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莲娜死不足惜,但是你年纪太小,又空有一身蛊术,根本没办法进入她的皇宫领域。”凤涵淡漠地说道。
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察觉到小姑娘身上空有内力,却没有半分武功,似乎有些蹊跷。
小姑娘不满地说道:“我不信!我用蛊术把整个皇宫的人都毒死,难不成还无法把阿莲娜捉到吗?”
“就为了给你的家人报仇,然后把一些无辜的人都害死?”凤涵揶揄地冷哼,鄙夷地看向她,“你只有内力和蛊术,却没有武功,根本是行不通的。”
“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她满脸惊诧,不得不改变了对凤涵最初的看法,蹙眉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刚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他似乎不怕死,于是低下头不怀好意地看向那条小金蛇,“我会先杀了他,然后让你亲眼看着我喝蛇羹!”
“卑鄙!”凤涵薄唇微抿,这样狠毒的小姑娘,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狠毒的一个。
要说她稚气未脱,那倒真是如此,但是她清脆的声音里带着果敢与狠绝,与实际年龄不符,未免也太早熟了。
“多谢夸奖!本小姐向来都是这样的一个人。”小姑娘也不矜持地把凤涵的话当成是在夸自己,随意坐在凳子上,“说吧。”
凤涵气闷地蹙眉,冷冷地解释:“你脚步轻盈,呼吸顺畅,但是没有任何武学修为,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再说,我虽然下毒不如你,但我从小练武长大的,这一点我还是可以瞧出来的。”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冷哼着说道,“喂,我叫水灵,你叫什么名字?”
凤涵微抿着双唇,自己现在完全处于劣势,被蛊毒困住,还无法发力,才懒得跟他认识呢。
“哎呦喂,你不说?那好吧,本姑娘去休息了。”
说着,她伸出手,一下子点了凤涵的哑穴和身体穴道,笑眯眯地凑上前,洁白无瑕的小脸蛋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听说三月十五那个狗皇帝凤无涯要大婚,本小姐要去凑凑热闹,顺便把阿莲娜给拖走,哼哼。在此之前,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起身就走向外面,任凭凤涵呲牙咧嘴的。
“对了,哑奴,把他抬到床上去。这小子蛮有趣的,本小姐要学着驯服他,让他跟你为伴。”
哑奴立即点了点头,走上前来把凤涵抬到床上,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可恶!什么凤无涯?现在那个狗皇帝分明是凤弄绝好不好!
气死他了!等到三月十五自己才能解脱,那父亲凤无涯怎么办?
凤涵咬牙切齿地瞪着天花板,根本就动弹不得。这几天正是重要时期,那个叫什么水灵的臭丫头,竟敢如此对自己!
岂有此理,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一定要把那个小丫头给整死,往死里整!
这时的金子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小心翼翼地爬到凤涵的身旁,默默地守着他。
凤涵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终究还是沉沉地睡去,在梦里把那个可恶的小丫头给狂揍了一顿,然后把她干瘪的小身板直接扒光了,扔在了油锅里炸啊炸的……
天快亮时,楚若终究还是早早地起身,把凤无涯从密道里挪了出来。
费尽力气把他挪到自己床里面的小暗格里,那里刚好可以躺下一个人。
这可是她亲手靠现代工具弄出来的,连白月都不晓得有这么个地方。
“呼——”楚若长出了一口气,累得她够呛。
躺在床上,仍旧想不明白旁边墙里的人为什么要跑进来。
她扭过头去,小声地敲了敲墙面,低声说道:“喂,我问你,夜里刚看见你时,你好像流泪了。为什么啊?”
“唔,是不是想你的妻子了?还是你的儿子风若?我也挺想念若儿那个小家伙的,他真的很可爱,总会让我感觉有些莫名地熟悉……”
墙里面的凤无涯双眼睁不开,却热泪盈眶。
他多么想发出声音,多么想跟楚若相认,却没有任何办法。
凤涵为什么一直都不肯告诉自己?凤无涯的心里还是一阵澎湃。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真的好没用,以前凤涵那样执着的想要跟楚若在一起,他却以为项纯只是项纯,跟楚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的确,现在的楚若身量比以前的要稍微小巧一些,也纤细得多。相貌更不用说,绝对是比原来的楚若更加美丽。
而凤无涯在乎的也是楚若的心,她心里还有他,还有他的儿子,所以偶尔才会那样寂寥的发呆。
回想起这大半年来,她总是以为他们父子已死,而他也以为楚若已死,即使见面也彼此不认识了,真的很可悲。
如果楚若能够听听自己说话的声音,一定可以听出来的。
他的嗓子是她悄悄治好的,那次她途径山下,他却没有出现,怕凤弄绝和阿莲娜认出来……
老天爷,你究竟为我们一家人制造了多少磨难?
还有师傅天机道人,为何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这件事?
凤无涯满心满肺里都是问号,也担心凤涵的安危,简直心急如焚!
该死的!该死的!楚若,你究竟给我用了什么毒啊啊啊——
床上的楚若并没有得到回答,她也知道那药效的力道有多重,这几天他是没办法说话的。
轻叹一声,嗤笑着说道:“其实,我有时也觉得很彷徨。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办法再后退。如果……如果我的家人知道此时的我究竟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道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谅解我。”
我会生气,我会怒吼!我就是你的亲人,还有涵儿,他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叩叩叩。”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是白月在外面轻声喊道,“主子,田贵嫔的宫内来人说,田贵嫔太过疼痛,夜里已经昏厥了好几次。”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楚若连忙起身。
想了想,她又凑到墙面对凤无涯说道,“风愿,小家伙是不是也来了宫里?我会帮你留意一下的。至于你的安危,我看你暂时还是在这里吧,以免我找到风若时,还要把他给送出去找你,到时联系起来更麻烦。”
说完,楚若起身离开了床上。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背着医药箱去看望田贵嫔了。
田贵嫔的气色似乎比昨天更憔悴了,脸色一会儿蜡黄一会儿惨白,双眼空洞洞地望着床外面,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力道在迅速的抽干中,也意识到自己生命的消逝,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