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想陷入更深的痛苦中。

“别忘了，杨樾，那晚可是你先对我投怀送抱。若说撩拨，也是你！”

季禹森摸了下自己***发痛的脸颊，再看她，眼神已经清冷刺骨。

“你也看到了，一个拥抱而已，对我来说根本什么意义都没有……我能抱你，也能抱Adam，我甚至能抱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杨樾咬唇，说出狠话来。

季禹森捏住她的手腕，力气不受控制的加重，几乎要将她捏碎了一样。

一个吻，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禹森？”

姚薇就站在长廊尽头，视线凝在他们俩相缠的手上。

眼神深重，神色复杂难辨。有惊疑，有伤切，有不甘……

那一下，叫杨樾心虚得不得了，好像和他偷情被他妻子抓了个正着一样。

她只觉得羞耻，抬不起头。

飞快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去，狼狈的看了姚薇一眼，转身跑远。

每一步，都很乱。

懊丧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她没有在宴会上多留，找主办方拿过钱后，匆匆离开。

.............................

直到杨樾的脚步声跑远了，季禹森还在原地没有回过神来。

姚薇一步步走近他。

一会儿，他才弯身将手杖拿过，握在了手里。

姚薇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泪，看着他半边脸颊，心疼的抚上去，“她打你了？”

季禹森将她的手握住，视线这才落到她面上。

“薇薇，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姚薇仿佛知道他想要和自己说什么，心下一紧，踮起脚尖，手捂住了他的唇，“禹森，你不用和我解释的。我相信你们断了就是断了，在你那么需要她的时候，她弃你而去。你绝不会笨到再回头，再被她伤一次，是不是？”

姚薇这些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提醒他过去他被遗弃的伤。

季禹森把她的手从唇上抓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她，“薇薇，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她扇这一耳光么？”

“……为什么？”他这样的眼神叫姚薇有些承受不住，太多的内容了，又似下定了决心要将一切都戳穿一样。

她想当只乌龟，想什么都不听，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偏偏事情不会如她愿的发展。

“我吻了她。强吻。”

姚薇狠狠一颤，手还被他握在手里，她手指一曲，指甲断裂。

却，全然不知道疼。

“在你眼里，我真的就这么没有位置？”姚薇伤切的开口，泪盈于睫，唇角满是凄凉，“你明明可以不和我说实话！你可以解释，可以说是她勾.引你，她吻的你！你知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会相信！”

季禹森抿紧薄唇，“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你是不想，还是根本就不屑！”姚薇情绪激动了些，把手从他掌心猛然抽出来，眼底全是痛心和怨气，“连对我撒个谎，哪怕是哄哄我都不愿意。”

“季禹森，在你眼里，我姚薇到底算什么？！”

眼泪，终于无法控制，大颗大颗的往下落。

看着这副她这副样子，季禹森不是不愧疚的。双臂张开，安慰的将她抱在怀里。

那暖暖的温度袭来，她心里的难受似是被安抚了些，哽咽着，将他反搂住了。

“别离开我！答应我，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爱你已经爱到没有自尊，爱到没有了我所有的骄傲！”

姚薇抽噎的恳求，脸深深的埋进他的胸口。

眼泪，将妆容冲散了，让她看起来越发的可怜。

两手将他的腰抱得越紧，像是只要松懈一点，他都会消失一样。

季禹森叹口气，“薇薇，在她回来之前，我原本以为我真的可以做到忘记她，和你好好在一起。可是，偏偏，她回来了……”

“我不要听！你不要再说了！”姚薇胡乱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残忍的话再入自己的耳，“我不在意！我不在意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她，我也不在意你爱不爱我，我只要你人在就行！你在，总有一天你都会爱上我！”

“可我在意！因为她的出现，我的心再无法在你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钟。姚薇，这对你不公平！”

季禹森的话，说得决绝而残忍。

“我不知道将来和她会怎么样，也许我们根本没法再继续走下去，可我不想再欺骗你，也不能再耽误你。明白么，姚薇？”

“我甘愿被你耽误，那你又明白么？”

她布着雾气的眼里，全是倔强。

他看着她。

长久，叹口气。抬手，近乎温柔的擦掉她眼角的泪痕。

“对不起，薇薇，看清楚，我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好人，却是她埋藏在心底最深最爱的那个人；也是她义无反顾唯一想嫁的人；更是一次一次伤她，她还要犯.贱飞蛾扑火的人！

“那你告诉我，她哪里好？除了她年轻，我哪里输她，还是说，你季禹森就是那么肤浅，看中她年轻的男人？”

“也许，除了年轻，她哪里都不好。”季禹森神色平静，提到杨樾的时候，眼神却柔软了许多，“任性，不懂事，不会照顾自己，没有历练，不懂人情世故，棱角分明得和刺猬一样。”

姚薇心里好绝望。

眼前的他，明明说的都是杨樾的缺点，可是，为什么她却越听越悲伤？

“有些人，说不出她哪里好，但是，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

杨樾一路走出会场。

夏季的夜，星空浩瀚。

这个点，街上已经只有零星的车来来往往。她孤零零的走在街上。

城市里，满满都是人，可是……

此刻，又似那样空荡荡。

空得，让她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人……

想到刚刚那个吻，手下意识碰了碰。依旧还有些刺刺的痛，是被他咬的。

但是，她竟然感谢这份痛楚。至少，让她清醒的知道，刚刚那个吻，不是虚幻的梦……

是真真实实的。

道貌岸然的给了他一个耳光后，心里却在为这个吻可耻的窃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