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老鼠怎么样?我不在了,是不是被人烤了,还是天天以泪洗面?”无苏兴致勃勃地说道。
姽婳对这个话题似乎没什么兴趣,随意地说道:“不知道,没看到,也许被烤了,被埋了……”
“……真是可惜。”无苏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不知道是在说小鼹鼠可能的遭遇可惜,还是仅仅是在为自己看不到小鼹鼠可惜。
两人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对话。
水里的人鱼听得无聊,频频打了几个哈欠后,眼睛一睁一合,不知什么时候已然静静睡去。
浓雾环绕的阁楼外,夜色开始降临,陈墨的色调悄悄染黑了白日落下的苍穹,夜色渗透浓雾,无声无息地入侵了阁楼的内里。
没多久,本就昏昏暗昧的阁楼内外愈发显现出夜色降临的沉寂和默然。
悄无声息的寂寂氛围中,无苏忽而扯着姽婳呼地一下飞到了阁楼顶部,自己坐下后,还不忘拉着姽婳一同坐下。
“姽婳,只有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无苏靠在姽婳的肩膀上,眼睛微微闭拢,似睡非睡,声音飘忽地仿佛一下就能吹散在空气中,再无存在的痕迹。
姽婳安静地坐着,夜色苍茫下的身形仿佛下一刻便要归于虚渺。
他转过头看着无苏,手伸出,摸了摸无苏不曾打理却光滑如丝的乌发,悄悄揉成一团繁华后,又用十指细细梳开。
不知为何,做着这些动作时的姽婳,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愉悦,虽然那丝一闪而过的愉快,更像是谁的错觉一般。
一夜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平淡得犹如流水一般,了无“惊喜”。
无苏在微冷的清晨空气中睁开眼睛,目光灵动,仿佛一夜好眠。
吱吱喳喳的鸟叫声从远远的地方传来,空气中湿气浓厚的水雾腾腾地蒸发着,池水临近阁楼的一圈,粉色的莲花欲开未开,花苞摇晃,露珠轻淌。
“妖也不用睡觉吗?”无苏看着前方搭话。
身旁的姽婳扯着嘴角,面上相当的无语:“……妖本来就不用睡觉,不然凡界作祟的妖物为什么大都都会挑在夜间……六界除了凡界,其余五界活得不是土雕木偶,就是阴深暗沉……你大概是个例外。”
无苏自嘲地轻笑了两声:“跟去过凡界有关吧,多多少少还是被影响到了。你说得对,六界之中唯有凡界活得最有生气。姽婳,如果有可能,你愿不愿意跟我去一趟凡界呢?”
“……凡界总归是仙界的管辖范围,就算去了凡界,避不开的东西依然避不开。”姽婳意有所指道。
“切,你还真是个榆木疙瘩,不过,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不懂装懂……长大真没意思,说的话永远人心隔肚皮……”无苏悠悠叹息道。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声响起,人鱼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好,甩着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冒出身子,鱼尾左右摇摆着,很有股心情好嘚瑟一下的意味。
“你们怎么还在神神道道地说些听不懂的话题?活在当下,及时行乐么,学学凡人朝生暮死的精神么?”人鱼颐指气使地插话道。
无苏看着他,难得地没有生气他的胡乱插话,温和地一笑道:“我觉得早晨喝碗清煮的鱼汤想必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