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督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可能对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破口大骂,只气得指着鉴秋说不出话来。
他把脸转向薛栖。
薛栖装作看了半天风景,这才转过来说:
“酸梅汤嘛,酸梅汤好得很,我也很想喝,走得热了,正好大伙儿一起解解渴,王督管,你也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人家是双身子,难免娇贵些,你要是双身子,我怎么都听你的!”
这会儿刚刚偷笑的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督管的脸色更好看了。
“走咯!”
薛栖开心地一甩马鞭。
周围不断有人附和着数落王督管,“就是就是,晚了十天半个月的,也没人怪罪你,这行路本来就难,人家言夫人是有孝心肯去走一趟,也没见过这么不体贴人的娘家,怀着那么大肚子还催命一样要把人催回金陵去……”
跟着薛栖的人自然也都是站在苏容意这边的。
王督管心里冒火,这些事儿他怎么知道!
他也是领差事办差的好不好!
喝喝喝,就喝好了,酸梅汤嘛不就是!
“你啊……”
苏容意无奈地看着鉴秋缩回头来哈哈大笑。
“夫人,咱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是姑爷说的,让您趁这个机会好好游赏游赏山水,可不能被那些个没眼色的破坏了!”
“我看最开心的是你。”苏容意说着:“这张利嘴,一天不和人吵几句就闲地慌。”
“可不是。”叙夏帮苏容意倒了杯茶。
鉴秋皱皱鼻子,“夫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我有冤!”
车里嘻嘻哈哈地说笑着,一行人便改道去喝酸梅汤了。
如此这般,几乎日日都要发生一遍的场景,王督管是不敢开口了,一开口,就被十七八张嘴回地说不出话来,他觉得他都快成个筛子了,人人都恨不得戳自己一下。
可这样下去,就连薛栖也觉得越走越不对劲。
“我说梁大哥,”他骑着马凑到梁一荣身边,“我怎么觉得,咱们走了这些天,一直都在云州境内啊。”
“是吗?”梁一荣装傻,“大概是薛小少爷你不知道,云州啊大得很,走啊走的,路不同呢,走得就更慢了,咱们得顾及到夫人不是,小路土路是不能走的,太颠,官道呢又挤又杂的,这路线啊……”
“好了好了,”薛栖听得头大,他皱皱浓眉,“可是再走,也不至于这些百姓的口音都没啥变化吧,我都快听熟这云州方言啦。”
梁一荣又咳了一声,只好说:“这个呢薛小少爷你又不知道了,云州啊特别大,地方方言呢也是很多,但是作为外地人,你听来也是一样的,其实我们已经走过了许多地方,你看啊,咱们可得要挑太平的地方走不是,因为夫人怀着孩子呢,多金贵呀,万一出现个匪类什么的,我们是小,夫人受到了惊吓,怎么办?是大事!”
薛栖越听越糊涂,怎么觉得这话里好多地方不合理。
他抓住了他觉得最大的一个疑惑,“你们夫人……我姐她……胆子大的很啊!”
简直不要太大,那可是直接敢掘坟砍人的主啊!有这么容易被吓到?
难怪说女人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