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朝着渭王府而去。”
苏容意怎么也没料到他会吐出这样一句话。
渭王府?!
白旭沉眸,“金陵中恶蛊之人并不算很多,但是最近的一位……是小王爷房里的侧妃。”
这样的消息苏容意自然不知道。
宋承韬也不会知道。
渭王府里的女眷即便得了什么病,也轮不到外头的大夫照看。
但是白旭他在金陵有多少眼线,若他想知道,必然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苏容意额边一跳。
也有了七八分笃定。
他就算眼线众多,也不会刻意留意他人内宅,何况是渭王府邸。
难道说……他背后的势力,就是渭王,这是渭王委托给他的事。
“表哥恐怕不仅仅是为我查这件事吧。”
她略带嘲讽地勾勾唇角。
白旭一愣,苦笑道:
“不论我是何动机,对于表妹来说,查清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苏容意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尖刻了些。
白旭对自己,一向是没有恶意的。
“抱歉,我只是……”
“我知道。”白旭打断她,“你只是背负地太多,心中气苦罢了。”
薛小姐的死,她也责怪在了自己身上。
她如今看谁,仿佛都带着深深一层猜疑。
白旭心中忍不住感叹,明明前一阵,有些软化的迹象了啊。
苏容意继续问:“表哥如何就肯定是与渭王府有关?就凭小王爷的侧妃吗?”
许清越有正妃,也有好几位入了玉牒的侧妃,暗理说发现情况不对,一个不轻不重的女子,死了便死了,渭王父子一定也不愿意家丑外扬。
白旭一定还查到了些别的才敢这么肯定。
白旭说:“中蛊那几个人,有两个宋大夫也诊治过,只是寻常百姓,若一定说有什么不妥。就是一个是走街串巷的货郎,一个是专叛西北皮货的行脚商。”
苏容意沉吟:“这两人都处于鱼龙混杂的市井,见过接触过的人很多,要查下蛊之人也非易事。”
“不错,我原先以为是这人特意为之,有意掩藏自己的行迹,可是小王爷的侧妃,不过只是上月二十五上了一趟街,买了一些脂粉首饰。”
苏容意有些明白了,“仅仅一次出门,便叫人下了手。说明……那人并非有意找些市井之徒试蛊,很可能,他本就是处在那等环境里。”
所以才会偶然遇到了小王爷侧妃,便一时心意难平,忍不住下手了。
白旭点点头,“此人一定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而且还有一点,他轻易认得出小王爷侧妃,很有可能,他从前是见过的。”
渭王府的女眷出门并不铺张,除了许清越的女眷,还有渭王爷的妻妾,还有怀阳郡主和她的闺中姐妹,都有可能坐着不显眼的小马车出门。
那人必然不敢拿王府里几位正头主子和得宠女眷下蛊,他知道挑这位也不怎么受宠爱的小王爷侧妃试试刀,解一解心中愤懑。
看来果真是渭王府的仇家。
白旭继续,“还有一点,我回到江阴祖宅去过一趟,查了一些封存多年的卷宗。得知了一件事,二十二年前,渭王府曾纳了一位清客,是湘南人,一时极受渭王殿下爱重,此人相貌身家,竟是连我们都无案底,但是隐隐约约,我觉得与十九年前湘南一大族灭门有关,此后,这人也消失在世间。”
二十三年前,元化元年,皇帝刚刚登基没多久。
三年后,这清客家人被夷了全族。
白旭道:“这家人姓虺。”
“虺?”
苏容意重复了一遍,低头沉思。
虺乃古书记载毒蛇,这是个恶姓,从来不是汉人常用姓,甚至连知道的人都很少。
苏容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湘南第一药材世家……”
她喃喃道,陡然双目一亮:
“莫非……实际上这家人,是以行蛊术发家的!”
“不错。”白旭点头,查到这一点,就大约可以与如今的事联系到一起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