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没听到电话里的声音。

杨樾走到一旁去，又和母亲说了几句话，便把电话挂了。

季禹森是真的很累了，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杨樾坐在沙发上，不近不远的距离凝着他，心里的愧疚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甜蜜和踏实。

有他在，先前心里空空的感觉，如今再也不剩……

只是……

明天，他一走，又会如何？

接下来自己去国外求学，又会如何？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手机倏然响起。杨樾将手机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向楠。

心里微紧了下，握着手机，到房间的露台上去接了电话。

“是我。”向楠率先开口。

“……我知道。”

杨樾的嗓音微微有些沉。如今，两个人说话竟然是这样的尴尬的。

想到过去再看看现在，她心里还是免不了难受。

“谢谢你，楠楠，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

“你今晚不回家？”向楠问。

杨樾惊讶了下。“难道是，我妈……给你打电话了？”

“嗯。”

杨樾心里的弦绷紧了下，咬着唇，低着头看着楼下的风景。

向楠说：“你放心吧，我没有戳穿你。虽然我现在是没办法理解你的行为，可是，我不至于那么卑鄙。”

“谢谢。”杨樾明显的松口气。

“樾樾，你现在学会撒谎了。这都是季禹森教你的么？”

“……不是。”

“你是真的喜欢他么？到底弄没弄清楚自己的心？”

杨樾没明白，“你这话的意思我没听明白。”

“季禹森毕竟比你大10多岁，杨樾，我想清楚了，他和你真的合适么？他的阅历比你多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明白。在他眼里，你或许就是个孩子。现在能把你捧着哄着，那是因为你年轻朝气有活力，他在你年轻的生命里能得到其他那些与他同龄的女人身上找不到的新鲜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当有一天，这份新鲜感散去的时候，你也不再年轻的时候，你拿什么收住他的心？如他这样的男人，高高在上，尊贵显赫，你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况且……你爱他，在我看来，这也不一定。”

杨樾没说话，就安静的听着她在那边说话。

“你还年轻，只经历过和你一样年轻的锦川，甚至你们之间……连那个都没发生过。”提到这个男人，向楠语气里也有丝丝尴尬。

可，还是继续……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只是被季禹森带给你的激情和快乐迷惑了一时？只要哪天你们真正分开了一段时间，或许，你对他就没有了现在的感觉。你想想，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你怎么会答应学校去奥地利？”

杨樾愣了一瞬。

握着电话，好久都没回过神来。

自己是被他的激情迷惑？

确实……

他给自己的，是锦川没有给她的激情……

当时，也正是这些让她心动。

18岁的她爱上一个28岁的男人，若是让父母知道，确实是有些荒唐的。

杨樾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心里竟然有些不确定。

她很想知道，如果和他真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的话，会淡忘了么？

那份感情就不在了么？

“我和你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及时回头。如果你回头……裴锦川还在等着你。”

向楠说这话的时候，心，是疼的。

如针一样。

“这段时间你和季禹森在一起，也许并不清楚裴锦川发生了什么。当然，季禹森也不会告诉你。”向楠声音沉下去，轻幽，如薄纱，蒙着一层伤感，“他……很想你，思念成疾，现在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在医院里住了好久。杨樾，你若是回头，他……至少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