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分别向两个男人说明了一个事实:她留下,不为儿女私情,但为了政治邦交。
这理由,够冠冕堂皇,既堵了龙隽之的嘴,又令秦逍挑不出任何刺儿。
龙隽之心里原本极度不满,正紧要关头,秦逍突然跑了回来,彻底破坏了他们倾吐衷肠的机会,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明,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说了,也罢,那就只能等戒了毒,再找她把事情说清楚,现在,他被毒瘾折磨的异常难受,实在不是纠正她错误观念的时候。
秦逍呢,心头极度不安,心头被压着的恼怒,一寸一寸冒上来,什么为邦交,都是骗人的。
既然他来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允许她留下陪他,太多的变数,会发生,他绝不允许有意外在眼皮底下发生。
“不行,你得跟我回宫。宫里有正事要处置。”
“你不是回来了,由你处置就可以!我留着。”
云沁不肯。
龙隽之被她语气里的坚定之色逼的沉下了脸:
“你有一国之主,国中大小事理应由你亲自处置。龙大公子自由内侍奴婢服侍,戒毒一事,有御医轮流看护,哪需要你亲自守在这里。沁儿,凡事以国家大事为事。纵然你想偷一偷懒,也不应留在这里。你与他,男女有别……同处一室,你觉得合适吗?你能不能多多考虑到的是我的感受,我才是你丈夫,你这么关心别人,是什么意思?你跟我保证的,你会把过去通通放下的。现在,你在干什么?借机,跟旧情人亲亲我我,还要用那么一个找不到碴的理由来搪塞我吗?”
他一步上前,将龙隽之从她怀里拽了出来,往旁边一推——不能怪他没有风度,是男人,都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抱别的男人,这会把人逼疯的。
“龙奕……”
云沁惊叫了一声,想去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给拦住,她抬头,瞅见的是一张恼怒的脸孔。
“不许过去,跟我马上回宫!”
“我说了现在不回。秦逍,你让开。还有,你这是干什么?发的又是什么火?”
云沁见他行为如此粗鲁,又眼见得龙隽之面无人色的侧翻在边上,脸孔上被一只碎茶盏给划破了皮,淌下血来,不觉跟着来气,不由提高了嗓音也直叫起来:
“我都没跟你撒气儿,你跟我使什么劲儿……她拍开秦逍探过来的手,忍着没有去扶龙隽之,脸上隐隐浮现薄怒之色。
秦逍心头一窒,明白她这是把掳人的罪名,全扣到了他头上,都不曾向他求证,就这么肯定这事是他做的,这令他很受伤。
他气极瞪目,抿嘴不说话。
云沁也瞪回去:
“你瞪我做什么?难道我有说错了吗?你借我之名,将他掳来,又不让我知道,你别告诉我,你没有任何私心。秦逍,你一向大度,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做的这般不光彩?你看看,这就是你办的好事……把一个好好的人,整成这副鬼模样……我不管你出于怎样一个目的,他总归是囡囡的生身父亲。要是让囡囡知道你如此害她的父亲,你觉得她能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你……”
龙隽之咬着牙忍着疼,侧歪在地上,手上牢牢捏着那块玉,听着这番话,忽然觉得痛快之极:秦逍,你再如何机关算尽,都没有用,不属于你的,算就你暂时拿走了,早晚也会让你吐出来,还回来。
秦逍呢,眼见她说话如此不留情面,心,狠狠的被什么刺痛了一下,脸色一下铁青,心下明白,她对他倒底还是余情未了。
无论他待她有多好,她的心里总有那个人存在。
这样一个事实,实在叫人灰心丧气。
他真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掏心掏肺的待她,她怎么就这么的不相信他?
他气的狠狠的将脚边的一只缺了一脚的凳子重重往墙面上踢了过去,但听砰的一声,终于粉身碎骨,可见这一脚用了何等的力量,所夹杂的怒气,又是何等的重。
而后,他忍无可忍,蓦地转身,质问起来:
“沁儿,在你眼里,我秦逍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吗?都不曾问我一问,这些事与我有没有关系,你就断定是我做的,你在给我判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有可能与我无关?我这么在意你,为什么要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待续!”