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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芸微微闭上眼睛,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纯儿帮忙除去了楚馨绡,要不然陛下为何怒气冲冲地去找纯儿?
她不禁长松了一口气,淑妃和楚妃这两个紧要的妃子都除去以后,剩下的那些人羽翼未丰,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了。睍莼璩伤只要稍加小心,一定可以把后宫打理得更好,再没人能够跳跃到她头上来撒野了。
楚若还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桌边喝着些浓茶。
没办法,她都已经困得顶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一直在打架,再不喝浓茶的话,只怕早就睡着了。
终于听到门口传来“嘭”的一声,楚若才松了口气,欧阳月总算是来了轹!
“项纯,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给孤把事情都说清楚!”欧阳月气恼地把那个褐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气急败坏地对站起身来的楚若怒吼道。
楚若讶异地挑眉,桌子上那是什么东西?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在那个褐色的罐子上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里面放着的会是什么呢……
“岂有此理,你竟然敢走神!赶紧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跟你没完!”欧阳月气恼地不问称谓,直接用上在民间时的自称了糍。
他面色铁青,双眸里泛着熊熊的怒火,“楚馨绡的事情,你若是不说清楚,我就直接翻脸不认人,死也要把你给娶到手!”
“额……”楚若错愕地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忘记回答他的问题了。
她尴尬地失笑几声,讶异地挑眉,“你这样着急忙慌的是要做什么?好端端地怎么还发起火来了?”
“你说是为什么?还跟我装模作样呢!”欧阳月冷冷地哼了一声,沉声怒道,“楚馨绡身后有那么恶心的东西,你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
“还有,你到底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楚若淡然浅笑,扬起唇角,缓缓说道:“早先也有告诉你啊,只是你没有联想到这方面去罢了。再说了,有那么恶心吗?我从认识她没多久,就已经经常面对她身上那块难看的印记了。”
“她说是被你害的,可有此事?”欧阳月面色冷凝,怒不可遏地盯着她的脸不住打量。
真是气死他了,面前的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竟然也瞒着自己那么久!
“怎么可能是我害的?我要是想害她的话,早就让她一命呜呼了。相反,我还努力的为她医治呢。”楚若矢口否认到,那都是风若那个小家伙让小白雪那个蜥蜴做出来的事情,跟自己可没有什么关系。
楚若理直气壮地样子让欧阳月更是气结,他也想到了风氏父子那里,但是并不打算继续追究罪魁祸首,而是气恼地拍着桌子,“恶心死人了,我刚刚还摸到了!你说你怎么这样可恶?简直要把我气死了!”
“谁让你对她执迷不悟的?她可不是什么好人,一方面让我治病,另一方面又想置我于死地。还有,她一直都打着做你皇后的目的,早就开始算计你的两个孩子了。”
楚若云淡风轻地抬起双手环胸,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快离开了,不能为大姐留下这么个隐患,所以只是想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真正的处置权在你那里啊。”
欧阳月气闷地说不出一句话来,被楚若搪塞的浑身都冒着青烟。
他闭上眼睛粗重的喘着气,努力想要冷静下来。
良久,他重新睁开眼睛,望着楚若沉声说道:“孤不跟你理论,你向来就是个没理搅三分的人。”
“所以说,你不强逼着我做你的妃子才是明智之举,否则我会把你的后宫弄得人仰马翻。你信不信?”楚若挑眉,自信满满地说道。
欧阳月气急败坏地冷哼一声,鄙夷地扫向她,“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很怪异?孤看你真是太欠教训了!什么时候栽了跟头,你就知道后悔了!”
“我做出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我给过楚馨绡机会,但是她死不悔改,所以我不留任何后患!”楚若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况且,这也是太后她老人家的意思,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尽管去询问便是!”
“你真是太可恶了,居然把母后都笼络了!”
“客气了,只要我愿意,就连大亚王朝的太后都可以笼络到。”楚若淡淡地说道,声音里有着不容置疑的森冷。
欧阳月眯起眼睛,狐疑地扫向她,“大亚王朝的太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大亚王朝目前是没有太后的吗?”
