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他拖到自己床上,找出北堂深留宿在这里时留下的干净睡衣,费了老大鼻子劲儿才给他换上,又用毛巾简单替他擦拭了一番,齐夏累得直喘气。
他占了她的床,她只好把放在储物室的折叠床搬过来,铺好之后,她从他脑袋底下抽出自己睡惯了的枕头,又把一个新枕头塞到他脑袋下面,折腾一番,终于可以开始睡觉了。
但是睡意,却没有了。
两眼精神抖擞地望着窗外的月色,脑中冒出一大堆烦心事,还没理清楚头绪,却听到赫连城醉意朦胧中,叫着她的名字。
“夏夏……夏夏……”
齐夏本来打算无视他,可是听他的声音,好像越来越痛苦,打开床头灯,发现他额上满是汗水,眉头紧蹙着,双目紧闭,但神情惶然,好像做了噩梦一般。
她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擦拭着额头的汗水。
她并不知道,此时赫连城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幅幅残缺的画面,其中有一幅画面,是他边开车边接听电话,电话那端是齐夏的声音,她说她在机场,她要离开了,赫连城气急败坏地踩上油门,与迎面而来的货车砰然相撞……
他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惶急地叫,“夏夏,夏夏……”
齐夏没料到他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他的双目还闭着,看来并没有清醒,她忍不住爬了过去,抱住他,拍抚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本能地抱住她,将她搂得紧紧的,无意识地低声呢喃,“不要再走了,不要再走了……”
眼泪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她哽咽着将他抱紧,“好,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她就像哄小孩一样,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哄着他,他好不容易才重新躺了下去,她想要抽身离开,他却将她抱得紧紧的,为了不吵醒他,她只好顺着他的动作,躺到了他的身边。
侧身看着他高蜓的鼻梁,精致的五官,以及蹙在一起的眉头,她忍不住伸手替他揉着眉间的褶皱。
靠在他结实宽阔的胸膛,不知过了多久,她竟然睡着了。
连啊你到响。第二天清晨,齐夏睁开眼睛,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的后背靠着一具温暖的“墙壁”上,还有一只明显是男人的大手,理所当然地包裹在她的胸部上!
她僵硬地扭过头,一张俊美的脸赫然闯入她的视线。
赫连城在她转身的瞬间,便苏醒了过来,一双黑眸带着早晨特有的迷茫,但是很快,就浮现出柔柔的笑意,双手将她抱得更紧,问题在于,他有一只手,是放在她的胸部的!
于是,这力道一重……
袭胸了……
齐夏恶狠狠地瞪着他,磨着小白牙,“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赫连城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随便放一放。”
好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又揉了揉……
齐夏恼羞成怒,一把抓起他作恶的手,扔到一边。
翻身要走,被他长臂一伸,揽入怀中。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早晨特有的沙哑,“老婆,你昨晚把我睡了,你要对我负责!”
齐夏怒,“赫连城,你可以更无耻一些吗?昨晚明明是你抓住我的手不放的!还有,你昨晚喝醉了,是我好心收留你,你现在既然醒了,就可以换衣服走人了!”
他唇角一勾,眼中闪过一抹坏笑,“老婆,你不提,我差点忘记了,我身上的衣服,是你帮我换的?”
她气,“不然呢,你以为还有谁?”为了给他换衣服,把她累得半死好不好!
他低低地笑,“既然这样,你更要对我负责了,你连我的身体都看光光了。”
齐夏气得一口子堵在嗓子眼,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无耻!”
他摸了摸她的头,替她顺气,“所以,我们不能离婚了,因为你要对我负责。”
搞半天,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紧盯着他的双眼,严肃地说道,“赫连城,你昨晚喝醉了,可能不记得我说过什么,那我再说一次,让我们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骗了我,我也伤害了你,我们扯平了,所以,老婆,让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他现在回想起他曾经对她说过的混账话,还会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