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云州是化外之地,我瞧着更像是方外之地呢,街上热闹,却又不乱,稀奇古怪的漂亮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你们看你们看,漂亮吧……”
她献宝似的拿给松枝和叙夏看。
“和延州、阶州那里完全不能比啊!”
鉴秋一路上从黄土漫天飞的西北四州颠过来,平时连一顿合意的饭菜都吃不到,真是受够了。
松枝看着她手里精美的刺绣也奇道:“这和咱们那边的绣工完全两样啊,真漂亮!不知道是怎么染的这色啊……”
叙夏比她们稍微有见识些:
“我听夫人说,这地方和地方,胡人和胡人也都是不一样的,云州这里东胡人多,他们性子和顺,喜欢安居乐业,西北那里都是西胡人,他们就是从前爱打仗的突厥啊匈奴啊的后代,天生喜欢争勇斗狠,民风彪悍,所以才说西北难治理嘛……”
鉴秋和松枝点点头。
鉴秋下结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儿这么漂亮,换了我谁愿意在这打仗呀!”
可惜的是,小姐成亲后不能随意走动了,要不然她还真想驾一辆小驴车四处去望望看看呢。
几个丫头窸窸窣窣地在屋里说话,言霄进来了,她们吓了一跳,立刻都站好。
他蹙了蹙眉,“你们都在外头,房里谁伺候?”
鉴秋戚戚道:“夫人在房里看书,让我们别打扰她。”
苏容意近来吃什么吐什么,心情十分不好,她静心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陪着。
尽管如此,言霄的眼神在几个丫头脸上还是很不客气地扫了一遍,自己踏进内室去了。
鉴秋心里有些慌。
她觉得言霄这几天来变了不少,也不是说性情,就是觉得他……
不像在金陵时那样,随意洒脱,没有架子,有空时还喜欢和自己斗嘴。
他突然就严肃起来了。
就好像……
终于有了少爷的架子……
看看看,连笑容都少了,她真是不习惯啊。
“走吧走吧。”她轻轻拉了拉松枝和叙夏,“让姑爷和夫人好好说说话吧。”
她发现松枝没动,反而伸着脖子往内室望了望,眼神闪烁。
鉴秋立刻不喜:“你瞧什么呢?”
“没有没有。”松枝立刻红了红脸,转身出去了。
鉴秋嘟囔了一声,“古古怪怪的。”
叙夏看在眼里,她比鉴秋大几岁,虽然平时为人没有鉴秋机灵,这方面的感觉却比鉴秋敏锐,她把鉴秋拉到一边说:“等夫人晚上有空了,你把松枝这古怪的样子给夫人说一说。”
“她怎么了吗?”鉴秋不解。
叙夏也不想随便嚼人舌根,只道:“你就和夫人说一下就行了。”
鉴秋点点头,她也觉得松枝有点奇怪。
言霄进了内室,见苏容意拿着书有点瞌睡,便抽开了她手里的书,“累就去歇会儿吧。”
苏容意扶着腰站起身,她近来显怀了,觉得腰疼异常。
“你要换件衣裳吗?我叫她们……”
言霄摆摆手,“不忙。我就是来看看你。”
他还真就盯着她,仿佛就是特地来看她的。
苏容意直觉他这两天有事没告诉自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