“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吗?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楚若冷嗤一声,贞太后已经是“死了”的人了,或许在欧阳月眼里并不能算成是一个人,也说不定。
“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我太了解你了,你根本不会空口说出这样的话来!”欧阳月眯起眼睛,冷冷地扫向楚若,等待着他啊的回答。
楚若扬起下巴,云淡风轻地说道:“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只是不晓得从哪里说起。要不要先从你对大亚王朝已经失去了当初的耐性,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给打倒,然后自己成为首领国的主人开始说?”
欧阳月心中一凛,他抬起手紧紧地扼住楚若的脖子,阴狠的说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知晓这些事情?”
楚若淡淡地笑了笑,“我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因为我拥有一颗异于常人的脑子。所以,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不要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垂眸思索了一阵,欧阳月抬起头来,将她的脖子松开,冷哼一声,坐在椅凳上沉声说道:“你先说,你处心积虑想要嫁去大亚王朝,究竟是搞的什么鬼?”
随着他坐在桌前的椅凳上,楚若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选择或许对我来说,事业更开阔。”
“其实,就在我于边城里在遇到他们夫妇之前,我还没有打算去大亚王朝走一遭。但是,在知晓了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以后,我就开始思索,走这条路也许会是我人生中最选择最正确的一次。”
欧阳月蹙眉,不解地说道:“他们夫妇二人为何一心想要把你给弄到手?是不是在此之前你也动了什么心思?我就一直在怀疑,他们这次前来想把你给带回去,为的就是利用你聪明的脑子来对付明昭国。”
“欧阳月,我跟你原本称不上什么朋友,但是相处这么久,我已经释怀了许多事情。”
“所以,对我来说,保住你的江山就是保住我们项家,这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你就是我们项家的一份子,我绝对不会让你的江山倒塌。你明白吗?”楚若的双眸里满是智慧在泛滥,亮光闪闪,让欧阳月移不开眼睛。
他薄唇微抿,语重心长地说道:“可是我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危险,一个女流之辈只身闯到异国他乡,实在是不应该。”
私心来说,欧阳月特别希望能够有像楚若这样舍身取义的人,不顾一切的潜入敌人内部去为明昭国做事。但是第一人偏偏是她去做,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你这样做无疑是在犯傻,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欧阳月又继续说了一句。
楚若信誓旦旦地说道:“既然敢去,我就什么都不怕。况且,我当初也是一路闯过来的。只不过身旁有洛松陪着一起闯,现在是多了白月和莫无影他们帮我。”
“如果我再不去的话,大亚王朝肯定就快要找借口攻打明昭国。届时,我的父亲、二哥和三哥一定身先士卒,是明昭国不可多得的一个主力。”
她站起身来,轻叹一声,“我不愿意让他们受苦,更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所以,对我来说,我去驾驭大亚王朝的一切,会比所有百姓都跟着遭殃要好得多。”
“你想做女皇?!”欧阳月刚刚一直想不通,凤弄绝那么粗鄙的一个人,根本就不配她去献身。但是听完这些话以后,欧阳月便彻底明白了。
“说这话可能太早了,但是我愿意相信你。”楚若再次扬起唇角,走上前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声说道,“大姐夫,我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相信你的,尽管你这人也是阴险狡诈又多疑的一个人,但我清楚你绝对不会出卖我。”
欧阳月只觉得被楚若握着的地方好重,似乎压上了千斤重担一般。
他深邃的目光移向楚若的脸上,一直在打量着她,“既然你如此信任,我也不再隐瞒。”
欧阳月站起身来,双手扶着楚若的肩膀,微微低下头,沉声说道:“纯儿,你听我说,现在这个大亚王朝的皇帝,并不是真正的凤无涯。而是另外一个人假扮的,就是在上一个皇帝凤倾天之前的暴君——凤弄绝。而之前已经暴毙而亡的贞太后,也还好好地活着。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颇有心计的狠毒人,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楚若微微张了张嘴,对欧阳月说出的这些话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她也是当事人,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皇上是假扮的。
“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想让我把身子给那个假冒的皇帝是吧?我晓得,也自有分寸。”楚若点了点头,温声说道。
她缓缓移开凤无涯的双手,仰起头郑重地说道:“我对你本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但是你却用行动一次次让我信服。”
“欧阳月,我想让你知道,项家人特别重要,我大姐也是真的喜欢你,请你善待他们。当然,我现在赌的是你对我的情感,这是我唯一的筹码。”
“如果你想要到凤弄绝夫妇面前告发我,我也敢保证,你的明昭国绝对会灭亡,而且是近几年内。”
“哼。你总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晓得事情的轻重,不需要你用激将法来逼我。”欧阳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
“我也是白这样激一激你罢了,知道你不会出卖我的。”楚若俏皮地挤了挤右眼,含笑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即便将来大亚王朝被我拿下了,我也是不会给你的。”
欧阳月气结,冷哼着说道:“你一个女人家,做什么女皇?难道将来也要在后宫放上许多男宠?哼,那只是不甘寂寞的女人会做的事情,我才不会相信你也做得出来。”
楚若鄙夷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说:“你当我跟你似的喜欢男欢女爱吗?真是见识浅薄!”
