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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是想要让二姨娘死吗?那得看是怎么死!
郭沁香心中冷笑,从前她想要让府中的人死,没人能拦得住。麺魗芈伤
但是,自从项纯来了以后,她开始变得越来越没有地位,而且儿女也越来越不听话,事事不顺心,胸口处也总是憋着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让二姨娘在临死前把所有的怨恨都放到项纯那个丫头身上去吧!
果然,二姨娘也顺着郭沁香所说的话想到了楚若那里,她恼火的咬牙切齿说道:“岂有此理!七姑娘未免也太只手遮天了,总想要把所有人都压在脚下!轹”
“她也不看看,四姨娘即便怀的是个男胎,前面还有二少爷和三少爷在呢,怎么也轮不到四姨娘的孩子做府里的主人!大夫人,您可千万不要被她给蒙骗了,这丫头诡计多端,向来最会算计别人了!”
郭沁香扬起唇角,噙着一丝冷笑,“我自然知道。只是这口气不替你出,我心里着实不舒服。
但是,好歹也是她最后保住了宋双腹中的孩子,我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去将她治罪吧?箅”
二姨娘目光里闪过一抹阴狠,她得意地凑上前,对大夫人耳语几句,将明天晚上的计划都和盘托出。
在她的心里,大夫人是一个可怕又可恨的人,她可美那个能力与之抗衡,断然不会真的与大夫人发生什么大的矛盾。
相反,二姨娘还想借助大夫人的能力除去西宸院里的四姨娘和项纯呢,这才是她此行的最主要目的。
郭沁香心中狐疑,项纯会这么好骗?
武九那个猥琐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丫鬟们也看不上,而项纯一个眼高于顶又见过大世面的小姐还会去赴约?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说道:“这只怕不好吧,我后来赶到时,万一没看到你所说的场面,那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您放心。我已经派人把假山亭子都包围好了,届时,不怕项纯不会乖乖就范。”
“到时您再一出现,正好把她治个不检点又与姐夫偷情的罪名,最好让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然后,我会趁乱安排人将武九给解决掉,项纯找不到证人,我们所做的事情不久万无一失了吗?”
郭沁香扫了二姨娘一眼,略带讥诮地说道:“二姨娘,我也不是小看你的能力,只是染儿的夫婿是一个行事猥琐又相貌平庸之辈,七姑娘就算是山沟里来的人,你我也有目共睹。”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就连皇宫里的主子娘娘们也未必能够有她那份气质和仪态。她又怎么会看上令女婿呢?”
二姨娘心中也有些迟疑,但是她又堆笑着说道:“不怕她会使诈,到时候让她有口难言,跟武九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也就再也没话说了。再说,这世上许多事情都说不清楚,兴许她还真的就看得上那样不堪的男人呢。”
“好吧,既然你都已经盘算好了,我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明天晚上我会等着你派人来传信,只是再向之前发现与武九偷情的那人竟是染儿时的一幕似的,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郭沁香郑重地警告道。
她的目光深深地望着二姨娘,“项纯心有城府,不可能会那么快上当,你万事可要小心才是。”
得到郭沁香的认可之后,二姨娘心里也总算踏实下来,便觉得这件事情绝对会万无一失。她连忙点头应答,快步走了出去。
郭妈妈担忧地看着一直淡笑着的郭沁香,小心地提点到:“主子,您这样冒然的答应二姨娘要帮她,万一到时候事败,您也会受到牵连的。”
“有吗?我答应她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要前去看好戏而已。”郭沁香将微微有些凉的茶水抿了一口,蹙眉又放下。
“可是,二姨娘的做法终归是有些不妥的,奴婢觉得您还是不要趟浑水比较好,免得沾染一身的淤泥。”郭妈妈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众所周知七姑娘冰雪聪明,她倒是觉得二姨娘有些狗急跳墙,为了明晚的事似乎已经魔怔了。
郭沁香眼中闪过一抹激赏,“郭妈妈最近变得聪敏了许多,不愧是我手下的人。只是你们都不晓得我心中究竟是什么意思,回头我会一一告诉你的。不管是项纯还是二姨娘事败,我都会是最后那个渔翁。”
郭妈妈心中一惊,大夫人说的话简直太令人难以想象了。她垂下头默默地为郭沁香捶着肩膀,小心地服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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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三,天朗气清。
楚若心情很好,正站在走廊前,欣赏着外面的大好阳光。
