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府这边,玉俊磊的父亲玉盛利已流放南疆,为他婚事做主的便是谢氏和玉二夫人。他还不敢对玉二夫人说,不过想象得到,她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
“玉妹妹,我该怎么办?”沈凝悄然落泪,已然六神无主。
“此事确是不好办。”
玉轻烟眉心紧拧,沈昀死了,玉轻雪也因此死了,沈家和玉家已是仇家,怎会结成姻亲?
其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玉轻烟。
沈凝伤心地拭泪,“我与玉大哥两情相悦,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纵然娘亲、爹爹反对,我和玉大哥也不会分开,大不了一死,到阴间作一对鬼夫妻。”
“沈姐姐别急,我想想法子。”
“你有法子?”沈凝惊喜不已。
“暂时没有,想想吧。”玉轻烟吩咐道,“这几日你们暂时不要见面。”
沈凝拼命地点头,仿佛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过了一日,沈凝病倒,卧榻不起。
两日里,沈夫人请了三四个大夫,吃了几种药,皆无好转。沈凝依然心口疼、头疼、四肢乏力,可是几个大夫都说她没有病,只是身子有点虚罢了。
玉轻烟至府上看望沈凝,带了雪莲、灵芝等珍贵药材给她补身,还带了一个擅医疑难杂症的大夫。这大夫说是她犯了相思病,心病只有心药医,若不及时医治,只恐命不久矣。
沈夫人自然不信,认定这是鬼话,坚持为女儿寻访名医。
然而,沈凝日渐憔悴,瘦了整整一圈,那小小的脸蛋还没巴掌大。
这日,玉轻烟又去看她,她央求玉轻烟带她出去,最后一次看看繁华的街衢。
沈夫人勉为其难地应允,叮嘱玉轻烟不要去远的地方,照顾好沈凝。
可是,出去了两个时辰,沈凝还没有回府,沈夫人着急了,派人去找,终于在洛水河畔找到人。
沈夫人赶到洛水河畔,谢氏和玉二夫人也赶来,双方长辈看着一对有情人站在洛水河畔,叫他们快点回来。
“娘亲,女儿已病入膏肓,活不了几日,就让女儿和玉大哥一起死吧。”沈凝凄苦而悲痛地说道,泪流满面,“生不能结为夫妻,死了便能永远在一起,娘亲,女儿求求你。”
“凝儿,快回来,娘亲会寻访名医,治好你的病。”沈夫人苦苦哀求,亦伤心得落泪。
“不!我活不了了,娘亲,恕女儿不孝,不能侍奉你左右。”沈凝拉着玉俊磊的手,二人站立于洛水河畔,冷风吹起他们的广袂,飘飘欲飞,仿佛他们随时会跃入河中。
“磊儿,她要死就让她自己死,你赶紧回来!”玉二夫人张氏喝道。
“娘亲,若凝儿死了,孩儿亦生无可恋,不能独活。”玉俊磊扬声道,“恕孩儿不孝。”
“回来!你是娘亲的希望,怎能为了一个女子死?”玉二夫人怒道。
沈凝、玉俊磊手牵手,深情凝望,好似下一瞬便跳入河中。
玉轻烟适时地问:“你们宁愿他们死也要维护家族的面子吗?为了家族的颜面,失去最优秀的儿子、女儿,值得吗”
沈夫人、玉二夫人面面相觑,犯难了。
这时,沈凝、玉俊磊跳入河中,二位夫人发疯地奔过去,喊人来救人。
因为他们求死之心异常坚定,二位夫人妥协了,不再反对他们在一起,不过,婚事从长计议。
两日后,沈凝的相思病不药而愈,原本她就没有病,是装的。
她对玉轻烟竖起大拇指,甜甜地笑,“你这招苦肉计当真厉害。”
“这也要配合你的演技呀。”玉轻烟笑道。
“演技?”沈凝不解。
“你们这条路还很漫长,你要有打持久战的准备。”
“嗯,我也觉得娘亲和玉二夫人不会痛快地应允这桩婚事。”
再闲聊几句,玉轻烟告辞出来,却在回铺子的途中看见宇文熙。
宇文熙听见叫声,回头见是她,惊喜得不得了,“轻烟,我要买礼送人,帮我挑吧。”
她下了马车,低声笑问:“陛下想买什么?”
他拉着她进了一家专卖婴儿东西的铺子,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在她耳畔神秘道:“我要买礼物送给皇姐的孩儿。”
她愕然,兰陵长公主有喜了?
兰陵长公主的面首除了高晋扬,还有谁?孩子是高晋扬的?
“皇姐悄悄告诉我的,嘱咐我不能传扬出去,我只告诉你一人,你不能说出去哦。”宇文熙的微笑天真、单纯。
“孩儿爹爹……是谁?”她艰涩地问。
“高大人。”他笑嘻嘻道,“对了,高大人后日回京,皇姐还说要给他一个惊喜呢。”
玉轻烟如坠冰窖,那么、那么的冷,冰寒刺骨。
**再一次沉重的打击,某人是不是很开心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