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被警告了一番,严世兰老老实实地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老老实实地在舅母和母亲的眼皮子底下向秦暖赔礼道歉。
这件事情,头天发生,第二天便有李琨上门闹事,第三天韩家携女上门道歉,随即就传出韩家请媒人上门为韩五郎求聘李晴怡的事情来,惊呆了扬州人。
故而,所有人一眼都能看出是怎么一回事,故而,此事的影响消弭得极快,所谓“姐妹抢婿”的闲话根本就没传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秦暖向李猗告了假,在家照顾李琨。
李晴怡倒是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安安分分地,也沉默了许多,再也不没事找事,同秦暖歪扯。
在这种正常人的状态下,姐妹俩也能在照顾李琨的事情上正常地交流,正常地说话。
李琨因为心事已去,两个女儿也和睦起来,心情大好,恢复得也很快,没过两三天就能下床由人搀着走几步也不那么天旋地转。
此事依旧瞒着带着李康住在王府中的秦氏。
羊昀每天都来探望,李琨每次看到羊昀来,便开心得不得了。
秦暖却敏感地发现羊昀心中装着事情。
再次送羊昀出来,秦暖对他道:“这两天,阿爷好多了,你这样忙,便不要天天来,这样热的天,天天两头跑,太过辛苦!”
羊昀微微一笑:“明天,我大概来不成了,盛王殿下要去城外视察沿江一带的兵防部署,叫了我跟随,从扬州到庐州,沿江数百里,恐怕得回来后都七月下旬了!”
秦暖心中一紧,盛王已到扬州才两天,就急着去视察军情,难道江南那边战事很不乐观么?
“江南道的战事是不是情况不太好?”
羊昀道:“胶着了,朝廷竟然一点上风都没有占到!叛军所占区域仍旧在一点点地扩张,剑南那边吐蕃也逼得紧!剑南的强兵悍将,完全分不出人手来江南道。”
“那你一定要小心!”秦暖拉起羊昀的手,将之前丁银给她的小铜管儿放到了他的手上,“这个先给你用,不论是叛军,还是其他,万一有人要刺杀盛王的话,你跟在他身边也会危险的!”
羊昀笑了起来:“哪有你想的那样危险!盛王要去的地方都是驻军附近或者是军营,哪个傻子去那种地方刺杀?”
说着将小铜管儿推还给秦暖,“这个只是单打独斗时,出其不意才有用,我用不着的!留在你身边才是合适!”
秦暖坚持道:“如果是在路上遇上匪徒呢?我用石灰粉比这个还好用,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用石灰!”
推搡间,秦暖忽然发现羊昀的手掌侧面一道狰狞的鞭痕直蔓延上手腕直到手臂上,被袖子遮住……
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痕?
秦暖一把抓住他的手,也不管丢不丢人是否于礼不合,把他袖子往上一撸——好长一条鞭痕!
暗红色的鞭痕上有涂抹的药膏和已结的血痂,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十分地触目惊心。
“这是怎么回事?”秦暖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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