说着,她凑上前,对欧阳月耳语了几句,也希望他能够听清楚自己所说的话,并且严格按照这些事情去做。
良久,欧阳月才淡然浅笑,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我一直都觉得你身上有楚若的影子,此时此刻更是感觉你分明就是楚若转世似的,竟然与她的气节如出一辙!”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原本把这东西交给你,也是因为你对楚若一直都敬佩不已。现如今才发现,交给你以后,便好像是把你跟楚若都合成了同一个人似的。”
楚若被他说的话弄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不明白他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指着桌子上的那个褐色的坛子,不解地问道:“我还忘了问你呢,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跟楚若又扯上联系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若其实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就是真正的楚若。欧阳月说者无心,她却在心里暗自反省,是不是在无形之中已经暴露了太多与前世的自己相像的特点?
“骨灰。”欧阳月轻咳一声,声音里有些嘶哑,说话的同时还带着几丝淡淡地伤感。
楚若大惊失色地望着他,再将目光挪向那个褐色的坛子,“这是……楚若的骨灰?”
她的声音里有些颤抖,还以为当初没人给自己收尸,原来是欧阳月去而复返把自己那残破的身子给火化后保存起来了吗?
事实上,凤涵和凤无涯当初也曾经在后来到达那个小院内,但是只看到一片被火烧掉的废墟,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了。所以,这也是凤无涯一直遗憾的地方,竟然无法帮楚若收尸。
欧阳月淡淡地点了点头,闷闷地说道:“当时我要带她走,但是她强硬得太执拗,根本就不予理会我的好意。可后来,我还是在半路杀了回去,只来得及为已经被开肠破肚的她收尸……”
当时的那一幕,欧阳月永生都难以忘怀。
他心中喜欢的女人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了拒绝和顽强,哪怕是在生命的危险关头也不愿意妥协退让。
“如果你有机会的话,帮我把这些骨灰埋在她曾经所在的楚家附近吧。或者是放在任何一个大亚王朝的角落,让她守着她的家乡便是。”欧阳月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收着她的骨灰?人家又不喜欢你,而且也不见得愿意让你用这样的方式留住她。”楚若心中一阵激荡,坛子里放着的是她前世的骨灰,那代表的是自己前世唯一留下的东西。
深入骨髓的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居然还能看到自己前世的骨灰,真是不可思议!
颤抖地把手放到褐色坛子的盖子上面,另一手一使劲,把坛子打开,便看到一些没有烧化的骨头。
握在手心里的感觉,竟然有些暖暖的。
欧阳月微有诧异地望着楚若,错愕地说道:“当初你那么欣赏楚若的所作所为,我还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有许多人都记住了她,并且把她当做是最勇敢的女人。但是现在你这样的做法,让我有些迷茫了,你跟楚若以前不可能认识吧?怎么好像是在缅怀什么事情似的?”
楚若苦笑一声,随便找了个借口,淡淡地说道:“这样好的东西,我要留一些在身边,剩下的则是放在一个绝对不会丢失的地方。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以后,就一直带着它生活。这是一种人生的激励,能够时刻提醒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给敌人留下后路。”
“唔,原来是这样。”欧阳月站起身来,长叹一声,忽然觉得肩上的重担轻了许多,心里积压着的事情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之人。
他望了楚若一眼,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我自私地把她的骨灰带到这里来,也只是拗不过自己的心。既然决定好要好好待身边的人了,也该放她回家乡。既然你这么尊重她,那就随你处置。”
说完,欧阳月转身离去,站在门口时,淡淡地说了一句:“项纯,我其实……比喜欢楚若还要喜欢你。但是,给你骨灰的同时,也是告诉你,我准备彻底放开你了。”
说完,他惆怅地长叹一声,快步离开了房间。
楚若喃喃地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话,只是她的眼角酸酸的。捧着那坛骨灰走到床上,紧紧地搂在怀里,默默地对着坛子说话。
楚若,你就是我的教训,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轻易伤害自己现在的身子,也会好好保护你。
楚若,你是否还安好?
