死的侍卫,就因为五个最强的侍卫折损了三个,才令他面对着李猗没了优势,他的五大暗卫,是他手下武功最强悍的侍卫,单对单也许比丁银或者衣缥差一点,可若是二对一,绝对占优势。
至于李猗的战斗力可以忽略,因为她要照顾完全没有战斗力的秦暖,保护人可比杀人难多了。
这个时候,那个屋内的燕云骑,已经将三个小木箱摞在一起,搬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之前目睹了那书册灰飞烟灭,他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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