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耿耿于怀。
她道:“算了,若不是他,我们也不会来这里,不会解开这些谜团。”
言霄叹了一声,“还真是祖宗的孽,子孙来还啊。”
他显然对于老祖宗许攸的人品很不赞同。
哪怕再青史留名,粉饰太平,苏容意和言霄都打从心底里不喜欢这样的人。
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
言霄担心她,也不许她立刻出门,拉着她又说了一会儿话,苏容意差点都指天发誓,自己真的没有任何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任何事,他才终于不情不愿地信了。
言霄出门去,他这三天来一直等着苏容意醒过来,审问刘文昌,也差不多有个结果了。
苏容意则是让鉴秋请了常永明过来。
“常道长……”
苏容意见他果真气色好了不少。
常永明见到她就激动地要跪,嘴里依旧叫唤:“祖师奶奶……”
苏容意真是听了头皮一麻,忙使了个眼色给叙夏。
叙夏忙去把常永明搀起来,她手粗力气大,常永明这老头也不可能扭得过她。
“常道长,地上凉,你别跪着。”
常永明叹道:“要不是您啊,我真是……”
苏容意打断他:“常道长,你求助于我的事我替你完成了,你母亲和先祖们已经去往极乐,再也不会在梦中烦扰于你,她们的遗物,你也不要再留着了,等寻个风水好的地方,让她们入土为安吧。”
常永明连连点头。
苏容意说:“而我想知道的事,也都已经明白了,这次来这里,多亏你,所以作为感谢,从这里开始,从今天起,你去往你想去的地方罢。”
常永明愣住了。
苏容意看了他一眼:“若你要跟着我们,你该知道是什么结局,你和我们扯上了关系,便是引了皇上的注意,你一直以来住在宫中,也大概能知道皇上的性情,你若回京,依然是皇上的人,我们不能管你,你自然少不得羽林卫一顿问话,生或死,都由皇上随心而定。而在这里,天高水长,你往西梁也好,蒙古也罢,尚且还能游历潇洒几年。只有一点,你祖先的那些事,你也就当不存在这世上吧。”
她的眼神幽幽的,意味很明显:“你明白了吗?”
常永明浑身一凛,“老朽明白,只是……”
他“只是”之后便是漫长的停顿。
苏容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换、唤了一声,“鉴秋。”
鉴秋立刻递上一个小包袱。
“这里是银子,够你花销了,我按照我夫君的意思,再给你添了一倍。”
常永明眼睛一亮,看得旁边两个丫头直撇嘴。
苏容意说:“不是我要感激你什么,我们夫妻,不欠你什么,但是你既然叫我一声祖师奶奶,我看在你先祖的份上,也想让你度过一个平顺的晚年。”
就当是为了阿素吧。
毕竟她在百年前那场乱局中,也很无辜。
“但是,”她又话音一转,“我们也不是傻子,若是你落在皇上手上,成为我夫君的一件把柄,我们之间说好的‘秘密’不再是秘密的话……”
“不敢不敢,我真的不敢。”常永明吓得腿软。
怎么一直和和气气的她突然气势就凌厉起来了?
“您老是祖师奶奶,即便不说这般话,我也知道您的能耐,何况您和言少爷,帮了老朽这样大的忙……”
苏容意勾了勾唇角:“你能这么想就好。叙夏,送常道长出去吧,寻一头壮实的驴送给他老人家,谨慎着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