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这是她曾经用来支撑精神的骨骼,虽然已经残破不全,但是自己的灵魂还在。
“楚若,晚安。”淡淡地说了一句,便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楚若便把骨灰放在了自己的小包裹里,她以后要随身携带。
等到了两国之间的交界处时,看看能不能够把骨灰先放在山上的小风若那里,总比带着去大亚王朝在水深火热里摸爬滚打要好。
白月走进来时,刚好看见楚若小包裹忽然鼓了很多,讶异地说道:“七小姐,您那包裹里本来就有一些零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但是并不多,现在怎么忽然变得多了起来?”
楚若抬眸扫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嗯,是昨晚欧阳月给我的东西,让我随身携带着。我很喜欢,就留下来了。”
“唔,原来是这样啊。奴婢看着倒像是一壶酒,嘻嘻,可是七小姐平时是不喜欢喝酒的,应该是银两吧?”白月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走上前整理着床上的被褥。
“胡闹,我背着银两做什么?又背着酒坛做什么?你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只需要记得,哪怕是我出事,这一个包袱也不能丢,尤其是这个坛子,千万不能损坏,知道吗?”
“知道了。”白月点点头,知道楚若特别珍惜这个包裹,便点头应达了下来。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楚若不禁有些好奇,“是谁在主殿外面喧哗?从这里都听得这么清楚了。”
白月困惑地摇了摇头,对楚若说道:“奴婢这就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告诉您。”说完,白月快速走了出去,想要一探究竟。
前脚才走出门口,就看到项染已经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自从郭沁香那天晚上被当场捉住以后,项染就已经借故进入了皇宫内居住。
而且是跟凤弄绝住在同一个院落内,方便两个人在一起颠鸾倒凤,更是让阿莲娜气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
“纯儿,咱们把话说清楚,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对别人说,我现在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先不说四姨娘还没被扶正,前面还有大姨娘和三姨娘在呢,难不成你就能做了嫡出的小姐不成?”
项染嚣张跋扈地双手环胸,对楚若说话时丝毫不客气,甚是还带了一些轻蔑的神色。
楚若蹙眉看向她,淡淡地说道:“四姐,你在这里大声喧哗,难道不怕被管事姑姑们给逮住吗?还是说,是大亚王朝的皇上给了你这份特权,允许你这样呼来喝去的了?”
“凭你说什么,你都是我的七妹,难道姐姐向妹妹问话都不行吗?”项染骄傲地扬起下巴,冷冷地说道。
“那我想问一句,你的生母去世了,你为何不记得她永远都是生你养你的人?”楚若冷哼一声,揶揄地说道。
“住嘴!我没有那样跟人苟且的母亲!”项染面色一红,唯恐别人会提起这件事情来,警告地盯着楚若。
“你不要再跟我提她,她这样做无疑是在给我们做儿女的脸上抹黑,我早就在答应做皇上的妃子时,跟她彻底闹翻了!”
楚若心中冷笑,郭沁香的小女儿跟她本人一样,都是卸磨杀驴并且还翻脸不认人的主儿。只有项青和项芸都还算是好的,项染整个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郭沁香翻版,只是智商远远不及郭沁香的一半。
“不知四姐一进门就指责我的那话,是谁告诉你的?”楚若挑眉看向她,好奇地问道。
“你别管是谁问的,我就问问你,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不要以为你是个庶女,就要把我也拉抻着做个庶女!”
