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婚期也近了。
苏容意叹气,“你成亲,我不能在金陵,实在遗憾。”
忍冬却道:“是我对不起夫人,您要远行,身边却只有鉴秋几个,我不放心,夫人,要不我的事再缓缓……”
苏容意摆摆手,定下的婚期怎么能改?
“你心细,替我顾着些铺子就是,你身子弱,自己当心着些。”
忍冬听了这话又红了眼眶。
在茶房里的时候,忍不住对鉴秋叙夏松枝几个感叹:“夫人待我们是真的好。”
叙夏点点头,松枝不知所措。
只有鉴秋不以为意,“夫人对我们就是好啊,将心比心,反正我什么都愿意为她做的。”
言霄这里,有刘太后出面也不太难办,常永明这样一个人,或许放在往日里会引来皇帝的猜疑,可是现在却不会了,皇帝恐怕没这心神来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你是说皇上近来身体不大好?”苏容意手上边折着衣服边问道。
言霄点点头,“去年入了冬,一直就在咳嗽,没有好过。”
他叹了口气,“这么些年,皇上一颗心就悬着从来也没放下来过,身体其实早就大不如前了,所以如今这么急着立太子,怕是再有什么闪失吧。”
苏容意若有所思地听着。
言霄走过来把她手里的衣裳拿开,“你急着理这些东西做什么,我们总是要出的,如今天气还冻着,到延州又这般路远,等下个月江河里冰化开了,我们就能走一段水路,会快很多,所以你别着急。”
苏容意蹙着眉,“只是觉得心里头怪烦闷的。”
好似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言霄一挑眉,“别担心了,延州就在那里,又跑不掉。”
如此又准备了半个月,点齐了人手,言霄也先给延州各府县去了信,并且给云州的言奕也了信,预告自己预计到达的时间。
从前他自己出门,自然是能省事就省事些,只求行进度快些,如今娶了妻子,他得顾及到女眷,车队就多配了许多辆马车,护卫也都是精挑细选的。
金翎卫许中那几个,后来刘太后就再也没收回来过,虽然领的是宫中俸禄,可依然只是半个月进宫应个卯,多半时间就像言霄的护卫一样,守在槐花巷。
许中觉得,他们四人仿佛是苏容意嫁给言霄,太后娘娘给的陪嫁了。
不免有些长吁短叹。
梁一荣因为先前昌州遇刺的事,明里暗里不知道叫言霄挤兑了多少回,直到言霄成亲后心情大好,才算对他们网开一面,不再计较。
他拍拍许中的肩膀,“莫要先想着逃离苦海,把这趟差事办妥了,才能保命啊。”
许中竟惊觉他言之有理。
二月二十的时候,一行人便从金陵出,一路往西而去,行程倒是不快,过了数十州府县,一路上也都平平安安,甚至不像是赶路,而是游山玩水。
苏容意当然知道是言霄用了心的。
鉴秋尤其开心,一路上吃吃喝喝,半点没有水土不服,直到换了水路,这丫头才扒着船沿吐了个天昏地暗。
常永明倒是有异常的兴奋,每日天刚蒙蒙亮,就会极殷切地问身边的小厮:“言少夫人在何处?”
小厮总会翻着白眼告诉他:“这个时辰,少夫人和少爷还没起呢!”
心里嘀咕,一个糟老头子,整天惦记着少夫人在哪,岂不是找抽!
常永明却只有在知道苏容意确实在车队里时,才会十二万分的放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