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现在要进宫去?”
“正是,老祖宗打算立我为皇位继承人了!”
说这话时,公冶长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起来:“怎么,干什么皱眉?你应该恭喜我,而不是一脸阴阳怪气的。”
“我也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愿,但若是过份轻敌,你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栽的跟斗!我劝你,还是别进宫……看看情况再说……”
“为什么不进宫?整个皇宫如今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现在,我还要怕什么?段先生,我不需要你如何如何教我怎么做,我来就是想请你记住,好好约束好听命与你的那些人,只要那些人能助我稳定根基,到时,我就把凤璃华送给你。到时,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说来,那凤璃华也堪称是个绝色美人了。”
可惜是一个草包,白白浪费了那份天生丽姿。
他说完,没有再理会黑袍人,离开。他与他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但为各取所需才走到了一起,并不存在谁必须听命于谁这样一种隶属关系。
没一会儿,暗门合上,黑袍人面色沉沉,心头的担忧,越来越重。可他没有阻止,也没有道破当今皇后的本来面目,他最初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要捧公冶家这个不自量力的三公子坐什么皇位,他只想让凤氏皇朝生乱,想混水摸鱼。但,现在看来,他想抓到的这条鱼有可能会跳起来反咬一口,将钓鱼之人拖下水里活活淹死。
表面上看来,东越的皇族,已经没了重振旗鼓的希望,但直觉在告诉他,事情不可能会这么顺风顺水的发展到这样一个地部的,可他偏偏找不到任何痕迹来证明这是一个阴谋。
他思量了很久,来来回回的踱步,越想心就越混乱,最终,他决定,离开这个之前认为很安全的避身所,可不想才从密道离开出了公主府,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顷刻间将他困住,紧接着两把亮晃晃的长剑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段仁!”
一个声音富有磁性的响声在头顶响起,他一惊生骇,浑身发凉,抬眼,对上了一双犀利而含笑的眸,一个杏衣男子抱胸临立于风中,笑的那个风华绝代,摇着头啧啧啧的发出声音:“好久不见呀,这番里,你在我东越国兴风作浪也够久了,现在是时候碰个头好好叙谈叙谈了……”
“龙隽之,你……你果然没事!”
他的直觉,显然是对的。
“唉,可不是,为了逮到你,这回,我可是下了大本钱的……”
龙隽之蹲下身子,笑吟吟的目光,渐渐的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线条,末了,那线条中迸射出冷利的光,喝了一声:
“来人,带走,朕要好好招呼这位故人吃吃茶,聊聊天!”
***
文华殿,殿内,百官云集,殿外,银甲林立,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异样凝重的气息。皇宫里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臣子们的心弦。该拥护谁,又该怎么如何,成为了臣子们当前最难决定的一步棋。
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观望太皇太后的下一个举动。之前,臣子们都认为新帝将会开创一个崭新的王朝,结果呢,正当所有人都干劲十足的时候,新帝挂了,整个国家的主心骨,空了。另一场变动毫无预兆的再度摆在的所有臣子的面前。整个王朝,再度陷入风雨飘摇之中。
已经重病在榻的太皇太后还能力挽狂澜么?
这是目前,存在于所有文武百官心中的最大的疑问。
大家都清楚,太皇太后老了,新帝要真是废了,国家的掌舵人必须得尽快确立起来,趁她还健在的时候,否则,东越国誓必会四分五裂。
今天,老祖宗召集满朝大臣在不是早朝的时间点上聚会,这是不是意味着天又要变了呢?
殿堂上,一片窃窃私语,都在打听皇帝的情况,知道的都在摇头,才知道的都在叹息。生在帝位接替时的臣子,最怕的就是遇上这种事,一个站错队,就会遭来杀身之祸。
“太皇太后驾到!”
伴着内侍一声尖利的叫声,群臣立即黑压压跪下,高声请安:“臣等叩见太皇太后。”
一顶软榻被抬上殿台。
太皇太后穿着凤衣盛装,由司婆婆扶着坐上了那金灿灿的龙座,一挥手,声音显得苍老的道:“众爱卿平身!”
“谢太皇太后!”
礼罢后,太皇太后扶着龙头拐杖,俯视着底下那一片垂首而立的臣子,微微一笑,徐徐然说道起来:
“今日哀家请众爱卿来参加这个朝会,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皇上有病不能来上朝,国事积压,国民心惶,是以,哀家不得不站出来表明一下哀家的态度……从今往后,皇上要是能醒过来,皇上还是我东越国的皇上,若是醒不过来了,那么东越国便由皇后临朝听政……”
这话一落,原本沾沾自喜的凤嬛和公冶长两母子,脸色赫然大变……太皇太后怎么突然变卦了呀?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