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抬头看了眼炽烈，声音低醇悠长：“就算她不是无意的，我也不会有什么看法，就这样会死了的女人，我没什么兴趣。”

芙儿听到魔尊这句话，立刻吁了口气道：“魔尊哥哥，我不是有意的，我承认我不喜欢她，但是她是你要娶的妖后，芙儿就算很不开心，也不敢杀她。”芙儿说到这里，便难过地撇了下唇，余光却在注意魔尊的表情变化。

魔尊垂眼看着浑身是血的鬼娃，微转了墨瞳，别有深意道：“放心，你若是真的杀了她，我也会让她再次活过来的，今天也多靠了你，让我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也让我有了对策。”

“什么对策，那你的意思是她还没死吗？受了芙儿那一击，就算是魔界的魔使也会死吧，若是魔尊不信，可以让芙儿再朝你发一掌试试看。”炽烈嬉笑地眯起狐狸眼，一脸的戏谑，让芙儿顿时无语地瞪了眼自己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哥哥。

魔尊挑了下眉梢，淡声道：“日后你自会知道，都随我回魔界。”

一听到魔尊的话，芙儿立刻兴奋地睁大眼，而炽烈则伸手按了下额角，不情愿地叹了口气，顷刻消失在半空中，只留下一片让人窒息的凝重，包裹着失心林，也围绕着悲痛欲绝的帝凌轩。

看着鬼娃的血越来越多，帝凌轩一直平静冷漠的面容一点点地变得惊骇，墨瞳被这艳红刺得很疼，让他迷蒙起水雾，放在鬼娃腹部的手都在颤抖。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帝凌轩努力将自己剩余的灵力传输给鬼娃，咬着牙压抑着痛苦道，可是他却发现，自己的灵力就算传给她，灵力也会倒流回来，“求求你，鬼娃，吸收我的灵力，求你了。”

一直目光涣散的鬼娃眸子里终于开始慢慢聚焦，眸光一点点地微亮起来，在看到帝凌轩悲伤的面容时，鬼娃缓缓地抬起手，伸手触摸着他的脸，扯着唇挤出一丝苍白的笑容，声音虚弱地说道：“帝凌轩，不要难过，不要哭。”

“鬼娃，鬼娃，你认出我了吗，你要撑住，我会救你的，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们说好要成亲的，等你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帝凌轩听到鬼娃的声音，立刻抬头望着她，激动地哑声说道，心却越说越疼，越来越涩，肿胀得要裂开一般。

鬼娃听着帝凌轩的话，脸上的笑容扩大，轻声道：“帝凌轩，你终于想起我了，太好了，我也好想和你成亲，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

“没有可是，鬼娃，我们马上就成亲，在这里也可是，我们也可以在这里成亲。”帝凌轩只觉得眼睛被眼泪都填满了，从喉咙发出的声音都像带了刺一般，扎得喉咙生疼，让话里面都夹着些。

鬼娃痴痴地望着帝凌轩，目光一点点地熄灭，摸着他脸颊的手也渐渐往下滑，嘴里发出最后的告别声：“帝凌轩，再见。”

那一句无力的轻喃，却像刀一般直接刺中帝凌轩的心脏，他不敢相信地望着鬼娃，看着她闭上的眼，看着她缓缓落下的手，帝凌轩张嘴想要唤，但是喉咙就像被堵塞一般，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他想要大声嘶吼，但是却喊不出来。

不准走，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食物。

婆婆说让我以后就跟着你，所以你以后去哪我就去哪。

我叫做鬼娃。

帝凌轩，你是天底下最坏的大坏蛋。

帝凌轩，睡觉好吗？我会像猫婆婆那样陪着你的，醒来了就不会难受了，什么痛苦就都好了。

帝凌轩，你看，我拿到血影兰，你的妖毒可以治好了。

好，我明天起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会努力长大到你认为可以成亲的样子。

帝凌轩，不要丢下我，带我一起走，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丢下我的，求求你，求求你想起来。

帝凌轩，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帝凌轩，我好像不那么喜欢你。

帝凌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