宋双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邱然的肚子也一天天大起来,她只全心全意地等待着今晚的赴约计划。
因为听说白月身体不舒服,邱然也不放心那些二等丫鬟们,所以就把楚若用得比较得心应手的白玉送过来了。
楚若一直对外宣称是白月染了风寒,过几天便会好。
白玉将手里的暖炉送上前,温声说道:“七小姐,您的暖手换一下吧,估计也该凉了。”
闻言,楚若回过头去看向白玉,笑着从她手里接过,“白玉,有劳你了。最近你也消瘦了不少,等四姨娘平安生产以后,我会好好给你安排一门亲事的。”
“七小姐,奴婢不相信那些男子了,还是一直侍奉主子比较好。”白玉淡然地摇了摇头,她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即便再想找个好人家嫁了,人家也未必会真的喜欢未嫁身子先破了的自己。
所以,对于白玉来说,就这样挺好的。她看向楚若,由衷地道谢:“七小姐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一生都没齿难忘。幸亏当初奴婢并没有铸成大错,否则真的就悔死了。”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没有成功投毒,我也只是对你实施应有的惩罚而已。若是你当时真的毒害到别人了,我是绝对不会姑息的。”楚若轻叹一声,回过头去看向湛蓝的天空,淡然浅笑。
“人,总要有改过的机会才行。至于一些死不悔改的人,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白玉不晓得楚若说的是什么事,但她明白楚若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认同地说道:“奴婢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菩萨,但有的人总是忽略掉菩萨的光芒,奔着***去前进,才会失去了原来的自我。”
“悬崖勒马之人固然有,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也大有人在。七小姐是个好人,无论您做什么,奴婢都会支持您的。”
楚若缓缓摇头,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好人,甚至为了保护好自己,我也曾手染鲜血。但是,一次次从死亡里挣扎出来以后,我便发现,有些人真的是死一千次都不够。”
“其行可诛,天地可鉴。我不愿做一个替天行道的人,却无意中总是在这样做。不知道,对于天上的神君们来说,我是不是在做杀生的坏事。”
白玉心惊肉跳,楚若说的这些话都太深奥了,但是涉及到鲜血和杀生,她也知道一定是什么大事。她急忙向四周围看了看,走上前低声劝道:“七小姐,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了,以免被有心之人听了去。”
“无碍,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你就当个笑话听吧。”楚若失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看了白玉一眼,打趣地说道,“瞧把你吓得,脸色都苍白了。”
“您说得那样凝重,奴婢真是要被您给吓死了。”白玉拍了拍胸脯,长呼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七小姐,您刚才说的这个笑话可真一点都不好笑,奴婢没感觉出来笑点在哪里。”
楚若淡笑不语,她其实也不知道笑点在哪里,只是觉得,在任何时候都不要在敌人面前哭出来,那就行了。
项染带着丫鬟路过时,好奇地停下来看向一脸认真地望着天空的楚若,“七妹怎么有兴致在这里欣赏阳光?是不是平时心中太过阴暗,也想接受一下阳光的辐照?”
没有了母亲的管束,项染说出来的话也比较尖酸刻薄些。
她对楚若早就看不上眼了,既然自己快要离开明昭国,就断然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奴婢见过四小姐,四小姐安好。”白玉聪慧的褔身,对项染说道。
项染淡淡地点了点头,但是她并没有让自己身后的丫鬟们向楚若行礼。
一个庶出的女儿而已,她凭什么要一直礼让?
楚若回过头来,深深地望了项染一眼,褔身淡然浅笑:“纯儿见过四姐。”说完,站起身来淡淡地说道,“心中阴暗与否全看这个人的印堂是否发黑,纯儿心中坦荡荡,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倒是要恭祝四姐,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
“你怎么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项染还以为楚若知道了自己跟大亚王朝皇帝私通的事情,但她又觉得这是个秘密,根本不可能会被外人知道,便又倏然改了口。
楚若讶异地挑眉,“四姐不是一直心心念念地要进宫做陛下的妃子吗?眼下还有一个月多一些就可以参加选秀了。届时,以四姐的天资来看,定是至少要做正二品妃子之位的。”
项染鄙夷地看了楚若一眼,她还以为母亲所说的心机深重的七妹有多能耐,原来还以为自己会愿意做陛下的妃子呢。
她嗤笑一声,“七妹不是也在选秀之列吗?都说七妹才是咱们丞相府里最美丽最聪慧的人,哪里会轮得上我呢?”
