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的大夫有好几个,轮着给她把脉开药。
苏容意躺在榻上,觉得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近来差了很多,她以往总是精力很好,也不太会生病,现在却……
难道真的和那位先祖有关?
她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迹渐渐消失,所以她就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
血咒解开了,她的天赋异禀也将随着一起消失吗?
她的血,也将不再是解毒治蛊的良药了吧……
这样也好。
她松了口气。
言奕却在书房里一直板着脸训斥儿子:
“这么大的事,她怀着身子,你怎么带她东奔西跑的?弄得这样憔悴,你母亲要是还在,非好好骂骂你不可。”
出于保险起见,他们在延州的事,都没有通知过言奕。
言霄表情也很沉重,“是我没有护好她。如今到了云州,父亲坐镇府里,自然就不一样了。”
言奕呸了一声,“你没本事,我还要费心照顾儿媳妇?我可不管啊!”
言霄叹了口气,“您也知道,我还得走的。”
言奕终于也把怒气冲冲的表情收了收。
“你决定了?”
言霄点点头,“我只不放心他们母子。”
言奕叹了口气,“我做镇边将领,是不能轻易离开云州的,确实也只有你能走这趟了。只是……霄儿,我怕你这一路上很危险。”
谢邈和皇上到底有多少人手在西北,他们到现在都摸不清楚。
更不要说,还有那个白家。
虽然白旭没有和谢邈明说过,但是渭王倒台后,他们家族就只死了他伯父一个,显然是皇上要把白家收为己用。
他们这种家族,历朝历代都是这样,贪权者争相想握住的一把锋利的剑而已。
不能择主,也不能半途而废。
永远身不由己。
言奕在云州几十年,可依然不能说在西北西南地方的情报网胜过白家。
包括像宋陵这个人在西北,也是白旭先发现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皇上已经打算破釜沉舟,我们如果不行动,就是和西北四州的百姓一起陪葬,西北一破,西南也不保。无论如何,这时候我们都要试一试。”
言奕蹙眉,深深看了一眼儿子。
“霄儿,从前你做事,我就是觉得你太过肆意而无所顾忌,才会答应让你入京去,到你外祖母身边,看看她是如何地被虎狼环伺,让你尝尝个中滋味,可是我没想到,这两年,你长进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他顿了顿:
“但是。你如今,是顾及地太多,我怕你,终究为情感牵绊。”
多一分不能,少一分也不行。
成大事的人,心性必须坚忍沉稳恰到好处。
言霄苦笑。
他知道父亲指的是什么。
“父亲,如果母亲能够活到如今,我觉得您大概早就不止如此了。”
言奕被他说得一怔,终究却再说不出话来。
言霄笑笑,“我先去看看她,你休息吧。”
说着转身走了,毫不拖泥带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