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激动不已,看了两眼,就将望远镜塞给了年百花。
年百花学着秦暖的样子将将镜筒拿到眼前,顿时浑身一哆嗦,拿着镜筒的手都微微颤抖,她只看了片刻,就放下了镜筒,拉着秦暖向箭楼下奔去,嘴里激动道:“这个马上给郡主用!”
作为侍卫统领,她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东西的绝大用处!
她拉着秦暖匆匆奔向马厩,大声吩咐人备马!
就在此时,王府外面街道上响起了一片马蹄奔腾声。
年百花立刻又拉着秦暖转身回奔,向大门处跑过去,嘴里兴奋地叫道:“郡主回来了!”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府中的仆人都已早起,开始一天的劳作,一路上遇到的王府中人见到一向冷酷寡言的年统领如此这般,都被惊到了,却不敢多看,更不敢议论,只是默默地让开。
年百花拉着秦暖奔到门口,正好看到李猗带着人下马。
一群人身上传来很明显的血腥气。
激动不能自已的年百花立刻冷静了下来,神色又变得肃然。
李猗的一身银鳞甲依旧干净齐整,面色如故,看不出来有何不同,跳下马,将缰绳和手中的长弓扔给了随从。
可是丁银身上的黑袍和软甲,在门口的灯光和火光之下,颜色深一块浅一块,那分明是染了血,而且是很多血。
只是看起来并不是他自己的血。
后面的侍卫们也多是这样,有的人还受了伤,被同伴搀扶着。
那群金吾卫,更好不到哪里去,经过一夜的守城,一个个看起来极疲惫又狼狈,但是这些急于建功立业,且大多出自军勋家族的少爷们,疲惫中又有抑制不住的兴奋,那是小狼崽子见过血之后的兴奋和彪悍。
秦暖发现,其实李猗的眼下也有淡淡的青色。
年百花见此情景,便没有急着说望远镜的事情,只是默默地跟着李猗,准备等她卸了甲,休息的时候再汇报。
等到李猗洗浴完毕,换了衣裳,天早已大亮,她的丫鬟们又备好了早餐,等着她去用朝食。
倒是软罗忍不住趁空轻轻提醒了一句:“方才郡主回来后,年统领一直在守候,似乎有事要禀报!”
李猗这才想起来,在大门口,年百花就在一副想说话又没有说的样子,后来又跟进跟出的,能够让年百花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大事。
她扫一眼桌上的各色餐点和粥羹,道:“再多备些,让年统领和秦女史陪我一起用餐。”
年百花带着秦暖进来后,手里依旧捧着那个望远镜,既紧张又小心翼翼。
李猗一眼就看到她手中的那个物件,问道:“那是什么?”
年百花此时又不忍心说了,这样的东西李猗一看,必定又没心思吃饭了,可是她毕竟厮杀了一夜,虽然年百花知道李猗肯定是只管射箭,厮杀和保护是丁银和侍卫们的事情,可是那毕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生死搏杀。
年百花轻轻地将望远镜放到了一旁的几案上,恭谨道:“请郡主先用朝食,稍后再容属下禀报!”
李猗笑了笑,她虽然严厉,对于自己身边信任的人却也宽容,也不追问,只道:“你和阿暖一起陪我用罢!”她目光从秦暖脸上扫过:“阿暖一夜未眠?”
秦暖明白年百花对李猗发自肺腑的关心,自然也暂时不说望远镜的事情,只是抿嘴一笑:“阿暖担心郡主!”
她们俩既然都选择先饭后再说,李猗也真累了,便懒得问,选择先吃朝食。
只是,李猗的一顿早餐还未吃完,就有侍女匆匆奔来,禀报:前院侍卫说扬州防御使兼团练使白将军求见郡主。
李猗眼皮都没撩:“叫他等着!”
侍女补充道:白将军在王府门前,并不肯进府,带着许多人马,要请郡主出去见他!
禀报完后,侍女又怯怯地加了一句:白将军的兵马围住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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