“四姐谬赞了,纯儿可没有那份心思跟大姐争抢夫君。”楚若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她在心里又加了一句,我想跟你这个四姐来争抢夫君,让你不知道是如何惨败的……
“你!你什么意思?是在嘲讽我之前跟大姐说要与她一同服侍陛下吗?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改变了初衷,断然不会跟大姐去争同一个夫君。”项染冷哼一声,沉声说道。
“哦?那除了陛下以外,谁还能配得上如此美丽又婀娜多姿的四姐?”楚若故作讶异地看向项染。
随即,她不解地问道:“莫非是大亚王朝的皇帝么?这倒是一段佳话,咱们明昭国还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做得这位皇上的妃子呢。四姐若是能够入选的话,想必连贵妃都做得成吧?”
“大亚王朝已经有贵妃了,但是我有信心,做不成贵妃也能够做成淑妃,也同样是正一品的妃位。”项染得意地扬起下巴,轻蔑地看了楚若一眼,揶揄地说道,“至于七妹这样的庶出女儿,饶是一个才女,也只能按照律例,先从贵人做起吧。”
说完,项染骄傲地走了,一直笑个不停。
楚若微微抿唇,她很想说,即便是庶女,也能够站在一个令所有嫡女都闻风丧胆的高位。只是,这要看她是否愿意了。
凤弄绝,阿莲娜,我要来了,你们准备好接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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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武九悄悄地来到了假山亭子之中,焦急地等待着楚若的踪影。
他白日里见到她时,她还俏皮地冲自己眨了眨眼睛,该不会不来了吧?
越想越是心焦,武九为了能够快些除去身上的衣衫,可是连棉衣都没穿呢,把他冻得够呛。
晚上湿气比较重,再加上寒风阵阵,武九不住地打着喷嚏。
就在这时,武九忽然听到台阶上的轻微脚步声,压低声音问道:“七妹?是你吗?”
那人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前,双手揽住武九的颈项就往上贴,口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武九顿时心神荡漾,搂抱着她就往自己已经准备好的被褥里面躺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躲在暗处的人们也不晓得这人究竟是不是楚若,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等着武九办完事后,他们才仔细地聆听声音。
“七妹,你怎么只哼唧却不说话呢?叫我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武九搂抱着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说道。
他劳累了一次后,身子有些疲乏。
再加上摸到了那人身下有些血液的粘稠,便认定是自己将楚若的身子给破了,留下来的处子之血。
这时,耳边传来楚若的轻声低叹:“五姐夫,人家不好意思嘛。既然身子都是你的了,又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只问你,究竟会不会对我负责?”
武九以为是怀里人说的话,满足地扬起唇角:“自然是会对你负责的。若是你不愿意跟项菱一起共事一夫,那我就把她给休了,直接娶你为妻。如何?”
“呀!这样好吗?万一被别人说是我跟五姐争抢夫君,他们会把我给骂死的。”楚若故作担惊受怕的说道。
就在这时,假山亭子的四周围都被人包围了起来,二姨娘的声音从台阶处传来。
暗中的人通知躲在不远处的二姨娘以后,她走上前一听,果然是项纯的声音,顿时得意地等不及大夫人前来,自己便先走上台阶,冷声呵斥道:“五姑爷,七姑娘,你们真是好雅兴,大半夜的竟然在这里偷情!”
武九惊慌地站起身来,匆忙穿着衣服,哆哆嗦嗦地说道:“二姨娘?你是如何得知的?我、我与项菱已经没有了夫妻情分,项菱还一直背着我与许多男子通奸,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同房。如今我与七妹情投意合,断然不会不顾七妹的情意。至于你的女儿,你还是带回去吧!”
