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转开脸,情绪有些压抑:“姑娘,虽然你是少主的人,但既然你已摘下了我的面具,那么我也是你的人,我会安心地伺奉你一生。”
无苏嘴角抽搐,额头的十字突突跳动,目光左右移了移:“抱歉,我不知道你们狐族还有这样的风俗。”
国师又眨了下眼,面上仿佛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姑娘,你的意思是打算遗弃我吗?”
无苏感觉头痛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率性行动搞不好真是有些无脑,自找麻烦,自找苦吃。
她迟疑了许久,僵硬地扯动着说道:“……解释一下……”
“若是你不承认,不打算要我在身边伺候,你可以遗弃我……”国师看着无苏的目光忽地一亮,面色沉沉如墨,“我的话无所谓,大不了为狐族孤老终生,反正狐族不差我一人,我也不是纯正的皇族……”说话的语气还是忍不住透出几丝幽怨。
无苏心跳忽快忽慢,忽然觉得内心好像有丝抽痛。
是负罪感引起的吗,她迷惑地皱着眉头,半晌道:“不然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二人……那边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多话的……”
国师眼神凄凉地看了无苏一眼,无苏内心的负罪感瞬间开始泛滥。
等到他故作镇静地说出“随便你”时,她颇显无力地吐出了一口长气,郁郁道:“你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你若是有什么其他心思的话,我会随时杀了你。”
国师目光闪烁,口微张。
然而没等他说出点什么,无苏已经几步走进了不远处的阁楼内,阁楼外的水雾瞬间浓烈如尘,密密地围拢包裹住阁楼本身。
无苏踏进阁楼的第一步,目光便有意地看向粉色莲花前的那人。
那人身形不动,仿佛没有察觉到阁楼内又多了一人般。
然而无苏莫名地觉得,他在看着自己,从自己和国师落地这地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你是谁?”无苏懒得跟这人打哑谜,装无辜,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她莫名其妙地又给自己找了一麻烦,内心有些浮躁。
那人仍然不动,俨然临水摆放的装饰雕像一般。
无苏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起伏一阵后,默默地平静了,好吧,比耐心是吧,那就比着吧。
她取下发间的玉蝶“簪饰”,放在手心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那人转过了身子,光线落在了他的身后,他的正面完全暗成一片,丝毫看不出容貌表情之类:“你手上的那串空心铃铛去哪了?”
无苏猛地一惊,心跳几乎停止,手中把玩的玉蝶“簪饰”从指缝间滑落,悠悠飘荡在空气中,悬而不坠。
“你是……”她握了握颤抖的手,往前伸了伸,下意识地收回,面上充斥着惊疑不定的表情。
“……无苏,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没想到我们会是以这样的身份相见……”那人自嘲地笑笑,往昔不可一世的态度,已然只剩下一层伪装的面皮用以自我安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