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敏锐地发现他眼中的狡黠,肯定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
她蹲下身去疑惑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一会儿你怎么给我作证?”
“姑姑别管我怎么作证,您一直都是一个清者自清的人,从不会相信别人的流言蜚语。既然您也讨厌欧阳月,咱们一会儿气气他行不行?”
凤涵讨好地凑上前,在楚若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嗲嗲的说道,“您又不愿意嫁给那些凡夫俗子,可他们却都一个个赖着您,多讨厌啊。好姑姑嘛,我又不会害您,难道您还不放心我吗?”
闻言,楚若微微沉吟,轻拍凤涵的脑门一下,没好气地嗔道:“你还说不会害我呢,是想让我名节被毁吧?”
“即便有人想要毁您的名节,您也一定有法子证明自己清白的,是不是?”凤涵掩唇轻笑道,指了指楚若的左胳膊,笑着打趣道。
“我可是看见过姑姑左胳膊上的东西哦,姑姑自己也知道。”
楚若望了望自己的左胳膊,这才恍然大悟。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次我就暂且吃亏一下下,回头再跟你算账。敢利用姑姑我,你这小屁孩简直该挨打了。”
“姑姑不会舍得打我的哦。”凤涵挤眉弄眼地卖萌,把楚若给逗笑了。
她打定主意,过一会儿再出去,先在这里看看热闹再说。难得听到欧阳月火气那么大的咆哮声,她可得意了。
果然,众人一听凤无涯的意思,更加确定心中所想,认为凤无涯和楚若一定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欧阳月更是恼怒不已,他冲上前就要闯进去,冷声说道:“孤要亲自去问她!”
“等等!”凤无涯伸手当初欧阳月的去路,他们两个武功不相上下,尤其是凤无涯真的带兵在战场上打仗,有许多实战经验,所以经常拿重兵器的手臂很有力道。
挡住欧阳月的去路后,凤无涯冷冷地扫向他,云淡风轻地问道:“陛下这样莽撞的冲进去,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那不是毁了项姑娘的清白吗?”
“胡闹!你敢拦着孤?信不信孤命人砍掉你的脑袋?”欧阳月恼羞成怒。
他现在已经没有理智,只想着若是他们一对狗男女真的做了那种事情,他一定不会轻饶!
“我早就说过,我不是你们明昭国的子民,性命也由不得你管。”凤无涯冷声一声,轻蔑地说道,“再说了,你所认为的,就真的是你所认为的那样吗?”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绕嘴话?孤不听你说这些!”说完,他大力挥掉凤无涯的胳膊,直接闯了进去。
凤无涯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等着欧阳月出来。
“人呢?项纯人呢?”欧阳月气急败坏地找了一圈,毫无理智地又冲了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发疯的狮子,一直在咆哮着。
他一直认定项纯是自己的女人,根本无法接受别人会占有她。
原本就对凤无涯父子十分厌恶,现在更是深恶痛绝了。
“我知道她的去向,但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凤无涯也看出来了,这个欧阳月恨不得将他一刀杀死算了。
但是凤无涯也不是一味吃素之人,他只是不愿意跟人计较而已。
这些年来,先是跟楚若的伶牙俐齿耳濡目染,后来又有无敌儿子凤涵那腹黑嘴巴的熏陶,再加上凤无涯本身就很有腹黑的潜质,他也早就成了一说话能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楚若赞叹地拍了拍巴掌,双眼绽放着灿烂的光芒,朝凤涵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喂!看不出来你爹还挺能说的呢,以前他总是吵不过我,原来都是不屑跟我计较啊。有机会我可得跟他较量较量,说不定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我们俩不相上下呢。”
“……”凤涵嘴角一抽,他们还要怎样较量?还嫌往日不够折腾的?
欧阳月看出来凤无涯在故意吊自己胃口了,铁青地扫向周围,又看了看项青和项蓝,他冷声质问道:“项青,项蓝,你们的七妹不见了,难道你们都不知道询问吗?”
项青和项蓝为难地看了欧阳月一眼,他们心里都认为楚若一定不会一走了之,只是不知道她躲去了哪里。
项蓝刚要问出声,只见旁边门口忽然走出来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正是楚若和凤涵。
楚若讶异地看向他们,佯装困乏地打了个哈欠,不解地问道:“呀!大家都在我门前做什么呢?刚刚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还以为是猫狗在打架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风中凌乱了,把欧阳月气得更是脸色青一阵黑一阵。
事实上,刚才只有欧阳月在无理取闹的低吼,人家凤无涯根本就都是淡言淡语,并没有跟他一般见识。
楚若的话无疑是在欧阳月的怒气上又煽风点火了一把,他气恼地走上前怒不可遏地喊道:“你怎么从他们父子的房间里走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楚若别过头去擦了擦脸,淡淡地说道:“陛下,您说话喷我一脸,能不能稍微离我远一点儿再说?”
欧阳月气结,冷哼一声,退后了两步。
楚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向欧阳月,唇角微微上弯,好奇地问道:“陛下大清早的就发这么大火,难道是嫌昨晚下雪了?”
一提起昨天,欧阳月就来气。
楚若非要跟着一起去攻打蛮夷部落的事情把他给气得要死,他平时多么有涵养的一个人,每次遇到她的事情就忍不住发怒。
“你说清楚,你们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项纯,你还知不知道,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欧阳月沉声呵斥道。
楚若好笑地耸了耸肩,点头说道:“我知道呀,而且我还知道我马上就要十六岁了。我父亲和我的生母都不会强迫我去嫁给谁,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就更管束不着我的自由了。”
“您现在是以一个皇帝的身份,还是以一个姐夫的身份在斥责我?亦或是,一个神经兮兮的追求者?”
“孤……我……你简直不可理喻!”欧昂月强压着怒气,不再跟楚若理论。
他冷冷地盯着楚若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一丝端倪。
项蓝关心地上前,温声问道:“七妹,不要这样任性,我们大家也是关心你。白月早上敲你的房门,为何是风先生从你房间里走出来,而你却出现在风先生的房间里?”
楚若莞尔轻笑,摊了摊手,无辜地表示道:“就是你们大家看到的样子咯,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莫非一定要我们两个人从同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你们才会满意?”
“不是这样子……”项蓝语塞,不知要怎么跟楚若说明白。
这话有些不方便在大家面前问,毕竟涉及到楚若的清白。项蓝困惑地挠了挠头,表情十分滑稽。
楚若也不想再逗弄她可爱的三哥,扭过头对凤涵说道:“若儿,把你知道的告诉他们就好了。”
“好的,姑姑。”凤涵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便见父亲凤无涯正疑惑地看向自己。
他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凤无涯把一切都交在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