二姨娘气得浑身发抖,恼怒地说道:“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菱儿原本是个高贵的小姐,却被你给强-暴了,你还敢说不要她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瓶子一摔,顿时有人握着刀子,一刀捅向武九。
武九惊愕地扶着腹部的刀柄,咬牙切齿地说道:“二姨娘!你!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要杀我,为你那个不要脸的女儿……”
还没说完,武九就倏然倒了下去。
楚若冷笑一声,揶揄地说道:“怪不得二姨娘一直都不肯打着火把前来,原来是为了暗中杀害五姐夫。”
二姨娘见周围都是自己人,得意地笑了几声,低声说道:“七姑娘是明白人,菱儿当初被陷害得***于武九,你定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当然知道,五姐陷害我,想要把我的身子交给武九。但是最后,她却成为了武九的女人,从此嫁给了他。若不是她设计我在先,我怎么会将计就计,成全他们一对好夫妇?”楚若义正言辞地说道,她做出来的事情不怕被人知道,而且也是别人侵犯她的底线在先。
二姨娘“呸”了一声,鄙夷地说道:“你跟菱儿能比吗?她是从小到大都在丞相府里长起来的,而你是山野中的女子,匹配给一个伙夫再合适不过了。菱儿算计你半天,不还是被你给反算计了么?今晚你先是与武九私通,被我发现又强行杀害武九,谅你也不敢再欢快地蹦跶。至于你那个勾-引老爷的生母,也定会伤心欲绝!哈哈哈——”
就在这时,不远处闪起一阵阵火光,渐渐地靠近假山亭子这边。
楚若和二姨娘皆望过去,只见郭沁香身上披着一件厚重的绒皮大氅,一步步走上亭子。
她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幕,沉声问道:“二姨娘,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半夜把我叫醒来到这里?地上那人又是谁?”
楚若冷哼一声,郭沁香特地赶过来,不先问自己,而是问向二姨娘,真是有意思。
二姨娘见自己人来了,立即指着楚若说道:“大夫人,您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我的下人看到五姑爷鬼鬼祟祟的向这里走来,悄悄尾随后,竟然发现他跟七姑娘在偷情,这才悄悄禀告的我。我怕他们逃跑,立即带着人先过来,等您来了以后再审问。谁知,七姑娘却害怕事情暴露,直接杀死了武九。我们在场的人都亲眼所见,就是她害的!”
“七姑娘,可有这么一回事?”郭沁香看向楚若,冷声问道。
楚若挑眉看向郭沁香,意有所指地说道:“母亲,您来的时候一定看到这里没有一点儿光亮了,他们那么多双眼睛都说看到我杀了五姐夫,我心中不服。”
郭沁香最近一闻到血腥味就觉得恶心,她蹙眉看向地上的死人,沉声说道:“现在人已经死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二姨娘唯恐楚若找罪脱逃,立即冲上前说道:“大夫人,她跟武九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以对七姑娘验身,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验身?”郭沁香意味深长地看向楚若,“不知七姑娘是否愿意这样做?”
楚若点了点头,毫无畏惧地说道:“自然愿意,只是母亲一定要为我作证,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白白冤枉了我。”说完,在二姨娘的满脸狐疑中,楚若挽起袖子,露出自己左胳膊内侧的守宫砂。
“不可能,不可能!”二姨娘惊愕地看向楚若,走上前对着她的守宫砂一阵触摸,那是真的,绝对不是伪造出来的。
楚若目光清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二姨娘,不知你该如何解释?我为什么要杀害五姐夫?我们两个人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哦。”
“但是我明明听到你们在一起……在一起恩爱来着!”二姨娘面红耳赤,越想越不对劲,她求助地看向郭沁香。
郭沁香心中大抵知道楚若已经计划好这一切了,因此话里也不偏袒着二姨娘,只是陈述事实。
“七姑娘,既然二姨娘口口声声说是你杀害了武九,那你能不能拿出证据来说明一下,并不是你杀的呢?”
楚若淡定地说道:“当然可以。”说完,她对着黑暗处扬声喊道,“父亲,张大人,请出来吧!”
才说完,只见从假山亭子的最深处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项铭啸和京城中的京兆尹——张富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