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由得把怒气翻腾的云沁惹笑了——童言稚语,永远是那么清透有趣的。
清袖也笑,小公主还真能异想天开。
但她们没有想到,很多年以后,这件如今听着不可思议的事,竟会成真,她和母亲的“儿子们”演绎了一场波澜壮阔的爱情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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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开始前,云沁往了未央宫换衣裳,在御花园瞧见云恒面色沉沉的往御书房而去,好像藏着一肚子的火。她忽想到一件事,云恒盘的那些地,全被她让人给查封了,这个曾几次三番的想见她,她闭门不见,这番看样子是闹到秦逍这边去了。
她没在意,没走几步,清袖咦了一声:“这不是秦老夫人吗?怎这般急色匆匆的?”
闻言,云沁又停了下来,果然看到秦夫人,她的婆婆,在奴婢的搀扶下,面色惨白的跟在后面,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般。
在云沁的记忆当中,秦夫人是一个遇到任何事都从容不迫的贵夫人,她有足够的智慧,总能以最最温婉的手段来将看上去极其糟糕的事,圆满的处理掉,这样惊乱的失态,几乎不曾见过——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云沁想了想,跟了过去,一阵穿梭而行,来到御书房外,未上台阶,段仁见到她,马上迎上来,用无比响亮的嗓音领着一干卫士,行了一个大礼:
“给陛下请安,今日乃除夕大团圆夜,属下在此祝愿来年的沧国能在陛下的带领下,国泰民安,兴盛繁华,愿陛下青春有驻,笑口常开!”
他带头喊了一句,由他带领的卫士便齐声和了一句,声音那么的宏亮。
云沁冲他深深睇了一眼,微一笑:“嗯,那承你们吉言,爆竹声中除旧岁,新一年,朕也愿你们都能有一个锦绣前程。尤其是段统领,一直以来都是忧卫王之忧,喜卫王之喜,前途不可限量。”
说完没有多看御书房一眼,掉头就走——段仁这是故意让书房内的人知道她来了。现在进去没什么意思。
她奇怪,秦逍和云恒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是她所不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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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上的夜宴,一派歌舞升平,亲人们聚集一堂,吃着美味佳肴,饮着美酒佳酿,赏着霓裳舞步,听着宫廷之乐,还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殿中徜徉。
云沁和秦逍并排而坐,他一直很殷勤的替她布菜,挂着如沐春风一般的微笑。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一个完美的化身。
以前,她也觉得他完美的不像是真人,现在,这种感觉不复存在。
有时,她想把以前自己所依赖的那个男孩子,和现在这个男人作比较,然后,心会很疼。十多年的感情,被他一朝伤的支离破碎。回忆起来,倍感心酸。
她心情不快,多饮了几杯,便推托不胜酒力,带上囡囡先行退下。
离开之时,眼角的余光瞧见秦逍神情黯了又黯,秦家人往她身上瞅了以瞅,他们隐约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点不太对劲。可她没办法再演戏,好累。
“囡囡,今天晚上会有烟火,你不是很喜欢看吗?走,我们一起到望神台上看烟花吧!今天可是要守岁的,大父闲着没事,陪你和娘亲一起在望神阁一边看烟花,一边玩鲁班锁可好?”
才踏出门,秦逍追了上来,一把抱住了囡囡,笑着建议,其实这一场烟花盛宴是刻意为云沁准备的,她要是不去看,他的心血就白废了。烟花是好看,可是娘亲不舒服。囡囡要陪娘亲!大父瞧,娘亲好没精神……”
秦逍的目光落在云沁脸上,她马上别过了脸。
“清袖,抱上囡囡,我们走!”
她转身领头在前,不愿和秦逍再说半句话。
清袖答应了一声,从秦逍手上抱过了囡囡,主仆三人,带着一行宫婢,很快从秦逍的视野里消逝。
一阵阵冷凛寒风吹来,把他吹的冰冷透骨。
“怎么,你们吵闹了?”
云灿自殿门内走出来,看到秦逍一身失魂落魄的模样,疑惑的问:“听说前些天,沁儿在潇湘别馆内救下了龙隽之,紧接着,你回来之后就把龙隽之给接管了。你们两个在闹什么不愉快?我听囡囡说,这几天,沁儿一直跟她睡,你呢,也整宿整宿的待在御书房……”
秦逍倚着柱子,轻轻一叹了,捏了捏眉心,很头疼。
“到底发生什么事?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夫妻俩,若一直闹别扭,可不是一件好事。你是男人,应该多哄哄她……”
云灿是真心希望这个“妹妹”能幸福。
“嗯,这件事,我会解决好的。我这就去哄她!”
秦逍拍拍他肩,没有再进芙蓉殿,唤上段仁,投入了浓浓的夜色里。
***
云沁又泡了一个澡。
这几天她天天洗澡,每次洗,都会死命的搓身子,把雪嫩的肌肤搓的通红通红。
其实,她的身子,并不脏,是她的感觉,蒙了尘:每一次躺到床上,就会想起秦逍曾狠狠在她身上折腾过……
这令她浑身上下发毛,想洗澡。
出来时,门口没有人守着,清袖也不知带着囡囡跑去哪了,寝殿里显得异常的安静,她披衣出来,一边叫着囡囡的名字。
“我在这里!”
园子里传来了囡囡兴奋的笑声:“娘亲,快到出来来看,大父在玩用红烛拼字的游戏,好漂亮的……”
云沁披上裘衣,推门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眼就看到那厚厚的积雪上,用红烛所堆砌出来的三个字“对不起来”,明晃晃的出现在她的眼帘……
她的心,微微一颤。
他这是想向她低头了吗?
先捅上一刀,然后来道歉?
“沁儿,大过年的,你打算冷落我到什么时候?他们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我们至于要闹成这样吗?那天我被嫉妒吹昏了头脑,做事太过冲动,我向你道歉,原谅我好不好?”
秦逍突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低低的求着:
“每个人都有犯糊涂的时候,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沁儿,我们是夫妻,难道你想一辈子不理我了吗?”
“好,你放了他们,我就既往不究……你能做得到吗?”
云沁极其冷静的吐出这句话,看到的是:秦逍的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你就非要让他搁在我们当中吗?”
他压抑着情绪,低低叫,温温的神情也变得冷淡起来。
云沁吐出一口气,满口疑惑的质问:
“那你为什么就要拿他来威逼我?你放了他,我跟你好好过日子,这两者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矛盾,为什么你就不肯?为什么你非要把事情闹成这样?”
他转开了头,脸色铁青,摆明了不愿意:“总之,现在我不绝不会放人。我想要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几句话,两个人再度谈崩。
就这时,段仁飞也似的跑来,这个善于察颜观色的统领,没顾上秦逍几乎要勃然爆发的恼怒之色,急急禀了一句:“启禀女皇陛下,皇夫殿下,永乐宫那边出了大事!”
“什么大事?”
秦逍借机把话题转开了去,接话问。
“云恒大人死了。”
***
云恒是被人谋杀的,于是问题来了,是谁杀了云恒?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