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莫清城的身躯突然痛苦的蜷缩起来,她脸色发白,嘴唇干裂,刚刚的红润气色全部消失不见,江逸尘慌忙将她扶到一边,把戒指扔到茶几上,双手更加用力地紧紧搂住莫清城的身躯,一双手已经急道微微颤抖。
莫清城拼力摇头,脑中的疼痛却是一时半刻都挥之不去,反而越加浓烈。身子越蜷越紧,她喉间低低的逸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咝!”莫清城痛的连连倒吸凉气,江逸尘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又把自己的双手搓热,捂在莫清城的太阳穴。
礼物钻戒,断指之痛,恍惚中她又忆起了一些片段。那个人20岁生日的时候,她第一次收到的礼物,其实不过是一个监视器,不是吗?她拼了命断了无名指才从於家逃出来,然后她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不是吗?
一转眼,七年过去了,他的王国即将毁于一旦,她应该高兴,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的头这么痛?她的心,这么痛?痛的歇斯底里,痛到无以承受,仿佛是硬生生的从心脏上扯下去一个角一般。怎么了?怎么了?她也想知道,到底怎么了?
她双肩不住的耸动,难过的尖叫从心口隐忍着发出。
“啊!”突然,莫清城仰头,失声尖叫!
声音凄厉得让江逸尘不禁一阵,他手忙脚乱的将莫清城搂紧,一边轻拍她的后背,一边柔声哄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啊,没事了。”
空荡的别墅,一时间让人有些不适应。於浩南抬手按上墙壁上的开关,漆黑的卧室登时明亮一片。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着,但是没了爸爸,没了罗叔,这偌大的别墅里,更显得一片寂寥。
他将开关关上,顿时房间里又陷入漆黑,於浩南缓缓走进,又按下开关,水晶灯的光芒再次亮起,如此反复几次,他不禁垂头无奈的笑。笑自己天真,笑自己太傻,还以为像小时候看到的童话故事那样,只要关了灯,再开开时,所有的一切就都会回来,就会发现,自己不过是沉沦在一个梦境中反复而已,真实的生活就是,所有爱的人,都在自己身边。这会儿他却发现,那一切都是徒劳的,都是没用的,根本没有人回来,依旧只有他自己。
於浩南关上房门,垂头丧气的将自己摔进沙发中,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於氏已经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根本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拉他一把,甚至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项目被余风白和江逸尘夺了去,他已经一无所有。
当然,还有於氏这个空架子在,但那只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如此亏损下去,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於氏也会轰然倒塌。
“呵呵,”於浩南冷笑,偌大的家业竟然会在他手上败光!他实在有愧。难道就这样任由江逸尘和余风白得逞,任由莫清城那个女人在外逍遥?
不,这不是他於浩南的性格。
倏地,他一个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从茶几下边的暗柜中掏出一把手枪,银白色的手枪被擦得锃亮,在射灯的照耀下,竟然也闪闪的发出夺目的光芒。
夺目,亦能夺命。
如此束手就擒,不如绝地反击,就算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最起码,他为於家的最后拼搏过,就算死,也不至于愧对父亲。
於浩南抽出鹿皮布,一下下轻轻擦拭着枪托,直到将上边的指纹擦得一点都看不到,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枪收进怀中。
“少爷……”手刚举到半空中,只听一个纤细的女声唤道,於浩南不由得抬头,站在门口的正是艾米。
他不禁眯了眯眼,艾米玲珑有致的身躯依旧那么性感,只是今日的着装不似往日,低调了许多。
於浩南咧嘴一笑,差点要把她忘了,这个父亲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小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