“我已经做了十几年的嫡女,自然不会跟你同流合污!大姐与我是同父同母的人,只要她还是嫡女,我就依然还是!”项染冷哼着说道。
楚若嫣然浅笑,淡淡地说道:“四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咯,反正我现在也不愿意跟你多说些什么,还是照顾大姐的身体要紧。”
“至于你说的什么庶女不庶女的,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庶女丝毫不必嫡女差。而且,我也没说过这些话,因为从始至终,我就没有看不起庶女这个身份过。”
说完,她撂下一句,“既然都是要做正二品妃子的人了就不要在这样孩性十足,更不要妄想着做什么后宫第一人。”
“四姐,先不说与你不相上下的人有很多,光是眼下在大亚王朝里分成两派的皇后和皇贵妃,就已经够你去服侍赔笑的了,居然还有空跟我内斗,反而让别人看了笑话!”
项染心中一惊,她说的话有道理,确实是如此,自己不该说太多不着边际的话,反而让他人看了笑话。
她想了想,抬眸看向楚若,凛冽地瞪了她一眼,沉声说道:“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搪塞我,我只警告你,皇上心里喜欢的人是我。迟早有一天,我的身份会越过你这个纯皇贵妃去!”
“只希望你能够考虑清楚,究竟是一味的顺从我,还是成为我一步步向上爬的垫脚石?好端端一个项家七小姐到了异国他乡就忽然暴毙身亡的话,只怕别人会笑话咱们项家懦弱无能的。”
“四姐真是会说话,纯儿佩服不已。”楚若嗤笑一声,掩着鼻子扬起唇角,揶揄地笑道。
“但愿四姐能够记住这些话,不要在到了大亚王朝之后,就忘却这些了。我还要去大姐那里为皇长子和皇长女请脉,四姐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见见大姐。”
“哼!简直懒得理你!我还不清楚吗?去找大姐以后,一定会挨训的。”项染像是看白痴一样瞪了楚若一眼,快步离去。
楚若鄙夷地摇了摇头,项染还是冥顽不灵,只是不知究竟是谁把她当做枪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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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天朗气清,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
就在此前的两天,项蓝已经成婚,邱然也正是成为丞相府的当家主母,由三姨娘辅佐着她照看项家的一切大小事务。
而老太太则非常满意地彻底退隐,不愿再过问后宅之事,也希望项家从此就安定下去,再也不要有什么恶事发生。
一些微末的坏人还没有处理,但已经不需要楚若去亲自掌控全局了。
她现在是以“纯月公主”的身份去到大亚王朝和亲,而与自己一同前行的四个佳丽,就理所当然的成为了陪衬品,即便是有正二品妃子在内,也只能乘坐普通的小轿子了。
楚若随身带着的东西并不多,也都是一些实用的。她肯去大亚王朝,那是绝对给凤弄绝和阿莲娜面子了,为什么还要带着嫁妆?
至于其他人,则穿金戴银还带着许多金银首饰,准备到了皇宫以后,好好地打点那里的一切。
驾马车的人是楚若的手下,与她一同坐在马车内的,是白月和莫无影。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也是莫无影安排下来的。所以,说起话来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楚若回想起邱然硬是要挺着大肚子送自己到城外,心中就很是难过。
她轻咳一声,把脑海里那些不太喜悦的情景都暂时抛却,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白月支吾着没有说,只是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向楚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莫大哥,你说。”楚若把目光移向莫无影,淡淡地问道。
莫无影尴尬地挠了挠头,终于说了出来:“七小姐,此去要经过两国之间交界的那座山,正是风氏父子一直藏匿的地方。您心里真的没有风公子吗?可是你们明明都已经裸裎相对了的。”
“对对对,无影说的话就是奴婢的意思。七小姐,您心里不会害怕吗?万一风公子知晓您要嫁给其他男人的话,会不会气得直接把您从车上拽下去?”
楚若不禁哑然失笑,对他们无奈地耸肩,“你们是说风愿喜欢我?哈,不可能的,他讨厌我还来不及呢。”
“可是,奴婢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风若小少爷心心念念地对您说,您一定会喜欢上他爹的,他若是知道的话,是不是得气疯了?”白月尴尬地说。
“唔,你这样一说,我还挺想念小家伙了呢。”楚若不由得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
也不知道小家伙又长高了没有?认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呢。
楚若轻叹一声,真的很想念那个小家伙总是亲昵地对自己说话时的俏皮模样啊。
“那您说咱们会不会在山中见过他们呢?”白月兴奋地说道,她其实也很想念那个小风若了,说话太动听,而且还会哄人,多懂事的小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